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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離別 文 / 芒果橙

    五年後。

    秋季早晨的風涼涼的,而陽光暖暖的,兩者互相一碰,溫度就剛好舒適,秋高氣爽的。山坳中的小飛瀑下的一汪小水潭邊,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面朝水潭,靜靜的盤坐在水潭邊緣的一塊石頭上,紋絲不動,閉著雙眼的他就好像坐著睡覺般。

    有波紋的清水中倒映他的面容,圓臉形,有幾分可愛;劉海蓋過挺拔劍眉,有點意氣風發的氣質;鼻子中挺,稍有英俊之意;雙唇中厚,和臉型大小搭得起來。

    他緩緩的吸納氣息,雙掌跟著氣息的節奏慢慢抬高到胸前,又隨著吐息的節奏漸漸放下,然後他緩緩睜開了雙眼,是紫色雙瞳。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仿若流星一閃,眨眼箭就已經過去五年,我也平平淡淡的在這修煉了五年。剛開始在傍晚下班時分我都會來這修煉一段時間,大概九點左右就會趕緊回去,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夜晚在這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到最後經常徹夜未歸,直至要到第二天的午餐時間。

    我今天早上打算早點結束修行了,因為我準備去辭行了。五年多來我受到了老徐的很多照顧,但我現在長大了,我想出去闖蕩闖蕩了,也能更好的磨練自己。這其中有我自己的意思,當然也有小后羿的意思。

    我回到了圖書館,老徐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那椅子上翻看著書籍,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五年的歲月增長了我的年齡,也增長了他的年齡,他的額頭又多了幾條皺紋,他那原本就稀疏的頭髮更加的稀疏了,也更加發白了。

    我準備對他說出我的決定,但心裡也有些猶豫,因為五年來,我倆雖然平時說話不多,但五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培養我倆的感情了,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們就像是爺孫關係一般。但我終究還是要跟他說:「老徐,我有件事跟你說。」

    「什麼事?」他看著書對我問道。

    「我準備向你辭職,我打算離開這裡,出去外面闖蕩闖蕩了。」我有些複雜著心說道。

    他慢慢地合上了書本放到了桌上,抬頭看著我,有點發懵的樣子,久久的才開口說道:「你真的想要離開了?」

    「是的,我打算出去闖蕩闖蕩。」我肯定道。

    「那至少留到吃了午餐之後在走。」他說道,可是他的雙眼卻已濕潤,淚光中儘是不捨。

    我知道在他心裡,其實早已把我當重要的人看待了,我的這一決心對他是一種打擊,畢竟他已經是一個老人了,而且他無依無靠,我很愧疚。「我等下午在走。」我沒能給他什麼,但至少應該在陪他吃一餐。

    他站起身來,邊往外走來邊說:「那我現在就去買點菜,中午就給你加餐吧。」

    「老徐,今天的菜我來買,也我來煮吧。」我說道。

    他停下腳步看著我說道:「那就隨你吧,你愛吃什麼就買什麼。」

    「好,那我這就去菜市一趟。」我說道,於是我轉身準備往門外走去,就在這時迎面走進來了兩個年齡和我差不的少男少女。男的挺英俊,女的挺俏麗,而且兩人長相很相似。

    「耶,小郎,你今天這麼早回來啊。」那女生看到了我,面露那燦爛的笑容,幾個小跑奔到了我身前。

    「對啊,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還是說你中邪了。」那男的步伐速度不變,但已經笑著對我調侃而道。

    他們兩個是一對龍鳳胎,是這個小鎮上的一戶商人家的孩子,男的叫作陳立陽,女的叫作陳小美,是姐姐。三年前的一天,他們一起來這看書,那時我們認識了,我們是朋友。也是我現在唯有的兩個朋友。

    「你們來得正好,我剛好有事要跟你說。」我說道,我本來是打算在離開之前去他們家道別的,現在他們來了,我剛好可以省了這個功夫。

    「什麼事啊?」小美雙手搭在翹臀之上,面帶淺淺的笑,很好奇的對我問道。

    「是這樣,我下午準備離開這了。」

    「啊,你要離開啊!」小美的歡喜霎時變成了愁眉苦臉。

    立陽也很吃驚,他問道:「你打算去哪?」

    「四處闖蕩。」我淡淡一笑道,畢竟我也沒什麼地方可去。

    小美耷拉著失望之色對我挽留說:「能不能不去啊,你不在了我都沒得找你聊天了。」她那看著我的眼神之中隱約透露著一種深情,一種失望,一種不捨。

    「我已經決定了。」我歉意一笑道,「這幾年謝謝你們倆個願意把我當朋友,我從你們那得到了很多快樂,即便我走再遠,我也絕對不會忘記你們兩個的,你們永遠是我的好朋友。」我真誠而道。

    立陽抬起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肯定而深情的對我說道:「你也是我永遠的朋友。」

    「嗯,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小美肯定道,但也有些泛著淚光。

    「小郎要去買菜來做午餐,要不你們中午也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一頓吧。」這時我身後的老徐開口說道。

    我覺得老徐的這一建議很好,於是我對兩人邀請道:「對啊,要不你們中午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中午我主廚,也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兩人對看了一眼,就好像是心有靈犀一眼通,立陽道:「好,那我和姐姐就不客氣了。」

    「小郎,我陪你去買菜吧。」小美道。

    「行啊,那你就陪我去菜市場一趟。」我同意道。

    「那我先回去跟家裡說一聲,讓家裡不用煮我們的午餐。」立陽道。

    於是我們三人一同走了出去,我和小美去了菜市場,立陽的家在另一邊。

    回來後我將我必生所學的廚藝都展露了出來了,這可能是和他們一起吃的最後一餐,我可不想讓他們失望。我覺得味道不錯,立陽也是,可是老徐和小美兩人卻並沒有多少胃口。

    是到分別的時候,我拿著我那少少的行囊站在了大門前:「你們多保重,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忽然小美直接給了我一個熊擁抱,她哭了,對我叮嚀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知道,你也是。」我單手抱緊了她道。

    「也跟我抱一個吧。」立陽說道,對我張開了雙臂。我輕聲嗤笑,放下了行禮和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我打開行禮,從中取出了幾瓶我自己煉製的丹藥,來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徐面前,塞給他:「老徐,這是我煉製的一些強身健體的丹藥,你沒事的時候就吃吃。」我會煉藥術他們都知道,而且這也成為了我徹夜不歸的一個很好的借口,但另外兩件他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能讓他們知道。

    他雙手有些顫抖,他流淚了,看著他的老淚,我心裡不覺一酸,也跟著落淚了,我給了他一個熊擁抱:「謝謝你這幾年對我的照顧,我不在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鬆開了他,他轉過身去,偷偷擦著淚水,道:「在我還未斷氣之前但願你能在回來看我一次。」

    「那你好好活著,我會回來的。」我哭著對他說道,「我不再了,老徐就拜託你們照顧了。」我對小美與立陽囑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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