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加油站(上) 文 / 慕容痕
一路上，車裡的人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們都知道，所有人都欠阿勇一條命。如果不是阿勇的犧牲，說不定現在自己已經喪命在喪屍嘴下。
車緩緩的開到了大樓附近，大鬍子的手下沒有人說話，只是默默的搬著東西。伍羽坐在副駕駛位置，一動不動。就這樣默默的低著頭。
「羽哥，你沒事吧。我們上去吧，天快黑了。」王浩打開車門，手搭在伍羽的肩膀上，對著他說到。
「阿勇就這樣沒了。為了我們，阿勇做出那麼大的犧牲。我們卻連管都沒有管他。」伍羽黯然的說到。
「事情已經發生了，正因為勇哥為了我們而犧牲。我們才要更好的活下去，你說是嗎？」王浩說到。
伍羽抬起頭看著王浩，「沒事，放心。我好著呢，走，上去！」
大鬍子的手下已經把搜集來的糧食和補給全部搬上了樓，李會，安陽和兩個丫頭已經做好了晚飯。他們開了罐頭，火腿和各種各樣的速食食品。
「小羽，阿勇出事了。是嗎？」李會見伍羽走來，快步上前問到。
伍羽無精打采的抬起頭看著李會，「李叔，阿勇為了救我們。被喪屍團團圍住，沒救了！」
聽到噩耗的李會經不住老淚縱橫，樓道裡迴盪著李會的哭泣聲。
安陽、王小雨、安雪看到伍羽也圍了過來。「羽哥，勇哥真的不在了嗎！事情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安陽情緒激動的喊到。
小雨和安雪在旁邊早已經泣不成聲。
那夜，晚飯的時候，大家圍坐在整棟樓裡最大的房間。所有人都望著眼前的蠟燭。沒有人說話，卻時常聽到有人在偷偷抽泣。
大鬍子從樓下搬來了幾箱茅台，一瓶接一瓶全部擰開。給每個人都發了一隻紙杯。然後分給每個人都倒上。甚至連兩個女孩子都沒有拒絕。
「為了我們的好戰友，兄弟，阿勇。我們干！」大鬍子舉起了手裡的酒杯。
每個人都喝光了杯裡的酒，兩個女孩子也倒上了酒，雖然不多。但都一飲而盡。
伍羽更是把自己當做敵人一樣灌醉。
那夜，很多人都喝吐了。
喝多了，四仰八叉的睡在一起。吃的東西只有很少的人動了幾筷子。伍羽一丁點都沒有吃，半夜他感覺到口乾。從地上爬起來往自己的房裡走去。
一進房間，他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大口大口的倒進嘴裡。而後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面的點點繁星。人們常說，每個人死了，天上都會多出一顆星星。不知道阿勇是不是也在天上看著自己。伍羽想到。
喝完的空瓶子，伍羽順手扔到了樓下。月色籠罩的大街上來回遊蕩的喪屍，樓下一切盡收眼底。
伍羽站起來爬到了床上，一會的功夫，伍羽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身邊都是喪屍，伍羽站在喪屍的前面，手裡端著自動步槍。阿勇就在身邊，他默默的開槍射擊，喪屍一隻接一隻倒地。
「快走！我掩護你！」阿勇對伍羽喊到。伍羽打完了槍裡的子彈，不斷向後退著。
相反，阿勇則勇敢上前，他回頭扔給伍羽一個壓滿的彈夾，然後回頭繼續射擊，步槍不斷噴出火舌。
一整夜，伍羽和阿勇就這樣殺著，從沒停歇。不斷向後退，不斷開槍，面對的也是源源不斷洶湧而來的喪屍。
「羽哥，起床吃早飯了。」王浩打開了臥室的門，向伍羽喊到。
「頭好疼！」伍羽喃喃自語。起身的伍羽感到渾身疼痛，好像真的殺了一夜的喪屍。
伍羽來到吃飯的房間，眼前早已經盛滿了一碗稀飯。「昨天都沒吃飯，今天喝點稀的，暖暖胃。」李會遞過來一雙筷子。
「李叔。我們的吃的大概能吃多久？」伍羽夾了一片搾菜塞進嘴裡。
「昨天你們帶回來的東西，至少夠吃一個月。我看，短期內不用再去搜集食品了。」李會答到。
「那就好，等下我跟大鬍子商量一下後面的事情。」伍羽拔了一口稀飯。
吃完早飯，伍羽一路來到大鬍子和手下呆的樓層。
一進門，伍羽就聽到了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
「伍羽，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去找你。」大鬍子看著進門的伍羽，說到。
「大哥，什麼事情？弟兄們怎麼都抄傢伙了？」
「我們準備去找燃料。聽我手下的一個兄弟說，附近有個加油站。我們想去弄點油。」
「你說的是建設大街東面那個吧？」
「應該是的，大狗，過來！」大鬍子轉頭對窗戶旁正在整理裝備的手下說到。
「大哥，什麼事情？」大狗走到大鬍子身邊問到。
「給伍羽說說，那邊什麼情況。」
「羽哥，我前面玩車的時候經常去那邊加油。那邊地段比較偏一點，再加上後面沒有什麼建築物。所以我覺得到那裡找油比較靠譜，人知道的少。一般開車的都去中石化的大加油站了，他們那邊小，去的人也少。」大狗對伍羽說到。
「行，我看可以。那我們就去那邊，最好能搞個油車。多弄點回來，放在外面，反正現在也不擔心小偷。」伍羽笑道。
「哈哈，是啊。現在可是不怕小偷了，隨便放哪裡都可以。」大鬍子也笑著說到。
商量完，伍羽回到房間整理裝備。拿出步槍和彈藥，伍羽又想到了阿勇。一般這些事情都是阿勇完成的。現在他不在，伍羽十分不習慣。
「羽哥，要出去？」安陽走進房間，問到。
「今天和大鬍子他們去找油，沒有油車也沒辦法開動了。」伍羽一邊收拾裝備一邊答到。
「我也去吧，成天就是這房子，我都膩歪死了！」安陽拉著伍羽的胳膊說到。
「行，今天叫王浩休息一天，我帶你去。」伍羽從裝備包裡拿出一支步槍，交到了安陽手上。
兩人來到樓下，大鬍子已經準備完畢，正在規劃路線圖。「從這邊，斜插上去。你們三個人開道。我們跟在後面，明白了嗎？」大鬍子指著畫出的草圖說到。
「放心，大哥！」三個手下異口同聲的答到。
大鬍子管理人還是有一套的，不管怎麼樣說。這麼長的時間大鬍子的手下沒有一個逃跑沒有一個慫包。說明大鬍子的馭下之術還是很強。伍羽想到。
「大哥，今天我們兩個跟你去。」安陽看到大鬍子已經分派完任務，搶著說到。
「安陽，會開槍麼？別拖大家的後腿。」
「大哥，你這就小瞧人了。勇哥在的時候我天天跟他學，我槍法好著呢。」安陽說到。
安陽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房間內一陣短暫的沉默。
「行！那今天跟我出去瀟灑。我們出發。」大鬍子揮手示意，拉了槍栓，關閉了保險。
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走到樓下，饒過了預先設置的障礙物。剩餘的人回歸原位，繼續守衛大樓的入口。
「他娘的，說了打死喪屍就給老子拖出去，你們這群笨蛋。非要放在樓裡發臭嗎？」大鬍子來到門口指著趟在地上的喪屍屍體說到。
「大哥，放心。馬上就弄走，昨天喝大了。今天一定弄好。」
「趕緊弄，回來還在的話，我讓你們幾個用舌頭把地給我舔乾淨！」大鬍子憤怒的說到。
一行人來到門前的停車位，大街上來回遊蕩的喪屍已經變的很少。這些生物，它們越來越趨向團體化的行動，好像它們也開始擁有了人類的思維。漸漸明白，一隻兩隻喪屍是不可能獵殺得手。必須得大部隊集體行動才能捕捉到活人。
「別理會他們，我們出發。」大鬍子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隊開始向著加油站進發，路上三三兩兩的喪屍看到車隊紛紛聚攏過來。
大鬍子駕駛著車左躲右閃，可還是避免不了撞到了不長眼的喪屍。不知道是不是病毒影響了喪屍的體質，被撞擊的喪屍從腰部以下被攔腰折斷，剩下的軀體還在地上爬行著。
「媽的，該死的喪屍。真他娘的晦氣。」大鬍子拍打著方向盤怒吼到。
「大哥，跟這些傢伙計較什麼呢，好好開車。」伍羽在一旁安慰道。
一會的功夫，加油站已經出現在眼前。入口處，一輛中型卡車停靠在路邊，擋住了進去的路。周圍的喪屍看到伍羽他們，緩緩的走了過來。
「別開槍，用刀！」伍羽打開車門，提著砍刀向喪屍走去。
後面車裡的人紛紛拿起近身武器，三三兩兩的喪屍被挨個爆頭。
「伍羽，我們進去。」大鬍子揮手道。
一行人走到了加油站的進口。突然一隻喪屍從車內拍打著貨車左側的車門，表情猙獰。「別管它，讓它鬧去吧，辦正事。」大鬍子說到。
加油站裡散落著各種各樣的生活垃圾，沒有了垃圾清運，城市很多背風的地方都積攢了很多垃圾。
加油站辦公室裡，透過玻璃，兩隻身穿工作服的喪屍在房間裡遊蕩。看到伍羽他們的出現，走到玻璃窗前拍打著玻璃。玻璃應聲而碎，玻璃渣散落一地。辦公室的大門上用油漆工整的寫道「裡面有兩個瘋子，別理他們！我去報警！」
「伍羽，你說這去報警的人還能活著麼？」大鬍子笑著問到。
「難說，看情況這裡在災難發生的時候就已經陷落了。」伍羽答到，說著朝加油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