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第21節 奇怪的紋身 文 / 北隱樵夫

    後來聽說趙健在殺完人的當晚回家去了一趟，給父母磕了幾個頭，然後就在王軍的墳前呆了兩天。為什麼趙健會去王軍的份前呢？張樂認為，趙健可能覺得他殺的這四個人中，王軍是最不該死的，他愧對於王軍。或許是希望能在陰曹地府見到王軍後，他們能夠擯棄前嫌成有朋友吧！趙健在王軍的墳前等了兩天警察來抓他都沒等到，第三天就去自了首。

    有人說趙健殺了四個人陪葬，死了也值了，而且他們也全都該死。但張樂覺得他們雖然人生的道路有些歪曲，但他們畢竟都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就為了這麼一點兒爛事兒，搭上了五條人命，真的值嗎？

    無獨有偶，就在趙健殺了三條和張莉的三個星期以後，2002年三十兒那天晚上，又發生了一起更為慘不忍睹的滅門慘案！

    這啟慘案的發生和趙健案有所不同，這是純粹的仇殺。

    慘案發生的前兩個星期，張樂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客人。客人是張樂的同學黨海亮帶來了。

    「張樂，我二舅要紋身。」黨海亮一進理髮店就說，身後跟了一個三十七八歲瘦骨如材，兩眼凹陷的男人，男人的眼神如死水一般，暗淡無光。

    「海亮啊，誰紋身？」張樂問。

    「我二舅，這呢。」黨海亮指了指身後的男人。

    「哎，二舅。」張樂打了個招呼。

    男人沒回話，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二舅紋個啥圖案？」張樂又問。

    「紋個裸體女人和冤枉兩個字！」男人用他極其沙啞的聲音回答了一句。

    「啊？」張樂愣了，他還真沒聽說過有誰要紋一個裸體女人的。

    「咋的，不會啊，就鉤線條就行！」黨海亮說了一句。

    「噢，行！」

    倆小時以後，一個簡單的裸體女人線條和」冤枉」兩個大字，紋在了男人的胸口上。在紋身的過程中，沒用麻藥，男人連哼都沒哼一聲，而且是很享受的樣子。張樂看著男人身上到處密密麻麻用煙頭燙的疤痕，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從頭到尾他只說過剛才那一句話，陰冷和神秘籠罩著他整個人。

    黨海亮帶著男人走了。張樂衝著老同學的面子，也不是什麼麻煩的圖案，沒收錢，

    第二天上午，黨海亮拿著一條紅塔山煙給張

    （看書」

    「唉！蹲了十一年大獄剛放出來，命苦的人！」黨海亮歎了一口氣，很有同情感的說道。

    「咋回事兒？說說。」張樂在做紋身師以後習慣了聽故事。

    「唉！」黨海亮又歎了一口氣，慢慢說起了他二舅的事兒。

    他二舅原名孫鴻喜，外號嘎二，陀關鎮人，九一年的時候因qiangjian罪被判十一年。在入獄之前，嘎二是陀關鎮上名頭最大的混混，李軍就曾經是跟著他混的。

    那個年代還沒現在這麼富裕，也沒有這麼多的來錢渠道。嘎二就帶著李軍幾個人在附近的鐵路運輸線上趴火車偷煤，然後再賣給幾個小翻沙鑄造廠，被當地的老百姓稱之為鐵道游擊隊。

    這偷煤的買賣雖然又髒又累，又危險，但收入頗豐，而且不用天天去偷，當地派出所又管不著這塊，所以嘎二等人是樂在其中。

    這天嘎二帶著李軍等人把偷來的煤賣了錢以後，去了一家找酒館大喝起來。酒過三旬以後，喝高了的李軍調戲起飯管的女服務員來。

    嘎二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如果看不慣下面的兄弟做的事兒的話，對其非打即罵。

    李軍把女服務員調戲的咿呀亂叫，喝了酒的嘎二聽的不耐煩了，抄起一個空酒瓶就砸到了李軍的頭上。

    「你他媽再鼓搗，我廢了你！」嘎二怒吼了一聲。

    李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酒瓶子砸的暈頭轉向，鮮血直流。又被著嘎二的一聲爆喝嚇了一哆嗦，捂著腦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軍是個十分記仇，而且陰狠的人，雖然當時因為懼怕嘎二不敢言語，但在他心裡，已經埋下了仇恨的種子。而半個月後發生的一件小事兒，更促使了李軍對嘎二的報復行動。

    李軍有個妹妹，叫李苳。在那個人們思想都普遍很守舊的年代，李苳就已經很有開放女性獨有的商業目光，做起了maiyin的買賣。

    這天晚上，陀關鎮北邊一個叫馬尾寨村的一個村長，作為一個嫖客的身份，光臨了李軍妹妹李苳的生意。完事以後呢，覺得李苳的服務不到位，要求再來一次，否則就決絕付錢。李苳仗著自己哥哥是個混混，當然不同意了，結果被這個村長爆打了一頓，又強行讓李苳為他服務了一回，最後還沒給錢。

    李苳把事兒跟李軍說了以後，李軍就去馬尾寨找了那個村長，要討個說法。可那村長在村裡家族很大，不僅沒給李軍說法，而且還把他揍了一頓。

    挨了揍的李軍更加憤怒，但他在馬尾寨又弄不過那個村長，所以就找到了他大哥嘎二。

    「二哥，這回說啥你也得替我出頭！」李軍一臉委屈的看著嘎二。

    「咋了？」嘎二問。

    李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嘎二說了一遍。

    「靠，你他媽還找人家討說法，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和你那個妹妹吧，幹什麼不好，非要幹這個！」這是嘎二聽了李軍的事兒以後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這一句話為他坐十一年大獄和他後面親手製造的滅門慘案埋下了禍根。

    本來以為嘎二可以替他出頭的李軍，在聽到李軍說完這句話以後，陰狠的咬了咬牙，轉身離去。

    先前的暴打，加上這次的做事不理，讓李軍對嘎二產生了巨大的怨恨，決定要報復嘎二這個不仁不義的大哥。可明裡來，李軍又根本不是嘎二的對手，經過一番計劃後，李軍把嘎二請到了家裡。

    「軍兒，今天太陽打哪邊出來了，要請我吃飯啊？」嘎二進了李軍家以後，樂呵的問，他早就忘記了他砸李軍的那一酒瓶子和對李軍妹妹侮辱的話。

    「沒事兒，二哥，咱哥倆老長時間沒喝酒了，今天李苳在家，我讓她買了幾個豬蹄子，爭倆菜，咱喝點兒。」李軍笑著說。

    「好，那今兒個咱使勁喝！」嘎二挺爽快。

    「哎，二哥，上炕！」李軍笑著把嘎二讓到了炕上。

    倆人上了炕坐在小方桌子前，喝起了小酒，菜還沒上，每人就三兩白酒下了肚。只是嘎二沒發現，李軍的酒至少有一半流到了他屁股底下的海綿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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