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雅 文 / 玖尋
創界式的背後是一個懸崖，李辰就直接出現在這懸崖之上。在不遠的平原上落著一龐大的宮殿群，秦朝風格的建築說明了它的身份——咸陽宮。
此刻李辰眼睛中的灰色已經完全消除，顯露出來的是正常的黑色，不過看上去顯得有些低落。
「這裡應該就是洛克說的第二王域了吧？」
雖然念起了剛剛才是的夥伴的名字，但是李辰除了皺了下眉頭以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其他表示了。也許無正在緩慢的改變著原來的李辰，將他慢慢的拉出人類的正常思維世界，給他灌入對人類來說很瘋狂的神的理念。
「先和李秋莉他們會合吧。」李辰看到了不遠的宮殿門口聚集的一群人，他收起了手中的斬艦刀，刀身發出卡卡的機械鬆動聲，重新變為了武器匣。李辰背上它，順著山路走去。
天空是渾濁的褐色，風帶著乾枯的樹葉到處飄來飄去，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的烏鴉哇哇的叫著，大地是一種被大火燒過了一樣的感覺。李辰完全被路邊的一切吸引了目光，當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咸陽宮的城門之下，而……剛才看到的李秋莉等人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怎麼回事？」李辰皺了皺眉頭，他看了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上面顯示他才走了差不多兩三分鐘不到，但是根據剛才的目測，他至少需要半個小時左右才能夠到達城下，但是現在僅僅幾分鐘就走完了半小時的路程，沒有什麼東西搞鬼才怪了。
他抬起頭，一瞬間愣住了。
在城牆之上趴著一個少女……不、說少女似乎有些大了，應該說是一個即將邁入少女階段的女孩。她身穿黑色長袍，紅色的腰帶綁在她的腰間，她的頭上戴著古代帝王才會帶上的冕，黑色的長髮從冕的後面直垂到腳腕處。在長袍的黑色之上繡著一隻五爪金龍。五爪金龍在中國的歷史上只會出現在皇帝的服飾上，但是此刻出現在了這個小女孩的身上，這隻金龍盡然也出現了。
這相當於直接宣告了這個女孩的身份，黑色的龍袍，在從古至今的所有帝王之中，只有秦始皇才穿過，而在陰獵瞭解的真實歷史之中，秦始皇其實是眾神之戰中的物質與軀殼之王中的姐姐，她是唯一一個以神的身份接入了人類戰爭的神。
但是為了不對後世造成太大影響，她命令史官記錄她為男性，同時用創界式銷毀了世界上所有的有關於她真實的記載，當然，這銷毀的記載僅僅限於人類世界。
不過……這位秦始皇和陰獵記載中的有點不大一樣啊。她的眼神中不僅沒有帝王應該有的王霸之氣，反而是一種人類世界之中鄰家少女才會有著溫柔以及怕生的小女孩才有的膽怯。
相對於這些，李辰更在意的是她這個人的本身，那就是……她是雅。
雖然雙眼不在是初次見面時候的那深邃到幾乎讓人想要一隻看下去的黑色，雖然換上了同樣讓人看不膩而且非常美麗的天藍色，但是毫無疑問的，那就是雅。
「雅……」李辰輕聲喊了一句，聲音很輕，不是刻意的，而是因為現在的雅看上去就好像是做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的小貓一樣，李辰甚至害怕自己的聲音大了都會立刻嚇跑她一樣。
「……」雅俯視著他，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站著，對視著。他們中間隔著的城牆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界限一樣，誰都無跨過去。
神和人類之間就隔著這樣的城牆，他們可以隔著城牆互相觀望，但是無法相互融匯在一起，從神開始吃人的那一刻開始，從第一個契約了神殺死神人類開始。這兩個種族就無法相互融合了，注定有著一方會失敗，這是兩個種族的戰爭，或許上面的說法不對，這場戰爭沒有開始，從世界成型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出現的戰爭，神和人類注定要爭個你死我活。
他們一個是神的王，一個是人類推出來的王。
不論曾經如何，也許你們在一起看過書，一直吃過東西，一起去過遊樂園，有種同樣喜歡的東西，但是當戰爭開始的那一刻，你們都必須返回原來的那一邊，然後拿起武器對著對方，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人類自己的世界都是這樣，更何況人和神呢？
「雅……」李辰念到，他本來現在應該取下武器匣，然後衝上城牆將雅殺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體在反抗著他的命令，不停的告訴他還不是時候。
也許還有著什麼沒有被知道，所以還不是時候。
雅依舊沒有說話，她只是縮動著身體，從城牆上退了下去，與此同時城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在城門的那邊，雅正遠遠的站著，好像在等待著李辰一樣。李辰抬起腳步，一腳踏過了人和神之間的界限，邁進了神的世界。
沒有一絲猶豫的，也許是覺得雅不會傷害他什麼的幼稚理由，這種天真的直覺。事實上雅也確實如此，沒有傷害李辰，也沒有等著李辰來到他的身邊，只是看到李辰跟上來以後就轉身走在前面，就好像是在領路一般。
走上幾步、或是拐角的時候她都會轉過身確認了李辰還跟在她的身後，那模樣像極了一個想要帶著自己喜歡的男孩去自己家院子玩，但是又怕鄰居們發現了而小心翼翼的羞澀丫頭一樣。
不過那不是丫頭，那是創造這個世界的神。
她帶他去的地方一定有著什麼特別的東西，說不定可以解釋為什麼李辰會捨不得雅，以及……雅為什麼對他有著那麼大的吸引力。
兩人就這樣誰也不打擾誰的，平安無事的這樣走在咸陽宮之中。咸陽宮是歷史上記錄最大的宮殿，大小差不多是兩千過個北京故宮的大小，李辰也不知道這樣走著要走多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雅就在不遠處的原因。李辰反而不期待這條路很快就走完，他想要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因為那樣就不用去想……她是王神，我是人類的王。
慢慢的，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
「哎……」無歎口氣。「果然是這樣，不管打多少的猛藥，只要遇上了雅統統沒用。」
他表現的彷彿要自暴自棄一樣的使勁摳自己的腦袋，顯得自己很憤怒一般，但是他臉上掛著的笑容卻出賣了他。
「……」李芷馨坐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他表演。
「本來以為有一個瞳就夠了，現在還有個雅，哎……早知道當初就不交換直接弄死算了，反正那個肌肉藍發男也掀不起什麼風浪。」話是這麼說，但是他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不忍。
抓住了無這個難得出現的表情後，李芷馨打趣道：「原來你也會對這麼可愛的女孩捨不得下手啊。」
「不不不。」那絲不忍的彷彿彷彿是演給李芷馨看的一樣，瞬間就被那標誌一樣的邪惡笑容給取代了。
「我捨不得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是幾千年前的……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無搖了搖頭，低下頭，長長的睫毛直接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但是能感覺到他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反正，你說的大部分話我都不懂。」李芷馨說道。
「不用我說，」再次抬頭的時候，無又恢復了。對於無這種快速切換的技能，李芷馨也顯得很無奈。對於這種將自己想法深深藏住的人，除非他想說，不然沒人可以挖出來他不想說的事情。
「一會就會在你面前上演啦。」無伸著懶腰站起來，他站在自己的椅子上，手中瞬間出現了兩杯冰淇淋，一杯放進了李芷馨的手中，一杯直接吃光了。
但是李芷馨臉上卻出現了苦惱之色，她皺著眉頭說道：「你就不能換個味道麼？我已經連續吃了三十多次的藍莓味了。」
「天藍色是代表的天真嘛，但是現在我想不到天藍色的什麼東西所以只能用帶個藍字的東西來代替了哦。」無聳聳肩膀。再次變出兩杯來笑著問李芷馨：「怎麼樣？要再來一杯麼？你是辰哥的妹妹，也差不多就是我的妹妹嘛，照顧你是應該的。」
李芷馨猛地搖晃起腦袋，開什麼玩笑，她都要吃吐了，怎麼可能在來兩杯，她已經默默的發誓接下來的一年已經不要再吃有關於藍莓的東西了。
「誰是你妹妹啊！你以為你是哥哥的誰啊！」
無一愣，隨後他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我說我就是辰哥，辰哥就是，你信麼？」
「開玩笑也有個度啊。」李芷馨的手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創界式，她冷冷的看著無，雖然無合一直接消除掉她的創界式，但是她不能容忍任何人開李辰的玩笑。
「好好好。」無瞬間舉起了自己的手，他臉上依舊帶著壞壞的笑容：「我從來不亂開玩笑的，嗯，好啦！我們繼續看吧！」
看到李芷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變現的異常慌忙把話題轉回了李辰的身上，但是李芷馨也知道，憑靠她自己是沒法威脅無的。
她歎口氣，重新把目光轉回了面前的電視上面。
在那畫面上，李辰已經邁入了新的幕牆之中，離開了第二王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