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第28節 笨小孩再現 文 / 北隱樵夫

    農曆三月中旬的一天，理髮店裡沒什麼人，張樂，李楠，苗華輝三人閒的沒事兒逗起了地主。

    李楠是玩牌之前張樂剛剛教的，所以不怎麼會玩兒。在玩到第三把的時候，李楠是地主，抓了一把超好的牌，但由於不會玩，竟然四個二帶著倆王出去了。

    「哎呀，笨小孩，笨小孩啦！」張樂模仿者著廣東人的方言取笑著李楠。

    或許有些事它就是這麼巧，就當張樂這句粵語版的笨小孩說完以後。上次被二偉一天打了兩遍的笨小孩出現在理髮店裡了，他身後還跟了兩個小青年。

    背對著門口正在洗牌的張樂被苗華輝捅咕了一下，回過頭去。張樂當時並沒有一下子認出笨小孩來，因為上次二偉打他的時候，他一頭比較長的頭髮還沒來的及剪。可今天他卻是一頭精短的卡尺，身上還穿了一件牛仔夾克，顯得挺精神。

    笨小孩和兩個小青年就站在理髮店門口，也不進來，也不言語，好像在等著張樂和他們說話。

    張樂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以後，突然想了起來。

    「笨小孩？」恍然大悟的張樂不經意間再一次的重複了一遍粵語版的三個字。

    笨小孩被張樂弄愣了，張樂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失態了，尷尬的咳嗽兩聲。

    「兄弟，你又幹嘛來了？」張樂以為笨小孩是來實現那天臨走前說的」這事沒完」的諾言來了。

    「那個，哥，我想找二偉。」笨小孩紅著臉，微微的低著頭說。

    「啥，你還挨打沒挨夠是吧？」張樂一聽他還要找二偉，就覺得這小子是不是真有病，上回七八個人都打不過人家，今天就來仨人，挨打上癮了咋的。「不是，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是有別的事兒！」笨小孩的臉更紅了。

    「啥事兒？你跟我說吧。」張樂實在是不想再看到他挨揍了。

    「你還是幫我們把他找來吧，我們肯定不是來打架鬧事兒的！」

    張樂從笨小孩的表情和語氣中看出來他今天確實不像是來打架的。給二偉打了電話。十五分鐘後，二偉和高磊到了理髮店。

    「我靠，你他媽又來找打了是吧？」高磊一眼就認出了笨小孩，做勢就要上前動手打人。

    「別誤會，別誤會！」笨小孩趕緊解釋。

    「那你找我幹啥？」二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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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磊似乎還是不敢相信，好像還要問些什麼，可被二偉攔住了。

    「行，我帶你們去見坡哥。」二偉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就真的帶著他們見了明坡，明坡也真的還就留下了他們幾個。

    張樂後來才知道，這個笨小孩叫單明，原來正是跟著陳猛混的，而且那天晚上跟陳猛去海闊天空的就是他們三個。

    陳猛跑了單幫以後，原來團伙裡的十多個小混混就各奔東西，就剩了他們三個最晚出道的沒了去處。

    據單明後來跟張樂說，他們原本是打算去投奔金寶的，可怕二偉他們再去報復他，乾脆還不如化干戈為玉帛直接跟了明坡。

    單明在跟了明坡以後，其實也沒什麼正經事幹，偶爾就是幫著明坡看看沙場，賣賣票，明坡給他們弄點零花錢。大多數時間都還是在坨關鎮呆著。

    在二偉打單明的時候，張樂一直幫著拉架，所以單明一直覺得張樂人不錯，也經常跑到理髮店來跟張樂聊聊天。

    張樂在單明口中得知，自從陳猛單干了以後，趙凱和徐力兩幫人逐漸壯大。

    趙凱在坨關鎮上又開了一家飯店，但畢竟家裡是做生意為主，所以很少惹什麼事兒，而這徐力就不一樣了，他是賊，地盤越大，收入就越多，他的活動範圍已經不僅限於坨關鎮大集了。

    徐力首先就是把活動範圍從大集擴展到了整個坨關鎮的商舖和小攤上。因為鎮上大部分的賣家都認識了他們這夥人，所以他們不偷賣家，只偷買家。而且他們行竊時都是三個或者三個以上的人，一個負責下手，另外兩三個負責放哨把風，一旦被失者發現，幾個放哨的就會一哄而上，給下手的人創造逃跑的機會和時間。

    被偷的人多了，自然會有人去報案，派出所的民警雖然也知道很有可能是他們幹的，但捉賊拿贓，沒有證據也拿他們沒辦法。

    雖然警察沒證據不能抓他們，但幾個月下來，坨關鎮上的人也差不多都聽說有這麼一夥賊了。所以在出門買東西的時候，都很謹慎，以防被盜，而這裡外來流動人口又特別少。這樣一來徐力等人也很難得手。

    在接連幾天都沒得手以後，徐力一夥人坐不住了。

    「力哥，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咱都得喝西北風了！」一個三角眼的兄弟跟徐力這麼說。

    「廢話，我這不也正琢磨呢嗎！」徐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要不咱去老趙家電器商店看看去，那裡邊都是大魚！」三角眼覺得買電器的兜裡至少都能裝個萬八的，他們撈一份都能頂這一夥人偷好幾天的。

    「放屁，你傻啊，趙老拐認識咱們，到時候還沒下手就先打起來了，你怕別人都不知道咱們是摸包的啊？再說買電器都一家子好幾口人去，哪那麼容易的！」

    「那你說咋辦，咱十來個兄弟這一個禮拜連五百塊錢都沒弄上！」

    「我要知道咋辦我還在這轉悠了？」

    「哎，力哥你看，那幫人在那幹啥呢？」三角眼指了指幾個站在路邊等班車的人。

    「你他媽腦袋有病啊？那不都是等車的嗎！」徐力罵了一句，然後突然靈光一閃，「對啊，咱可以上跑線班車上掏包去啊，出門人都得帶錢啊！」

    徐力覺得自己非常聰明，居然一下就想到了這麼好的道道。

    「力哥，可跑線的車主都不是善茬，要是露事兒了，麻煩更大啊！」

    「你懂個屁，他們不認識咱們，而且車又這麼多，非得從一個車上下手啊，不會換著來啊！」徐力剛想出來這麼好的辦法，怎能容三角眼給潑冷水，大道理一說，就把三角眼給堵了回去。

    「也對啊，那咱們就試試？」

    「試什麼試，先回去，跟大家分工，輪流幹活，省得出事兒。」

    徐力回去以後很快跟十來個賊黨商量了一下，做出了分工，每天四個人出工，倆人一輛車，得手以後趕快換車。

    徐力的自以為英明的決定，卻不料引起了又一場的血雨腥風，最後也給他這個盜竊團伙帶來了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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