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修 文 / 失落秋小
第四章修
紫氣東來，金烏破曉，凌天云云。
天之下，一男孩凝眸望雲，初視破曉，猶如岩漿噴發，血脈膨脹。
雙眼中映射著金烏之勢，靈骨爆出耀眼靈光，與金輝相互酌影般燴。
"此地無陽，唯有七首金烏之炙炎普照大地。
當金烏破曉雲端，離離天際之時，是金陽初生之時，蘊含光之精華，若汲取可得光華。
此光，每日只能在那一刻曉汲取微薄。
當若日積月累，小成之後，便自眼成月，可透徹黑暗。
倘若大成，呵呵，那便可凝眸殺人至千里之外，窺天地本源，視萬物本質，破天雲兮曉。"
籐蛇雙目閃著金光，對男孩而語。
天陽普照大地，金烏破曉雲際。
男孩閉上雙目，靈骨之中吸收著那精華之力："你為何不吸收？"
"我？"籐蛇臉上露出苦澀："我已經廢了…"
男孩眼中突然爆發出凜冽金光，凝視著籐蛇的全身。
籐蛇搖了搖頭，輕歎一口氣："看來你還是有戒心，罷了，我就告訴你吧。
我全身經脈凌碎，脾骨已裂，而體內也是暗傷無數。
如今的我，再也沒有當初靈者境界的瀟灑與快活。
只是一個重傷垂危的師境凡蛇。"
男孩不在看籐蛇，而是俯下身去，輕手撫摸那稜角分明的細沙，抓起一把彷彿故鄉土的黃沙，鬆手淋散在空氣之中。
「你所說的師境，靈之境界是什麼?」
籐蛇輕歎一聲:「是人類實力的象徵，者，士，師，靈，虛為初之五大境界。
而你，如今只是一個者境的修士。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但是我想你一定無法控制。」
男孩眸中寒光一閃，直勾勾的看著籐蛇。
"你倘若無法掌控那力量，你就只是一個最垃圾的者修，就無法逆天復仇，無法報血深仇。"
男孩如磐石般站在原地，冷漠地看著那口沫四濺的籐蛇："你想說什麼？"
籐蛇沒有說話，卻是突然手中青光閃動，身體輕柔軟化，貼沙滑行於男孩腰間，手掌猶如蛇般，繞於男孩身間。
遊走，靈蛇。
籐蛇手掌之過之處，露出垗熱，一股力量游入他身，表皮之上，斑駁紅點，骨髓之間，通絡酥兮。
男孩面無表情，看著籐蛇纏繞在自己身上。
骨中傳來的層層灼熱，陣陣酥骨之氣。
讓男孩不禁露出舒服之色。
籐蛇松尾盤膝在沙中："我為你鬆骨通絡，接下來的日子，我將我畢生所學之精華傳授與你，你可否願意？"
男孩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籐蛇凝視了男孩片刻："好，我畢生精華歸納為三點…
一，靈動
二，纏繞
三，隱藏
所謂靈動，乃指身體靈活，在鬥爭之中，游刃有餘，處明變通，靈活如蛇。
纏繞，原為蛇一種所緊繞與纏，後開發修煉，還意為糾纏，消耗。而按人類之身，無法做到，但纏繞的境界並非到此。
纏繞，骨骼穴位之處，令其經脈通絡受阻，使其縱有移山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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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中浮出一個念頭：休息吧，再多休息一會，已經夠了，真的已經夠了。
不知是溫暖的幻語中流露而出的關心，還是他已爬不起來了，閉上了沉重的雙眼，昏睡過去。
籐蛇站起了身，木葉飛散，一片凌空葉扇，替著『稚嫩』的男孩擋著雨。
…………
夜半，男孩醒來。
動了動身子，睜開了眼睛，雙手觸摸著的真實的葉子，令男孩迅速的將目光焦距在遠方正纏繞自身的籐蛇。
男孩再次看了看身上還夾雜著微微雨季的葉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醒了？介於你的力量消耗過大，我在你熟睡的時候，為你外敷了一層蛇黑霜，已被你吸收在體內，現在正在消化。」
男孩撥開身上的籐葉，站了起身，靜靜等待籐蛇的訓練。
籐蛇身形靈巧閃動，快速地抓起男孩，將其雙腿緩慢劈開，雙手將其互相併攏爪握，向著頭的方向負力而伸。
隨後又換著不同的方式，伸拉著男孩。
男孩牙齒緊緊咬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身體上傳來的陣陣撕裂感，令男孩有些支持不住。
一個小時候之後，汗水早已浸透了男孩的全身，猶如水人一般的無塵，被以一種特殊的體態扔在了葉子之上。
籐蛇此時回到了遠處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石頭之上，頭盤尾而臥：「就這樣睡吧！明天繼續訓練。」
……
第二日，陰雲密佈，汲取不了金烏之力的無塵，此時正在竭力的鬆動著自己的肌肉，他猶如被自己的肢體打結困繞一般，一點一點的慢慢將手移了出來，再一點一點地移出身體其餘部分。
層層黃沙龍浪拍打著無塵較小的身軀，粗糙的沙礫，一次又次地撫摸而過，留下他的腳印。
終於，鬆開了全身的無塵，屹立在沙漠之中，全身肌肉沒有一塊是有力量，只能等待恢復著。
明明是那樣的機械肢勢，身體卻毫無酸痛緊繃之感，反而隨著伸展感覺舒適。
看著遠處那猶如黃沙一眼望不到頭的木樁，望著那別具一格的木樁，無塵眼中露出堅毅，他奔跑過去，卻是突然腳下交錯，被自己絆倒摔倒在地，吃了一口黃沙。
無塵沒有注意到，他的雙腿還是麻木的，但是無塵卻是依舊爬起奔跑過去，速度在慢慢提升著，無塵也在慢慢地成長著。
籐蛇今日不知去哪了，但是這不影響無塵。
他已經大致能夠記清昨日籐蛇所扭曲的肢態與形態。
當然，當他自己去嘗試雙手方向環抱握爪一起的時候，就明白那是撕心裂肺的痛了。
被拉開的韌帶，伸展著骨骼的牽扯。
通俗來說，九歲的孩童不要進行太劇烈的拉伸或骨骼的運動，正確的沒事，要是扭曲的，會令骨骼扭曲就不好了。
日暮黃昏，籐蛇還沒有回來。
雖然只是短短幾日，但是男孩卻是對籐蛇產生了一絲的依賴性，以奇特的姿態躺在葉子之中，不禁有點擔心籐蛇遇到什麼危險。
不過很快就被冰冷給代替。
黃沙之外，一片水窪，漫天落葉蕭蕭破霜，地上交雜著血跡與力量所造成的大地裂痕。
水窪之中，神武埋林水之精靈，身無形態，怒目而視前方那曾經的故交：「籐蛇，你這是何意？！！」
黑暗之中，看不清身體顏色的一隻蛇形態生物，口中叼著一顆水晶透明的靈珠：「水夢，我們多年交情，你也是知道我的事情，現在我遇到了復仇的契機，還請委屈你幾天，本命靈珠先借我幾天。」
水之精靈沉默了許久，看著那曾經意氣風發如今猶如暮年蕭條的籐蛇，歎息而過。
一言未語，潛入了湖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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