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考核 文 / 金易土申
第六十章考核
周偉走後，李蘭母女總是乘出租車上下班（學），有了李蘭母女陪伴，家中熱氣騰騰，兩位老人心中很充實，兒媳及孫子遇難的事漸漸淡化，加上天天吃得有條有理，花樣翻新，老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周偉赴美國後三天就要通一次話，時間總是定在晚上八點，李蘭把話筒擱在台上，按了免提，四人都能聽到，都能講話，就像在家中閒聊一樣。
李蘭母女的房間就在老人的隔壁，晚上二隻房間都不上鎖，老人的床頭還裝有按扭，有事只要摁扭，李蘭房間中就會電鈴響。一天半夜，李蘭房中電鈴響起，李蘭及小麗急忙穿上衣服，趕至隔壁，原來老頭有些胸悶氣短……李蘭急忙呼了120，把他送到醫院，醫生診斷為：冠狀動脈血管發生動脈粥樣硬化病變而引起血管腔狹窄而阻塞，造成心肌缺血、缺氧壞死而導致的心臟病，常常被稱為「冠心病」。幸虧送醫院及時，如果晚送不可設想。需住院治療。
正巧是雙休日，李蘭就在醫院無微不至服侍了他二天，晚上就租了張躺衣及被子躺在病床旁。旁人問：「大爺，她是你的女兒嗎？」老人搖了搖頭，旁人又問：「她是你的兒媳嗎？」老人又搖了搖頭。旁人讚：「不是女兒不是兒媳，可勝似女兒及兒媳。」
雙休日過後，李蘭得上班了，她就請了個護工，白天服侍老人。下了班她就趕到醫院接班。
家中只剩下了老太太及小麗，就由小麗買菜燒飯，陪伴服侍老奶奶，晚上兩人同睡一床，星期一上學時，小麗很早就起床，把家中簡單打掃，然後自己梳頭洗刷，老奶奶起床後就給她梳頭，一切料理完後，小麗就去買早點，兩人一起吃早餐後小麗就打的去上學，老人在家自理。小麗放晚學後急匆匆回家陪伴奶奶。
一天電話鈴又響，小麗忙去接，是周偉的電話，小麗學媽媽樣把話筒擱在台上按了免提，二人寒暄了幾句，周偉問：「小麗，你媽媽呢。」小麗沉著應付：「媽媽出去買調料了，爺爺在洗澡呢，我與奶奶在一起，要不你等會打電話來吧。」周偉與母親問寒問暖後擱了電話。小麗與奶奶不約而同笑。奶奶刮了小麗一個鼻子，逗：「小小年紀學會說謊。」小麗小人老頭辯白：「俗話說報喜不報憂，若說了爺爺病了住院，伯伯就得急不可耐，影響工作，該說謊的時候就得說慌。但一般情況底下就得誠實。」老太太不由得讚歎：「大機靈生了個小機靈。」兩人打哈哈。
一星期後李蘭帶著老頭出院了，一家人重又團聚。老太太深表謝意，並說：「這次多虧了你們母女倆，打個電話給周偉報個平安吧。」李蘭卻說：「這電話不能打，周偉知道了要心掛二頭，反正已化險為夷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老太太無話。
一天晚上小麗給老人唱歌跳舞，老人逗樂了。老太饒有興趣說：「俗話說有種出種，李蘭，小麗一定是繼承了你的藝術細胞才能歌善舞，你也表演幾個節目吧。」李蘭毫不隱瞞說：「的確我小時候也能歌善舞，在學校也算是上乘，可十八歲後卻不拋頭露面唱與跳了，只在家中對著電視機輕聲學唱歌，暗暗學跳舞。」
看[『書^網,：武俠*情說：「生是會生，但是怕生。」老太又問：「小麗，你同意你媽再婚嗎？」小麗真誠相告：「我不但同意，我還勸過我媽嫁人呢。」老太又問：「你喜歡你媽找什麼樣的人？」小麗心直口快說：「最好是像伯伯這樣知書達理，事業有成，性格使然的人，可惜我媽已錯過了最佳時機，已難找這種類型的人，只能退幾步。」老太太笑了笑接著問：「你喜歡你媽為你生個弟弟或妹妹嗎？」小麗樂滋滋說：「當然喜歡，我還會帶弟弟或妹妹呢。」兩位老人喜出望外說：「會生就好。」李蘭不明白老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她不敢問，她想，也許是信口開河吧。
老太又說：「愛美是人的天性，不但男人喜歡美，我們老人也喜歡美，李蘭，你雖然天生麗質，像你這種離婚女更應注重美容養顏，打扮入時，招搖過市。」李蘭哈哈笑了出來說：「大媽，我也喜歡美容打扮，可我地位低下，我若打扮入時、妖嬈，人們就會指責我招蜂引蝶，特別是我這當保姆的更不能超凡脫俗。」
大媽哈哈笑說：「你想錯了，地位低更應從氣質上漂亮上壓倒別人，離婚女人就是要超凡脫俗，招蜂引蝶，施展魅力，這樣才能找到比前夫更優秀的男人。再說保姆是代表主人家的形象，保姆清麗高貴了就能給我家添光加彩，讓人刮目相看，再說周偉結交的都是高級白領，你更應注重你的形象。」
李蘭吃吃笑，她想大娘說的也是實話，她也實話實說：「大媽，我懂了，其實我特喜歡打扮，我決不會失你家體面。」
受了啟發，往後李蘭更注重美容養艷及打扮，老夫妻倆見了更是歡喜。雙休日，李蘭及小麗常扶著二位老人出去散步練身體，來到公園呼吸新鮮空氣。又一天，剛吃過中飯，老太突然喊：「張月，張月，扶我到超市去。」李蘭以為老人失態沒有理睬。可老太繼續喊，李蘭忙上前問：「大媽，你喊誰？」老太太說：「我喊你呢。」李蘭嫣然一笑說：「我叫李蘭啊！」老太這才笑了出來說：「張月是我兒媳的名字，我越看越覺著你像我的兒媳了，不由自主喊了出來。」李蘭知道老太想兒媳了，因而把自己當作了兒媳，她能理解。以後只要老太一喊張月，她就會應聲而去。
兩位老人身體恢復正常，吃過晚飯，李蘭就領著二位老人去跳廣場舞，不會就教他們。老人從氣喘吁吁到跳來自如；她還到小區內找來二位老人，下午陪二位老人搓麻將，李蘭上班後那二位老人總是如約而至。兩位老人很充實，也不再去想傷心事，身體愈來愈好。
又一天，李蘭用銀行卡去自動取（存）款機上去取錢，取好後她習慣地查詢，一查詢她嚇一跳，卡上有五十多萬元錢，她腦中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想法，天上掉餡餅了，就是把這錢全部領走，只剩下一萬多元也可以，周偉也無可奈何，因為交給我時他曾說卡中只有二萬元錢，老人也聽到能作證。可她又想這是人家的辛苦錢，決不能損人利己，等周偉回來要如數歸還。想到這裡她心中反而踏實了。
轉眼三個月就到了，一天周偉來了電話，大家屏氣凝神聽，當周偉告知已買了機票，再過二天就能回家了。聽後老人高興地拍手。李蘭及小麗卻流淚了。
老人不明白問：「你倆怎麼啦？」李蘭說：「周偉要回來了，我三個月的保姆期也就滿了，我也得回家了，可我實在捨不得丟下你們二位老人。」兩位老人本想攤牌，這是實習、練習、考驗、考核，如今已實習成功，考核優秀，可升格為兒媳。可兒子一再囑咐，要到他回來後才能攤牌，於是也異口同聲裝模作樣說：「我們也捨不得你走。」
接著老太太旁敲側擊：「李蘭，你願意長期照顧我們，為我們送終嗎？」李蘭婉轉說：「憑心而論我是願意，可你兒子既然回鄉工作，你的兒媳及孫子也很快就會回來的。」老太一陣酸醋說：「憑心而論我們也希望你為我們養老送終……」她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李蘭及小麗與她抱在一起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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