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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乘人之危 文 / 一個人走向

    第二天上午,何如安排秦子君守著偵探社,他便開車去接林森,然後二人一同來到桑心月的住處。

    使他們意外的是,桑心月的屋門大開,裡面傳出了吼叫聲和哭泣聲。

    何如和林森大步衝進屋子,只見桑心月披頭散髮地坐在地上哭泣,一名絡腮鬍大漢正指揮著兩名打手模樣的剽悍男子捆綁她。

    何如一個箭步衝上前,喝道:「住手!你們是什麼人?」

    絡腮鬍一抬頭,看到兩個不相識的人,反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我們是她的朋友,請你們放了她,有事好商量!」

    「嘿嘿,我們現在不是就在和她商量嗎,商量她的身體!」絡腮鬍鬍子一抖,他手下的兩句打手就衝上前來,揮拳猛擊何如。

    何如飛身躍起,身體在空中快速旋轉,只聽得「啪啪」兩聲,兩名打手的臉上已經各中了一腳,像麻袋一樣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們爬起來,撥出匕首,將何如包圍起來。何如毫無懼色,冷哼道:「小免崽子,老子在刑偵隊抓小混混的時候,你們還包著尿片呢!」也撥出匕首,準備跟他們搏鬥。

    正在這時,絡腮鬍突然一把抓住桑心月,掐住她的喉嚨,沖何如叫道:「你敢動一動,老子就掐死她!」

    林森見形勢緊張,急忙出聲制止道:「慢著,大家別動手,有話好好說!請問諸位,你們為什麼要綁這位小姐呢?」

    絡腮鬍喝道:「老子綁她關你們什麼事?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就給老子滾出去,要不別怪老子連你們一起綁了!」

    林森盯著絡腮鬍說道:「我們真是桑心月小姐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們要是不說出綁架她的理由,我們就要報警了。」

    「報你他媽的警!」絡腮鬍怒道,「老子又不是搞非法綁架,還怕你們報警!她欠了老子的40萬不還,借條上寫明用自己的身體作抵押,現在期限已到,她既然還不了債,人就是老子的了!你們管得了嗎?」說著,把一張借條在林森面前晃動著。

    林森好不容易抓住那張借條,借條上明桑心月向任汝耕借款30萬,一年後連本帶利償還40萬,如若還不了債,自己就任憑任汝耕處置。

    林森為難了,正躊躇間,桑心月撲通一聲向任汝耕跪下了,哭求道:「我求求你了,任老闆!再寬限我一個星期吧,我的幾個外地親戚已經籌到了錢,一星期之內就會匯款來的!到時候我一定如數償還!求求你,任老闆!放了我吧……」

    任汝耕冷笑說:「好心使不得!老子已經被你耍了一回,放了你,你逃跑了,老子到哪裡去找你?」

    任汝耕說話間伸手捏著桑心月尖尖的下巴,直捏得旁邊的何如一陣心痛,禁不住衝口而出道:「我是桑心月小姐的男朋友,我願意為她擔保!」

    「你?」任汝耕放下了手,狐疑地看了何如一眼,「你這種人不能讓人放心,光你一人擔保不行!」

    何如把求助的投向林森。

    「我的經濟力量有限,萬一……」林森露出為難的樣子。

    「出錢是我的事,你只提供人格信用擔保,用不著擔心被套住!」何如焦急地低聲說。

    林森猶豫了一下,終於下了很大決心,對任汝耕說:「我們兩人一起擔保怎麼樣?」

    任汝耕審視了林森一陣,說:「你倒像個正經人物,如果你們兩個一起替桑心月做擔保,我可以作一次讓步,不過僅此一次,而且只有一個星期的期限!」

    何如和林森分別寫了擔保書,給了任汝耕的身份證複印件和名片,任汝耕確認無誤後,便帶著打手們撤走了。

    何如上前給桑心月鬆了綁,桑心月突然向著他倆納頭便拜,何如急忙伸手去扶,並有意無意撞了她的胸部一下。

    桑心月紅了下臉,接著含著熱淚對何如說:「謝謝你們救了我!我真不知該怎麼樣來報告你們!」

    林森笑著打趣道:「英雄救美人,乾脆你就以相許吧!」

    桑心月幽怨地望了林森一眼,又瞥了瞥何如,羞澀地低下了頭。何如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沒反對就是默認啦,我們這個何大探長可是對姑娘一見鍾情呢!如果你們以此結識了,也算是老天特別眷顧啦。」

    「林先生……」桑心月深深地看了林森一眼,「我現在心亂如麻,現在還沒打算……」

    「好好,我不說了,我去方便一下。」林森問了洗手間位置,抽身走了。

    「剛才我冒充你男朋友,你不會怪我吧?」只剩下何如和桑心月,何如柔聲問道。

    「不會,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桑心月感激地說。

    「其實我希望不是冒充,而是真的做你男友,你看怎麼樣?」何如說,三十幾歲的人,他已經過了羞於表達的年齡,不過為了不嚇著桑心月,他還是盡量壓低聲音,含情脈脈地說。

    「這個,我剛才已經說了,要不,你等我再認真考慮下吧。」桑心月依然紅著臉,依然輕聲說。何如和她閒聊好一陣,言語中,何如一再強烈透露出了想和桑心月交朋友的話語,桑心月一再不置可否,甚至露出了點不耐煩的意思,何如也漸漸感到有些沒意思,漸漸地,兩個人竟沉默下來。

    「你們這是沉默是金啊!」林森從廁所出來,遠遠就大聲說,「那時候你說沉默是金,而我要說,一切錯在不言中,好在我們何探長可是勇敢說出來了,不過我現在還是要批評何探長,你這是乘人之危!」

    「你?」何如回頭道,「老弟,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可是誠心誠意的啊!」

    「呵呵,你也要給人家小冷一點時間嘛。」林森走近來,推了推何如,兩人便告辭出來了。

    「我看不出桑心月究竟對我有意思沒有,直覺告訴我,她對我沒意思,我看她很難接近。」回去的路上,何如邊開車邊說,看得出他情緒有些低落,「我不知道這樣做值得不值得?」

    「她至少對你已經感激零涕了!你要有耐心!再說你既然決定幫助她,就不要想到馬上就得到回報,這樣乘人之危,和那些土匪又有什麼區別呢,只能增加她的厭惡感呢。」林森回答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何如在林森住的賓館前剎住車,真誠地說,「你要在這裡多住幾日就好了,說不定能幫助我辦成這件好事。」

    「放心,我一定會當成這個月老的!」林森拍上拍他的肩膀,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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