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第13節 最後一個電話 文 / 北隱樵夫

    2008年正月十五的晚上，當人們都在歡度元宵佳節的時候。白頭翁卻一個人悄悄地潛回了q市。

    他的目的就是要殺了老狗子，報仇雪恨。當然，如果能順便殺了金寶更好。

    與手下的那位兄弟接上了頭以後，二人找了一家小飯館坐了下來。

    「老闆，你確定今晚就動手？」白頭翁的手下問。

    「嗯，今晚就動手。」白頭翁說的十分肯定。

    「可今晚老狗子家裡有好幾個兄弟跟他一起過元宵節！」

    老狗子雖然退出了江湖，但小龍逢年過節都會在他家裡過，因為老狗子無家無室。

    「那又怎麼樣？他們攔的住我嗎？」白頭翁喝了一口白酒，說。

    「我是擔心不好跑啊！」

    「兄弟，我還有個事兒要你幫我，你去查一下金寶在哪兒？既然做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全都一塊解決了，躲幾年咱在殺回來！」白頭翁還想著能夠重回q市。

    「不用查了，老闆，剛才志強給我打電話說看見金寶等人都在港灣夜總會對面的飯店喝酒。不過他們人太多了，可能還有帶槍的。」

    「好，看來今晚我能一併報仇了。」白頭翁想了想，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說：「兄弟，今晚的事兒，你就別參與了，我一個人去辦，這張卡裡有一百萬，密碼是我生日，你知道吧？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還跟在我身邊，你拿著這些錢走吧，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做點小買賣。」

    「老闆，我必須跟你去！」白頭翁的手下，推開了拿著銀行卡的白頭翁的手，堅定的說。

    「聽著！這事兒和你沒關係，拿著錢有多遠走多遠，你去也只能是給我舔累贅！」白頭翁把銀行卡甩下後，轉身便離開了。

    「老闆……」

    白頭翁連頭都沒回的走出了小飯館。

    小龍確實是個忠心的兄弟，他怕老狗子一個在這個月圓佳節過的孤單，特意帶了兩個小兄弟去老狗子家陪他喝喝酒，打打小麻將之類的。而老狗子為人雖然陰險，但對小龍卻也是如同對待親兒子一般，竟然還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

    幾人喝了點兒酒以後，就在老狗子家裡打起了小麻將。不在輸贏，只為娛樂。

    四人邊玩兒邊聊，不亦樂乎，完全沒有覺察到危險的來臨。

    老狗子的別墅是海景房，緊挨著海邊，獨門獨院二層。老狗子住在二樓，因為在二樓可以清楚的看到大海。今晚他們就在老狗子的房間裡打麻將。

    白頭翁熟悉了一下環境後，決定從二樓衛生間的窗戶進去。因為他發現一樓的窗戶都有防護欄，而二樓沒有，而且衛生間的窗戶還微微的撬開了一個小縫，這說明窗戶沒鎖。這可以讓白頭翁省了不少事兒。

    正如金寶和郭振海當初所說，白頭翁是個當過兵並且打過仗的人，幾米高的牆壁對他來說簡直小菜一碟。只見他三竄兩竄就爬到了那個窗台上。

    白頭翁依著牆壁，蹲在窗台上，輕輕的拉動窗戶。果然，窗戶沒鎖。

    白頭翁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輕輕翻進了衛生間。將手槍從懷裡掏出，拉開保險上了堂。然後輕輕的向衛生間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候，突然衛生間的燈亮了。白頭翁反應迅速，知道這是有人上廁所，從外面開了燈。

    他快速躲到門後。果然，衛生間的門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就當進來這人剛剛走到便池前準備解褲子方便的時候，白頭翁快速上前，用槍把砸在了這人後脖子上，這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當場昏死過去。

    白頭翁不做停留，藉著這個機會走出衛生間，大搖大擺的奔著老狗子的房間走去。

    「這個小龍，上個廁所怎麼這麼慢！咋跟得了前列腺似的。」

    「哈哈……大哥，你真會逗，龍哥哪能得那毛病！」

    就當老狗子和另外兩個小兄弟正在拿去廁所的小龍開玩笑的時候。突然，門被踹開了。

    緊接著就是幾聲槍響和幾聲慘叫。

    隨後，白頭翁快速從老狗子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返回衛生間殺掉小龍，向樓下跑去。從正門離開了。

    白頭翁對自己的槍法非常自信，他甚至都不用去檢查就知道屋裡那三個人都不可能活了。

    從老狗子家出來後，白頭翁打了一輛車，直接奔往港灣夜總會。

    按著自己的那位兄弟所說，金寶等人就在這家飯店裡吃飯。白頭翁透著飯店的玻璃，往裡面掃視了一圈，但並未發現金寶等人。

    於是，他走進飯店。

    「先生您好！請問您幾位？」服務員禮貌的問。

    「金寶在嗎？」白頭翁淡淡的問。

    「您說金老闆啊，他們已經吃完了，回對面夜總會了。」

    「哦，謝謝！」

    白頭翁走出飯店，凝望著對面的港灣夜總會大樓。

    突然，白頭翁眼前一亮，他發現了對面二樓一間燈光十分明亮的房間的窗前站著一個身影。憑著自己敏銳的目光，他可以百分之七十確定，那就是金寶。也就是說這間屋子就是金寶的辦公室。

    可自己要怎麼進去呢？窗戶上有防護欄。正門進又怕被金寶的手下認出來。

    就在這時候，有一輛轎車停在了夜總會門口，從車上下來幾個男女，走近了夜總會。白頭翁靈光一閃，走過馬路，來到夜總會樓下。

    又過了幾分鐘，又一輛紅旗車停在了夜總會的停車場，從車上下來幾個中年男人，看樣子像是幾個生意人的模樣。白頭翁知道，這個年紀和打扮的人通常不會在一樓舞廳玩，而是在二樓預定好包間。

    於是，白頭翁跟在了幾個男人的後面，混進了夜總會。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幾個中年男人直接上了二樓。而白頭翁也跟著他們上了二樓。

    金寶的辦公室很好找，就在二樓的樓道盡頭。

    走到辦公室門口，白頭翁掏出手槍，重新上好子彈，拉開保險，做好了戰鬥準備。

    輕輕的擰了一下門上的把手，門沒鎖。白頭翁一點一點推開門，透過門縫，他沒發現裡面有任何的異動。

    又把門推大了一點後，他一個前滾翻滾進了屋內，然後迅速的單漆跪起，平端的手槍，連續的在屋裡尋點著目標。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十分專業。

    不過，專業歸專業，他並沒發現屋裡有一個人影。

    就當白頭翁正在感到奇怪的時候，突然覺得耳邊一陣冷風飄過，隨即便覺得手腕一陣劇痛，手槍墜落。

    再看白頭翁的手腕上，已經插了把二十公分長的飛刀。

    白頭翁正要去撿掉落的手槍，可身後卻傳來了金寶的聲音。

    「你最好別動！」

    隨著金寶的這句話，從辦公桌後面，沙發後面，至少出來七八個人。

    「嘿嘿，寶哥，我這飛刀怎麼樣，不比小李飛刀差吧！」猴子嬉皮笑臉的說。飛刀是他在上武校的時候專門練的一門絕技。

    「嗯，不錯！」金寶點頭笑笑。

    其實憑白頭翁的身手，正常情況下絕對可以輕鬆的躲過去猴子這飛刀，但他今天萬萬沒想到金寶竟然會有準備，而且剛才又愣了一下神，這才中了招。

    白頭翁停止了撿槍的動作，站直了身體，緩緩的轉過身，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金寶。

    「呵呵，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麼知道你來的吧？」金寶笑著問。

    白頭翁沒有回答，而是大腦飛快的旋轉著。難道自己又被人出賣了？不可能啊，剛才殺老狗子很順利啊！那個兄弟不會出賣自己的，他的眼神不會騙人的。

    「你一定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吧？我想你應該沒去檢查老狗子到底死沒死？」金寶繼續說。

    「老狗子沒死？」白頭翁好像是不自覺的問出了這句話。

    「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死沒死，但是我知道最起碼你從他家剛出來的時候他沒死！?」

    「什麼?是老狗子通知你的？」白頭翁好像聽到了天下最不可能的事兒一樣，張大了嘴巴，瞪著眼睛。

    「沒錯！就是老狗子。」

    原來，白頭翁走後，老狗子當時並沒嚥氣。靠著求生的意志支撐，他掏出了手機。可能當時老狗子並不是想給金寶打電話，他可能只是想打110或者120。

    或許是天意，因為賣練歌房，老狗子存下了金寶的手機號。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把電話撥到金寶那去的。

    當金寶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到老狗子耳裡時，老狗子先是笑了。這笑聲帶著滑稽，帶著不可思議，帶著對命運的無奈………

    笑聲過後，便是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三個字「白頭翁！」

    隨後金寶又聽到了一聲痛苦的掙扎聲，便沒了動靜。

    這個來自老狗子的奇怪的電話掛斷一分鐘後，金寶恍然大悟。迅速返回了夜總會安排了一切，坐等白頭翁。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猜對了。

    「哈哈哈……」白頭翁大笑過後，對金寶說：「成王敗寇，要殺要剮隨你便！」

    「殺你還用我動手嗎？持槍入室殺人等著吃強子兒吧！」金寶冷冷的說。

    當金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聽見夜總會外傳開了刺耳的警笛聲。

    隨後，白頭翁被警察帶走。雖然警察的到來給夜總會帶來了一陣騷亂，但沒多久就又恢復了歌舞昇平。

    白頭翁被警察帶走以後，金寶坐在沙發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他沒想到，竟會是老狗子在臨死前救了他一命。若不是老狗子的那個電話，就憑白頭翁的頭腦和身手，估計他今晚真的就有可能混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