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生死考核 文 / 釣魚的卡夫卡

    殷輝話音剛落，和另外兩人站成了三角狀，雙掌打出，蒼白色的陰氣從他們的手心中流出匯聚在一起，漸漸地一圈暗藍色的光從三人中間泛起，光一圈圈旋轉，彷彿是將空間撕裂，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眾人面前。

    漆黑的洞口足有十米高，緩緩流轉著藍黑色的氣流，神秘又滲人，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在洞口盤旋，宛若陣陣哀嚎。

    「此乃通往承天境的入口，爾等悉數進入，秘境會根據你們的實力將你們分散到不同的幻境中，闖過幻境者，就是我承天宮弟子。」

    殷輝冷淡地說完，「嗖！」一束白色的光芒從他手中的戒指中射出，「卡嚓！」一柄銀白色的劍影插在黑洞前的土地上，劍芒冷冽。

    「此乃吾佩劍，名曰映心，爾走過劍身入洞，心術不正者、不尊劍道者會被劍氣直接抹殺。」

    殷輝道完，和另外二人站在黑洞左右，目光冷冷，面無表情地看著映心劍，不再言語。

    劍，乃兵中王者，故有其尊威。劍修者，劍道也，必尊劍敬劍，嗜劍如命，劍在人在，劍斷人亡。

    這是拜如承天宮，踏上劍道的最基本的要求。

    很快，這近千名年輕人中，連續不斷地有人走過映心劍，躍入了漆黑的神秘秘境之中。有不少人猶豫了很久才邁出了步子，顯然他們中對於劍道並非尊敬和摯愛，大部分都被映心劍的劍氣直接撕裂。

    「不，我不參加了，我要回去！！」

    一聲高亢的驚呼從剩下的人群中響起，引發了一陣騷亂。瞬間就有七八個人調頭就跑,可惜剛跑出去還沒有幾十米，就被那負責守衛的十名弟子的劍芒紛紛刺穿。

    後繼上來的又有幾十個人，他們試圖一起上衝散防禦，可惜他們無一例外地倒在了山崖下，脖頸被切開了一道細密的傷口，血流如注。這群無知又膽怯的少年，實力低微，又怎麼能夠逃得出承天宮的鎮派大陣—九劍玄天呢？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一開始那九百多個少年，有一半走進了承天境，有一半死在了天山腳。承天宮五十年一度的入門考核，正式拉開了大幕。

    黑鬱鬱的洞口彷彿一個吞噬生命的巨獸，殷輝和兩位師弟安靜地盤坐在巨石之上，等待著最後的結果。他們心裡明白日落之時必須關閉承天境，而到那時結果自然也會見出分曉。

    直到考核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安靜的時光才被驟然打碎。一道黑影從山下衝了上來，宛若一道黑色的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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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停下了，烈風揚起了一陣塵土，那被拋飛的十名弟子也紛紛持劍躍來，將黑影團團圍住。

    塵埃落定，一個臉色發黑，面相樸實的青年出現在承天宮的眾弟子面前，卻正是赤修易容後的樣子。

    赤修黑色的衣衫因為匆忙趕路有些凌亂，他的額角密佈著一層汗漬，黑色的長髮散亂在身後，似乎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逃出來的樣子。

    「小子，你是誰？」

    殷輝收起了映心劍，他並沒有從這個陌生的青年身上感到任何殺氣。

    「參加考核的人。」

    赤修氣息已平穩，淡定地說道。

    「考核已經開始了，你來晚了。」

    站在殷輝身後的一個青年鬼修者淡漠地說道。

    「考核未結束，談何早晚？」

    赤修目光垂地，面無表情地說。

    「你！」

    那人剛要發作，卻被殷輝揮手制止，殷輝剛剛一直在打量赤修，已經確定了他的修為在一級鬼吏的境界，赤修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能有這樣的修為也算是個優秀的人才了。

    「你可以進去參加考核，不過你要先打敗你身後的那十個人。」

    殷輝已加入承天宮有近百年的歲月，身為七級鬼吏，在門派中也是有些話語權的，他雖惜才，但畢竟在以往的考核歷史上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他才要試試赤修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赤修沉默著轉過身，抬眼瞟了一下身前的十個人，臉上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樣子，但是這讓那十位弟子看在眼裡卻成為了莫大的蔑視，瞬間他們的氣勢就是升騰了起來。

    九劍玄天大陣緩緩啟動，鋒利的劍氣將赤修包圍，封死了所有的退路，浩蕩的劍威從天而降，十名承天宮的弟子，十名三級鬼吏，就算是殷輝也自認難以破解如此陣法。

    「絲絲！」

    白色的劍光驟然收縮，宛若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將赤修死死鎖定，奪命的劍氣轟然砸下。

    「哼。」

    赤修淡淡地冷笑一聲，一直紋絲不動的身體突然晃動了起來，虛虛實實，所有的劍氣看似穿透了他的身體，卻是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天山的地面上，砸出了坑坑窪窪的戰場。

    「什麼！這不可能，他只是一個一級鬼吏，怎麼可能躲過九劍玄光陣的攻擊！」

    剛剛那位斥責赤修的青年震驚地吼道。不止是他，就連殷輝也是驚訝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自認也能在這種程度的九劍玄光陣中閃避，但要做到像赤修這般輕鬆自在，那是絕不可能的。

    赤修那宛若鬼魅一般的身影散佈在整個大陣之中，近乎完美地避開了每一道攻擊。

    「九劍玄光陣，這承天宮保留的陣法還真不少，只可惜佈陣的人太弱了。」

    赤修眼光一冷，化指為劍，藍色的劍芒如星光一般閃爍在白色的劍氣中，寒星連點，一劍成線。

    赤修黑色的身影從混亂的劍氣中脫身而出，根本連看都沒看殷輝等人，直接縱身進入了承天境之中。

    「當當，叮叮！」

    寶劍和人的落地聲交錯在一起，稀稀落落，散了一地。在殷輝三人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那十名三級鬼吏的弟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身體僵硬。

    殷輝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飛速躍下巨石奔到那些人中間。他們都還保持著剛剛佈陣時的表情，只是雙眼全都失去了光彩，胸口失去了起伏。在這十人的脖頸處有一道細密的傷口，傷口還繚繞著淡藍色的寒煙，沒有流出一滴的血。

    「你二人在此看守入口，我前去稟報掌門！」

    殷輝大吼一聲，將另外二人從呆滯中驚醒，話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見。

    「是·······師兄。」

    此刻，承天境的一片空間中。

    赤修沒有恢復他本來的面貌，對他來說承天宮不過是一處暫時的風景，他也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

    赤修眼前出現了一片昏暗的世界，天空、大地、山石、樹木、花草甚至河流都被染上了一層昏黑，令人看過去忍不住頭暈目眩。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的聲響，彷彿整個世界裡就只有赤修一個活物。

    赤修微微蹙起了眉頭，雖然他殺人不眨眼，但是在這種生機淪喪的地方，還是讓他覺得胸口發悶，壓抑感十分的濃厚。

    「聽說承天境是承天宮弟子用來修煉之用，裡面幻境無數，威力無窮，想不到這入門考核就設在了這裡。」

    赤修失神地看著這片生機淪喪的天地，口中輕聲喃喃道。

    音落人消失。凌波微步幻出，赤修的身影化作一連串的黑影，一溜煙地向天地的深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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