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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夜雨天話 文 / 天冷心寒

    窗外,瓢潑大雨嘩嘩作響。在天與地之間彷彿出現了一道珠簾羅幕。簾外,青磚綠瓦不時被大自然這位偉大的音樂家奏出天籟之曲,伴隨大樹鼓動全身發出的掌聲,嫩綠的小草搖動纖細的腰肢……一切的一切,無不顯示出歡樂的氣息。

    但簾內的氣氛卻似與整個世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一台破舊的電腦不時閃爍著幽幽的藍光,伴隨著老舊天花板上搖曳的瑩瑩吊燈光芒,在這歡快的雨夜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此時,一位少年正皺著眉頭望向面前的電腦屏幕,腳下那不曾熄滅的煙蒂繚繞著淡淡的煙霧,一如少年繚繞的煩惱,淡淡的,卻又揮之不去……

    少年名叫楊龍,家住河南省新鄉市一個破舊的村子裡。楊龍那美好的名字代表了父母望子成龍的心願,本來,如果沒有楊龍5歲時那場從天而降的災禍,或許楊龍真能成為父母心中騰飛的巨龍,但世上永遠沒有如果,於是楊龍便從此跟著姥爺一起生活了下去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眼的時間,楊龍已經成為了一名高中生,就在此時,與楊龍從小相依為命的姥爺撒手而去。

    用姥爺和自己十幾年的積蓄讓老人入土為安後,無力繼續學業的楊龍並沒有幸運的得到社會的捐助,於是,他輟學了。

    在苦思了一夜後,他決定憑著自己還算可以的語文功底,藉著家裡那台破舊的電腦,當一名網絡小說作家,並開始用抽煙來喚醒腦海的靈光和夜晚提神……因此,就有了下面一幕情景的出現。

    沒有雞窩似的頭髮與不修邊幅的外表,因為楊龍覺得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話,不可能吸引起命運女神的眷顧,試問你見過哪位大神級的作家是如此模樣?

    一件洗得微微發白的t恤衫,合身的休閒褲,配上乾淨卻又略帶稚意的眉眼,微有些長的黑髮,沒有生得玉樹臨風,自然也就沒有劍眉朗目。

    略帶稚意的眼眸中有得只是清澈,如一汪清水,水中隱隱可見一條條知識的魚兒,因為眼中清澈可見知識的魚兒,所以少年自然而然的便擁有了一股淡淡的書卷氣息。

    只是,此刻那汪清水似被暴雨所擾亂,不復往日的平靜,於是變成了一條紅色的急流,河流上的樹不斷彎曲,似無法承受這股衝力,那樹,是眉!

    有些無力的望著面前的屏幕,楊龍只覺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沮喪感。

    明明腦海中有著無數的靈光,有許多生動的畫面呈現而出,到了打字時。看書:『網網游」

    看來寫作文與寫小說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自己沒有一個宏大的藍圖,所拘泥的不過是一磚一瓦,寫作文或許尚可,但若說寫小說,還差的遠……

    沒有宏大的藍圖,如何能讓讀者熱血沸騰?沒有諸多的懸念,如何能激起人的求知慾?沒有深厚的寫作功底,又如何能給人以強烈的帶入感?……一切的一切自己都不具備,難道自己就應該這麼放棄麼?楊龍不由心中苦笑。

    「不,這是自己的唯一出路,我還有一腔熱血,血未冷,心不息。志不滅,凌雲霄!」想起過世的父母與外公,再加上生活施加的巨大壓力,本來因熬夜而通紅的眼睛,此刻血絲更是密佈。

    緊縮的瞳孔中閃爍著一股永不服輸的瘋狂,這一刻,楊龍顯得是那麼瘋狂,生活的不公,人生的不幸……一重重,一件件,如天塌般壓在心頭,在這雷雨夜,楊龍流露出了骨子裡的不甘,他不服,天塌又如何?

    「賊老天,老子受夠了,以後老子定要逆天,憑什麼對我如此不公?天既不公,我定逆天!」「轟隆隆」一道驚雷響徹雲霄,伴隨著閃電卡嚓作響撕裂了雲層,正如楊龍此時那瘋狂卻又堅定的宣言一樣!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伴隨著風的怒號,擊打在窗戶上,像是定要打碎一樣。

    不知何時站起來的楊龍,鬆開了緊握的拳頭,伴隨著「呼呼」的深呼吸聲音,閉上了雙眼,於是瘋狂消失了,眼中的急湍也開始緩緩的趨於平淡,彎曲的如樹一般的眉毛也漸漸平伸。

    躺倒在椅子上,楊龍感覺整個身體異常無力,似乎剛剛的爆發用盡了全身力氣,卻又渾身十分輕鬆,因為心中的那股鬱結之氣終於消散,最起碼是暫時消散了……

    螢幕前,伴著吊燈搖曳的白光,少年臉上彷彿攤開了一幅微型的山水畫,怒氣匯成的烏雲也暫時退卻,唯留風雨過後的山清水秀,無聲的展現它的幽美。

    伴隨著閃電劃破夜空,隆隆的雷聲不止息地在夜色中怒吼。飽經風雨洗禮的大樹仍在默默的迎風而立。一如此時不斷敲擊鍵盤的楊龍,即便其不停地敲著消除鍵,也沒有絲毫放棄的打算……

    夜色下,籠罩天空的烏雲不知不覺間逐漸變得愈加厚實,由淡淡的水墨緩緩變成濃墨,雨點聲也由開始的輕快逐漸變得有些沉重,聽不到一絲即將停歇的低沉,也許,這場重音樂的結束還將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屋裡的老式鐘擺也不知何時迴盪了十二下略有些疲憊的聲音,為窗外下雨的喧鬧與窗內的安靜搭起了座橋樑,看不見,卻真實存在著。

    彷彿沒有聽到幽幽的鐘響聲,不知何時又開始不斷敲擊鍵盤的楊龍仍在繼續盯著電腦熒屏發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絲毫沒有感受到一場即將改變自己命運的意外或者注定將要來臨……

    「卡嚓」一道道耀眼的閃電如靈蛇般在夜空中蜿延爬行,繪成一幅浩大的龍蛇行天圖,那如濃墨般的夜成為背景,點點的雨水更是為其增添了一絲絲的神秘與朦朧,動態的自然神作在天空鋪展開來……

    深邃的夜空中不知何時已悄然發生一場改變,被夜色所遮掩的烏雲逐漸開始匯聚,似乎有一個看不見的漩渦般在吸引著,慢慢凝聚成一個烏雲做成的漏斗。

    閃電在其中忽隱忽現,隆隆的雷鳴不斷響起,彷彿漏斗中所盛入的東西即將溢出。

    也許是巧合,漏斗的尖端正好對著楊龍所在的小屋,絲絲縷縷的電蛇不斷歡快地跳動,卻詭異的異常安靜起來,也許,這是爆發前的寧靜,或許下一秒力量積蓄完畢,就會如火山般噴發。

    「嗯?」正在敲打鍵盤的楊龍突然間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用手捂著不知為何不停跳動地右眼皮。

    「難道是最近用眼過度造成的肌肉抽搐?不該吧……」楊龍心中暗暗猜測,全然沒有想到一句古語: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而他此時右眼皮不斷跳動,則表示……

    夜空中烏雲行成的漏斗停止了自身的旋轉,一道烏光從中悄無聲息地飛射而出,在夜色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帶著閃電特有的軌跡,向著楊龍所在的屋子轟去。

    然後烏雲行成的漏斗開始慢慢地散去,彷彿剛才的烏光凝聚了其中全部的閃電,也許這就是物極必反吧,本來明亮的閃電成為了烏光。

    沒有意外,或者說理所當然的的,楊龍的房子被烏光擊中,詭異的是房子中的一切都毫髮無損,只是電腦前的身影消失了……

    隱約中,天空似乎響起了一聲呢喃,仔細聽,卻又只聽到嘩嘩的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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