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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山洞 文 / 劍亦心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意外的是,負責叫醒我的——我個人以為是這樣的——賽露卡並沒有來叫我,似乎並沒有來過呢。但我卻沒有因此而懷疑。

    洗漱之後,正想要去找賽恩的我卻被拉亞緹娜小姐叫住了:「艾倫,你見過賽露卡嗎?」

    「咦!賽露卡她沒有去教堂做禮拜嗎?」我聽到拉亞緹娜小姐的話,驚道。「沒錯,賽露卡她今天一大早便找不到人了,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拉亞緹娜小姐點了點頭,說道。

    忽然間,我的腦海中再一次浮現了昨天晚上與賽露卡聊天的情景,明白了賽露卡詢問愛麗絲違背禁忌法典的原因。她,該不會是去了北方山脈吧!那個傻孩子!我無視了拉亞緹娜小姐的存在,快速奔出了村子,去尋找賽恩。這時候,也該讓這個糾結在所有故事之間的少年知道一切了吧。

    我一口氣跑完了原本要走快半個小時的路程,等到達世界之樹的時候,我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浸濕透了。「艾倫?怎麼了?這麼急的樣子,都是汗啊。」賽恩意識到我的到來,扭過頭來,微笑著問道。

    他還不知道啊,這個遲鈍的傢伙。

    我快速平息急促的呼吸,問道:「賽、賽恩,以、以前,賽、賽露卡問、問你愛麗絲被抓、抓走的原因,你、你是不是沒告訴她?」賽恩呆了一下,點了點頭。「果然是這樣啊。賽露卡今天早上不見了,我猜她是去北方山脈,你和愛麗絲以前去的那個山洞了。」

    「咦!她怎麼會知道的?」賽恩臉色瞬間變的蒼白,但還是繼續問道。

    「是、是我昨天告訴她的。我真的是太遲鈍了。」我蹲在地上,雙手一直捶著自己的腦袋。賽恩停下手上的動作,將龍骨斧丟在地上,快速從樹根上跳了下來,說道:「沒辦法了,我們兩個現在就去那個山洞吧。否則,如果賽露卡也違反了禁忌法典,我真的饒不了自己啊!」

    被賽恩拉起來,看著賽恩臉上的堅定與決絕,我點了點頭,問道:「你還記得那個山洞的位置嗎?」賽恩嗯了一聲,朝著北方快速地跑去,我跟在賽恩身後,急促地跑著。

    如果賽露卡真的因為這件事而違反了禁忌法典,不僅僅是賽恩,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啊。賽露卡這個傻得可憐的孩子啊!真是作孽啊。半個小時之後,穿梭過森林之後的我和賽恩來到了他口中所說的飛龍的洞穴。

    北方山脈本來是光禿禿的,不長一點植物,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但這個洞穴,乃至洞穴周圍幾米,卻都是深藍色的冰,覆蓋了所處地方的一切。

    冰雪下,甚至可以看到幾株綠草的存在,似乎想要把壓在頭上的冰塊頂開,但又那樣的卑微,無法做到。

    「賽露卡果然來這裡了。我們沒有猜錯。」我注意到洞穴口的冰面有裂痕與被人踩過的印記,確定地說。

    村民們是不會走一個多小時的路,穿越森林來到這個地方的,況且這裂痕明明就是新添的,所以我才敢確定這一定是賽露卡的足跡。

    賽恩看著我,點了點頭,便率先走了進去。

    「thegreatcreationofgod,pleasegiveyourbelieverstolight,toilluminatethenight.(偉大的創世之神啊,請給予您的信徒以光明,以此來照亮黑夜。)」賽恩從衣服中拿出一根麥穗,閉上雙眼,口中詠頌道。我知道這個神聖術,賽露卡在我面前展示過,是照明術。

    麥穗頭部開始燃起一絲白熾燈似的光芒,通過洞穴裡的一直覆蓋的冰塊的折射,更加的耀眼了,照亮了附近幾米的地方。

    順著冰面上的裂痕我和賽恩兩個人一步步向洞穴內部深入。我從後面發現,賽恩的身體一直在抖動著,雖然抖動十分的輕微,但還是可以觀察到的。是害怕嗎?賽恩,你是回憶起了過去與愛麗絲一同走過的道路嗎?我想要伸出手,拍拍賽恩的肩膀,這樣去問他。但最後還是止住了,我既然知道了,還是不必問了吧。有些事情,要學會閉嘴啊。

    洞穴之中全部都是冰塊,所以可以很好地傳播聲音,除了水從山洞頂部滴下來的聲音,我隱隱約約間還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還有女孩的哭泣聲音。我拍了拍賽恩的肩膀,重重地點了點頭。

    賽恩一頓,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不會是……哥布林……」我想起來賽恩之前給我說的有哥布林小隊在北方山脈出沒的話,不由的將其與這聲音聯繫了起來。

    快速地與賽恩向著洞穴深處奔去,走到一個拐角處,聽到:「呵呵,人界的女性柯古德還是蠻可愛的嘛。帶回去一定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那是一個很醜陋、很難聽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空氣之中甚至因為這聲音而帶上了一絲血腥與惡臭的氣味。

    「老大,這個女柯古德的衣服上寫著賽露卡的字,是他的名字嗎?」另外一個尖聲細語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驚起了我和賽恩的主意。「可能吧,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休息好了,那就把她給我綁上,帶回去。快點!」「老大」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裡面相繼著傳出來收拾東西的聲音。是要走了嗎?再走就沒機會了。我躲過賽恩,跑了進去,還留下了一句話:「快一點,去將火把扔進去地下河,見機行事。」賽恩一呆,也跟著跑了進去。

    隨手撿起來一柄半米長的彎刀,對著面前的一隻白色哥布林的背部重重地砍去。「砰!」哥布林手中的長刀與我的彎刀重重地相撞在一起,擦出一串串火花。看著離我臉不超過二十厘米的醜陋的臉,我心中一陣恐懼:「這只哥布林,絕對不是普通的哥布林!沒有防備之下竟然可以擋下我的偷襲,這樣的恐怖的反應速度啊!」

    我面前的白色哥布林顯然對我的出現並沒有準備,臉上還帶著一絲驚訝,也就是說,剛才他做出的抵擋動作全部都是大腦自動做出的防禦反應啊!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啊!令我一陣陣的驚奇。

    白色哥布林臉上的驚奇還沒有消失,其餘的哥布林還沒有從這異變中反應過來,呆呆地站在原來的位置。忽然,洞穴一黑,原本的火焰消失了,洞穴瞬間黑了下來。

    感受手上的哥布林的長刀一鬆,手上的壓力輕了許多。這個機會,不能錯過!我心裡暗道,同時手裡彎刀抽出,向著我印象中的哥布林的位置使勁砍了下去。「噗!」彎刀順利地砍了進去,將我面前的白色哥布林斬成了兩半:「啊啊啊啊!有柯古德混了進來!」

    「可惡,死還不忘報信嗎?」我罵了出來,同時躲在了黑暗處,念出了一個小型的照明術,將這個比較大的洞穴的一部分照亮了起來,使我可以看清楚大致的情況。「五個嗎?」藉著微弱的光芒,我數清楚了洞穴中哥布林的數量,並且發現了不遠處躺在地上的昏倒的賽露卡。

    同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快速地跑到了賽露卡身邊,扶起了她,口中喊道:「賽露卡,賽露卡,醒醒啊。」是賽恩。

    「是柯古德!大家小心!」這一隻哥布林小隊的隊長率先反應了過來,手中長達一米的長刀一揮,瞬間使手下的哥布林集合了起來,一柄柄手中的彎刀變得閃亮了起來。

    一隻哥布林好像是發現了賽恩的存在,提著手中的彎刀走了過去。賽恩似乎還沒有發現哥布林的到來,還在喚醒著昏迷的賽露卡。「小心!」我放棄了手中的彎刀,轉而彎身提起了被我殺死的哥布林的長刀,快步本來過去。

    剩下的三隻哥布林小兵一齊迎了過來,組成了一個長牆,想要阻擋我。「滾開啊!混蛋!」將手中的長刀揚起,沒有注意之間,長刀上染上了一層藍色的顏色,在空中激起了層層波瀾。

    劍技!——三刺紋!發動!

    腦海之中忽然出現了這個名詞,長刀自動地被手臂,不!是被大腦帶動著,在空中刺出三道劍氣,深藍色的劍氣橫向地衝向三隻哥布林,並且在空氣中打開了三道空洞。沒有反應之間,三隻哥布林的身體便被三道劍氣穿透了,倒在地上,成為了三具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軀體。

    停頓下來,身體根本沒辦法再動一下了:「這是怎麼回事?這、剛才的是什麼?」腦海中瞬間穿過無數的名詞:劍技,一連技,二連技,三連技,四連技,以及看起來便十分恐怖的五連技。不知不覺之間,所有劍技的動作都定格在了我的腦海之中,我永遠地記住了這美麗的,如同舞蹈一般的劍技動作。

    扭過頭,看到剩下的一隻哥布林小兵的動作:揚起彎刀,向著賽恩的身體砍去。「嚓!」「噗!」兩個極其簡單的聲音響起。第一聲是我的手中長刀劃過空氣發出的聲音。第二聲是我的長刀刺入哥布林小兵的身體的聲音。最基礎的劍技——單手劍發動,藍色的色彩刺入哥布林的身體,不染上一點它的綠色的血液顏色。

    將長刀從哥布林的身體裡拔出來,伸手將哥布林的屍體扔入地下河,我以及滿身的血面對著賽恩。「艾倫?是你嗎?」賽恩瞪大著青色寶石一般顏色的眼睛,問道。

    這不是兩天前那個可憐的艾倫,絕對不是。在賽恩眼中,面前的我已經不是這幾天展現在他面前的那個人畜無害的少年了,是一位劍士,一位染滿了魔種獻血的正義劍士,身上被染滿的魔種的血液便是最好的證明。

    呆在座椅上,剩下的一隻身型巨大的哥布林緩緩地站了起來,似乎已經不可以叫做哥布林了。正常的哥布林大概只到我身高的一半,但這只哥布林隊長卻已經長到了比我還高半頭的程度,健壯的身體如同一座小山一樣,手中的細長的長刀跟他的體型配起來,十分的不恰當。

    「可惡的柯古德!我人類殺手——那波來回回你啊!」話音未落,我便能感覺到背後凌厲的風刮了過來,手中長刀舉起,橫向一揮!

    劍技——平面斬!發動!

    兩柄長刀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刺耳的難聽聲音以及眾多的火花。「好強的力量!」感覺刀上的被壓迫的力量,手一陣陣的疼痛感闖了過來,這是不同於剛才的幾隻哥布林的力量。「賽恩!先帶賽露卡走!」我勉強扭過頭,向著身後的賽恩喊道。

    賽恩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將躺在地上的賽露卡扶起來,艱難地向外面走去。那波濁黃色的眼睛掃了賽恩一眼,大大的嘴巴掛上了一道冷血。感覺到手上的力量再一次增加,又看到那波醜陋的笑容,我瞬間喊了出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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