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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醉生夢死 文 / 恩哥噠

    馬夫人語氣森冷的說道:「你放心吧,在名冊上報朝廷之前,是需要都察院的身份核查的,我告訴那幫大臣,說你地身世不清不白,所以便把你地名額劃掉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從此以後你就在趙府內好好做個稱職的奴才,我也不會為難於你。」

    聽到這番話,秦不凡的腦袋猶如被炸開似的,有種眩暈的感覺,癱軟地委頓在地。

    馬夫人站了起來,從他的身邊走過,在臨走出大堂前留下了一句話,「既然是奴才,就要做好奴才的本分,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麼出格之舉,或許那位李總管在邊疆之地會很歡迎你地到來。」

    所謂「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的確沒有錯,秦不凡也沒有想到這看似順利的侍衛選拔計劃會折損在這頭陰險毒辣的胭脂虎手中,她只消幾句話,便令這滿腔的熱血付之東流。

    這區區三十兩對他來說並不在意,只是失去了選拔資格,也就意味著婉兒將會在不久之後給那條閹狗做小妾,受到無盡的屈辱,對於任何折磨痛苦來說,秦不凡可以忍,但讓婉兒流淚就不行。

    不過馬夫人沒有剝奪他奴役總管的權利,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深夜,秦不凡獨自走出趙府,迎著漫天風雪毫無目的的走著,此時已臨近子時,街道上也變得冷清起來,唯有那些青樓依然亮著紅紅綠綠的微光,頗有幾分溫柔鄉的味道。

    但對這種情愛之事,年紀尚淺的秦不凡自然沒什麼興趣,他的臉色很難看,內心在掙扎,辛苦籌謀了這麼久,卻掣肘在一個陰險女人的身上,這口氣如何能夠嚥下,更何況婉兒下月就要入宮做小妾,除了成為神鋒營的侍衛之外,沒什麼其他的辦法能夠挽救她的幸福。

    在大越朝裡,要麼就成為身份崇高的神鋒營侍衛,要麼參加京都會考獲取三甲名額,否則身在趙府之中,又有什麼權力去阻止這場荒謬的婚事。

    全無頭緒的秦不凡走到了一條小巷內,時至深夜,這條小巷內依然熱鬧如斯,四周林立著賭坊、青樓,還有一些看上去極其簡陋的酒館。

    忽然,一縷縷酒香從左側的酒館中飄了出來,遇風不散,猶如一杯醇酒,融化在體內,形成一股熱騰騰的暖流,沁人心脾。

    秦不凡抬起頭,注視著這間名為「醉生夢死」的老式酒館,門面簡陋,破敗的店門好像輕輕觸碰一下就會斷折,在酒館外的旗桿上,斜掛著一條殘破不堪的酒旗。

    店門固然破舊,但酒香卻是貨真價實,秦不凡久久佇立在這,彷彿被那股酒香所禁錮了似的,難以向前半步。

    「醉生夢死……是否真的能夠醉生夢死?」

    秦不凡摸了摸口袋中的二兩紋銀,最終屈服在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緩步走了進去。

    酒館內的設施很樸素,不過倒也乾淨,四周的酒桌上稀稀落落的酒客,他們或是身穿錦衣的權貴之人,或是衣著破敗的乞丐,還真稱得上是魚龍混雜。

    突然,一陣沉重且急促的咳嗽聲傳來,從櫃檯處,走出一名佝僂老人,那老人滄桑的面容上略顯蒼白,但帶著幾分和藹友善的笑容,問道:「客官裡面請,酒待會就上。」

    秦不凡微微皺眉,「你知道我想喝什麼麼?」

    老人笑道:「這酒館沒別的,酒只有一種,醉生夢死。」

    「是否真的能夠醉生夢死?」秦不凡喃喃說道。

    老人卻點了點頭,「能在這裡喝酒的,都是心裡有莫大的愁事,寄托於烈酒之上,希望能夠斬斷愁緒,以求醉生夢死,我看得出客官有些煩惱,或許這酒能夠幫幫你。」

    「那有勞了。」

    秦不凡兀自走到了東南側的偏僻角落,這裡沒有夥計,什麼事情都是這位老人親力親為,沒多久他便將一壺酒以及半斤牛肉端了過來。

    泥封初開,那股濃郁無比的酒香頓時瀰漫開來,秦不凡貪婪的吸了一口,然後又輕輕泯了一口,就感覺這股酒香在唇齒間流淌不息,猶如含著天下百味,奧妙無窮,吞入口內,融化在五臟六腑,幻化數道暖流,逸散在四肢百骸,彷彿令渾身筋骨都舒暢的顫動起來。

    「醉生夢死乃是家傳秘方,九州之大,別無分店。」老人笑著說道。

    秦不凡歎聲道:「既然有這麼好的酒,卻為何要屈居如此簡陋的酒館之中?」

    老掌櫃蹣跚地坐了下來,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小伙子,你是不會明白的,小老兒世家都是開酒館的,在九江之地尤為出名,後來遠赴京城,以這杯醉生夢死名聲大噪,後來還成為貢酒被奉入朝廷。」

    「那何以會落到這步田地?」秦不凡皺眉道。

    老掌櫃思潮洶湧,往日回憶歷歷在目,深深地歎了口氣,「樹大招風,你明白麼,當擁有了很大的規模、獨霸半個京城的生意時,就會遭受到同行的嫉妒以及仇恨,從那以後,各種危險紛至杳來……有些陰險毒辣的小人不是在酒樓裡搗亂,就是在罈子裡下藥,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到五年,這莫大的生意便垮了,我們昔日的風光也由此一去而不復返……所以,我的父親、爺爺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擴大規模,就在這破舊的酒館裡安度晚年,享一生暖老溫貧。」

    「原來如此。」秦不凡看了看這渾濁的酒液,濃郁的酒香還在鼻息之間流轉不息,淡然道:「平淡是福,能夠在京城內平平淡淡的享受生老病死,對人生來說也是不錯的結局。」

    老掌櫃笑了笑,與他聊得甚為投緣,又送了一壺醉生夢死。

    飽含著滿肚子的心煩愁緒,秦不凡喝起來也肆無忌憚,他感覺到美酒穿腸過肚,令神智漸漸變得朦朧起來,雙頰泛紅,醉意襲腦,原本身為武士境界可以輕鬆的通過內力將酒意逼出體外,但他卻並沒有這麼做。

    沒過多久,就已經趴在了桌子上,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地,想到婉兒即將嫁給那閹人,心中如怒火焚燒,難以忍受。

    可就在這時,耳畔傳來幾句詩號:

    「是君不是君,是臣亦非臣,貪杯買醉人,一飲千愁解!」

    秦不凡側眼瞧去,只見一名身穿淡黃長衫的男子如灘爛泥般趴在酒桌上,兀自拿起酒壺往嘴裡灌,看來已是神志不清了。

    老掌櫃搖了搖頭,歎息道:「這位公子哥幾乎每日都來買醉,還總是枉論君臣,要是放在大街上這麼胡亂叫囂的話,早就被官差抓走了,我想應該是投考名落孫山,瘋了吧。」

    「看來可憐之人滿地皆是,不止我一個。」秦不凡無奈地笑了笑。

    這會兒,幾名身穿著獸皮的莽漢走入酒館,抖落滿身積雪,來到那名年輕人的身邊。

    「搜搜看。」說完,兩名男子開始對那年輕人搜身。

    老掌櫃匆忙走了過去,道:「幾位大哥,拜託做點好事吧,你們每天都來偷他的錢,要是報官的話,可是要坐牢的。」

    莽漢冷笑道:「這樣的公子哥又怎會在乎這點小錢呢,我們已經往復多次,但也沒見他報官,更何況他每天都爛醉如泥,就算拿了也不知道。」

    「大哥,有了。」其中一名莽漢從年輕人的身上搜出了百兩銀票,激動地說道。

    看到這裡,秦不凡多少有些明白了,這幾個傢伙每天趁他爛醉如泥就來明搶,看起來這公子哥也不在乎這些錢財,估計被搶了也不知道。

    此時,莽漢看到那年輕人手上的一枚玉扳指,晶瑩剔透,猶如氤氳內斂,不由狠狠吞了口唾沫,伸手就要抓,誰知那年輕人突然抓著他的手腕,醉意熏熏地說道:「錢財你可以拿走……但這玉扳指不能給你!」

    「爛醉如泥還這麼多廢話,給我拿來!」莽漢冷哼一聲,就要搶奪,老掌櫃手無縛雞之力,更是不敢出聲。

    這公子哥似乎很在乎這枚扳指,儘管醉的渾身發軟,也在拚命的與那莽漢撕扯著,但面對如此精壯的成年人,他又如何能夠應付,頓時摔倒在地,而那枚玉扳指已落在莽漢的手中。

    「我們走!」

    話音方落,這公子哥死死的抓著那莽漢的腳,含混不清的說道:「放下扳指,否想休想離開!」

    「找死!」

    莽漢怒吼一聲,這一腳就要踩在他的頭上,但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感覺到一股勁風襲面,定睛一看,卻是一隻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了過來。

    旋翔蹴!

    莽漢幾乎沒有反應過來,腳掌正中胸口,這股雄渾的力道也足有百斤,感覺就好像是被鐵錘狠狠的鑿了一下,整個人都被震飛了出去,壓碎了一片桌椅板凳。

    「敢動我大哥!」其餘兩個莽漢也都抄起隨身帶著的長刀劈砍了過來,但落在秦不凡的眼裡,發現他們的動作顯得特別緩慢,不過他並沒有躲避,以雙掌相迎,竟然嵌住了那凌厲的刀鋒。

    「給我滾!」內心的憤怒在此刻徹底的宣洩了出來,就感覺體內的元神海瘋狂運轉,無窮的黑色內力灌注在雙手上,就看到一絲一縷的黑色細紋猶如蛛網般從那刀鋒上蔓延開來。

    兩名莽漢見狀,匆忙縮手,只見兩柄精鋼鍛造的長刀頃刻間變得漆黑如墨,如被墨汁潑染,刀刃上也浮現出一道道不斷擴散的裂紋,隨著砰然聲響,斷裂成幾截。馬夫人語氣森冷的說道:「你放心吧,在名冊上報朝廷之前,是需要都察院的身份核查的,我告訴那幫大臣,說你地身世不清不白,所以便把你地名額劃掉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從此以後你就在趙府內好好做個稱職的奴才,我也不會為難於你。」

    聽到這番話,秦不凡的腦袋猶如被炸開似的,有種眩暈的感覺,癱軟地委頓在地。

    馬夫人站了起來,從他的身邊走過,在臨走出大堂前留下了一句話,「既然是奴才,就要做好奴才的本分,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麼出格之舉,或許那位李總管在邊疆之地會很歡迎你地到來。」

    所謂「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的確沒有錯,秦不凡也沒有想到這看似順利的侍衛選拔計劃會折損在這頭陰險毒辣的胭脂虎手中,她只消幾句話,便令這滿腔的熱血付之東流。

    這區區三十兩對他來說並不在意,只是失去了選拔資格,也就意味著婉兒將會在不久之後給那條閹狗做小妾,受到無盡的屈辱,對於任何折磨痛苦來說,秦不凡可以忍,但讓婉兒流淚就不行。

    不過馬夫人沒有剝奪他奴役總管的權利,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深夜,秦不凡獨自走出趙府,迎著漫天風雪毫無目的的走著,此時已臨近子時,街道上也變得冷清起來,唯有那些青樓依然亮著紅紅綠綠的微光,頗有幾分溫柔鄉的味道。

    但對這種情愛之事,年紀尚淺的秦不凡自然沒什麼興趣,他的臉色很難看,內心在掙扎,辛苦籌謀了這麼久,卻掣肘在一個陰險女人的身上,這口氣如何能夠嚥下,更何況婉兒下月就要入宮做小妾,除了成為神鋒營的侍衛之外,沒什麼其他的辦法能夠挽救她的幸福。

    在大越朝裡,要麼就成為身份崇高的神鋒營侍衛,要麼參加京都會考獲取三甲名額,否則身在趙府之中,又有什麼權力去阻止這場荒謬的婚事。

    全無頭緒的秦不凡走到了一條小巷內,時至深夜,這條小巷內依然熱鬧如斯,四周林立著賭坊、青樓,還有一些看上去極其簡陋的酒館。

    忽然,一縷縷酒香從左側的酒館中飄了出來,遇風不散,猶如一杯醇酒,融化在體內,形成一股熱騰騰的暖流,沁人心脾。

    秦不凡抬起頭,注視著這間名為「醉生夢死」的老式酒館,門面簡陋,破敗的店門好像輕輕觸碰一下就會斷折,在酒館外的旗桿上,斜掛著一條殘破不堪的酒旗。

    店門固然破舊,但酒香卻是貨真價實,秦不凡久久佇立在這,彷彿被那股酒香所禁錮了似的,難以向前半步。

    「醉生夢死……是否真的能夠醉生夢死?」

    秦不凡摸了摸口袋中的二兩紋銀,最終屈服在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緩步走了進去。

    酒館內的設施很樸素,不過倒也乾淨,四周的酒桌上稀稀落落的酒客,他們或是身穿錦衣的權貴之人,或是衣著破敗的乞丐,還真稱得上是魚龍混雜。

    突然,一陣沉重且急促的咳嗽聲傳來,從櫃檯處,走出一名佝僂老人,那老人滄桑的面容上略顯蒼白,但帶著幾分和藹友善的笑容,問道:「客官裡面請,酒待會就上。」

    秦不凡微微皺眉,「你知道我想喝什麼麼?」

    老人笑道:「這酒館沒別的,酒只有一種,醉生夢死。」

    「是否真的能夠醉生夢死?」秦不凡喃喃說道。

    老人卻點了點頭,「能在這裡喝酒的,都是心裡有莫大的愁事,寄托於烈酒之上,希望能夠斬斷愁緒,以求醉生夢死,我看得出客官有些煩惱,或許這酒能夠幫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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