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煙與淚 文 / 立透卡特

    第三回——煙與淚赫赫終於來到了西湖，他從住處轉了三站公交才到的斷橋。

    斷橋比想像中要短，長的是斷橋緊連著的『斷橋殘雪』，這段路兩邊都種著柳樹。

    這天氣正好陰濛濛的，飄著點雨，用歌詞描述就是「西湖風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

    而此時不是三月春，是六月夏。

    赫赫一路走著，沿途一直沒有找到燒餅攤，倒是有星巴克之類的地方和不少小紀念品店。

    他便打算回住處，上了公車，可是就因為瞇了一會眼結果坐過站到了終點站靈隱。

    這裡有個千年古剎，叫做靈隱寺，降龍羅漢濟公就是在靈隱寺出家——

    既然來了，那就去寺中燒點香吧。赫赫心想。

    還沒進門就擁上來了幾個賣香大嬸，赫赫立即就被坑了10元買了包香，進去後才發現賣香小店只賣7元，也許這成本甚至不到1元吧因為這香不是檀香的，燒了後只有湮沒有香。

    進到靈隱寺需要買景區門票得75元，赫赫的錢包頓時少了一半份量。

    再準備進到靈隱寺主寺時，才發現居然還得再次買門票，要價45元，45元夠赫赫吃四頓xx小吃了，赫赫終於惱怒了，他不再想進到靈隱寺中燒香，甚至想把剛買到的香轉手送給路人。

    但赫赫還是想著自己來燒香祈福，於是便找到了路上保安，詢問可否有免費進入寺中可以燒香的去處。

    保安指了指前面，一座叫「永福寺」的。

    永福寺和靈隱寺一樣，都有一千七百年的歷史，可是名氣卻沒有靈隱寺大。

    赫赫便立即前往永福寺，這香看來是要燒給永福寺的菩薩了。

    但是否永福寺的香火會更旺呢？

    偏偏不是，即使之前隔著靈隱寺大門口也還是看得出願意花錢買靈隱寺門票的香客多得多。

    赫赫在永福寺殿外香爐上把香點了，之後心中默默祈願三個。

    待他正欲進入殿中，裡面已有一女子和一男孩在持香跪拜。

    女子拜了後側臉看著男孩，男孩仿樣也進行跪拜，女子眼神欣慰看著男孩，赫赫感覺女子的眼神很像當初師傅看到習武時的眼神，好像在檢視自己是否做的正確一般。

    女子和男孩拜完菩薩後退出殿外，赫赫進入殿中持香跪拜。

    但是此時赫赫心中沒有現出任何一點心願，此時的他才明白自己是個徹底的無神論者。

    如果有神，那麼他慈祥的師傅谷星老人便不會死在惡人之手。他這樣想著。

    背後來了一對男女，赤髮這才想起自己的感知能力居然在這煙氣繚繞的寺廟中受到了限制。他居然不是靠『氣』來感知身後有人走近的，而是靠聽覺

    赫赫出了永福寺，找到了有魚池的一處僻靜地方，盤腿坐下，開啟了『御氣感知』。

    果然，受到西湖水氣的影響還有靈隱寺周圍煙香的影響，赫赫的『御氣感知』功能沒有很好的探知周圍是否有習武之人。不過統計周圍有多少遊客倒是很容易，一共探知到寺周圍方圓1里內共有遊客1024人，其中男性621人女性403人。

    但赫赫顯然是來此找尋自己的師兄谷武林的，他得搜尋那個燒餅攤上釋放出習武之氣的人，可是周圍根本沒有燒餅攤的啊。

    赫赫的御氣在瀰漫煙和水霧的環境中遊走探知，終於，他感知到了那一絲細微的習武人的氣息，很熟悉，不會有錯，正是赫赫的大師兄谷武林的氣。

    啊，居然就在靈隱寺中！？

    赫赫運用起了輕功，幾下就躍入山林，然後從永福寺飛入了靈隱寺。他沒看到有和尚，據之前的保安說貌似是和尚們組隊去打羽毛球了。

    沒有一個遊客知道有人施展了這樣的絕世輕功，但是那個在靈隱寺中打坐的和尚感知到了，他從凝神打坐中緩過了神來：是師弟？·····——

    和尚法號東量，自號石魚，出家前俗名谷武林，木魚法師應該和他沒啥關係。

    赫赫根據御氣感知到的習武之氣，找到了一間禪房，見房中只有谷武林一人，便進去直接說話：「師兄！我可終於找到你了」

    「你是赫赫麼？」和尚道

    赫赫：「是啊，武林師兄你怎麼出家做和尚了！？你知道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

    還沒等赫赫說完，谷武林便打斷了他的話：「貧僧法號東量，不再是什麼谷武林了，施主請回吧」

    赫赫：「師兄！你？！師傅的仇難道你不一起報了麼？！來天山的那伙強盜都是特種部隊訓練的，我只滅掉兩個留守的，並未尋著真兇，而那兩個留守的特務也有十年以上的功力，如此看來策劃奪武功秘籍的真兇實力定不尋常····」

    東量：「你可知要想著尋我報仇的人又多少？我被師傅廢去內功，下山後重新修回不到五成內功，怎可想這世道太多雞鳴狗盜，我受不了這氣，在這幾年裡便重傷了一十三人，幾欲危及他們的性命，如今我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又花去數年的時間才避開了這些仇敵。已經在此隱居不惹塵世。冤冤相報何時了，師傅之仇我是無法報了」

    赫赫：「當年和我比試，你筋脈被封還要蓄勁還手，在那樣的情況下，你的經脈將有斷裂的可能性，所以我知道您不是貪生怕死之人！莫要騙我！」

    東量：「我已有一小女，不忍牽涉與她」

    赫赫大驚：「什麼？師兄你何時？」

    東量：「那年夏天我晚飯後去廣場跳舞，誰知遇到飛車搶包的歹人，我擒住歹人，將包還給被奪包的女子，我居然就以為她想以身相許，於是帶她回出租房過了一夜，那夜之後卻再也沒見過她、、、」

    赫赫：「那後來呢？」

    東量：「我記著那女子的氣，按著她的氣終於在七日後找到她了，誰知她居然已經嫁為人妻，五個月後就產下一女，，，，」

    赫赫：「如此說來，這女娃並不是你所生才對」

    東量：「我每日都去悄悄觀察那女娃，在沒人時逗她玩，在那三年我都一直把她當做自己女兒看待，直到····」

    赫赫：「直到什麼？」

    東量：「直到她的父母離婚，母親改嫁，父親再娶，如今只留下那小女孩一人，當時她八歲，被她那遠房親戚收養不知去向，我再也尋不著她，某日在火車站竟然見到她在行乞，衣衫襤褸眼神孤寂，但我仍然覺得她像她的母親一樣美麗，我拉她逃走，而躲在遠處的人來了數個將我截住，他們是丐幫的人」說到這，東量長歎了一聲

    赫赫：「然後呢？然後怎麼了？！」

    東量：「那夥人先來了3個，全被我打斷四肢，接著我拉著女孩走，沒想到又來了10個丐幫弟子，一樣都被我打殘···如今丐幫中人全在找我報仇呢，我將女娃送到上海「啟明星孤兒院」，教給了她一些基本的武功，之後我便在此出家，比較少再與其聯繫，也怕丐幫的人再找她麻煩，如今事隔十五年，她也有二十來歲了。我前次在她今年生日時再去看她，結果她居然一眼就認出了我」」

    赫赫：「原來如此····那師傅的仇？！」

    東量：「師傅此生並沒有記仇任何人，也從來未教導我們懷恨他人，而是教導我們理解別人，他也一定希望你別····」

    赫赫：「既然師兄這樣想，赫赫告辭！」赤髮打斷了東量的話，奪門而出，他已經不顧及有沒有被遊客看到，幾下就輕功躍出了靈隱寺，只留下遊客們的唏噓驚訝聲！

    赫赫哭著，他知道師兄是個倔強脾氣，他一旦決定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但是這次見到的師兄已經不再是谷武林而是東量，他感覺師兄已經沒有了一絲當年的殺氣，而是一種像谷星老人一般的祥和之氣。

    「那就去找師姐萍珊去！」赫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