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家國天下（二） 文 / 一個人走向

    秦子君給楊春山打電話，楊春山命令他們不要回局裡，直接去工商銀行，查清張德高的個人保險箱裡都有什麼。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銀行早就關門了，楊春山說銀行那邊由他想辦法。

    街燈明亮，行人稀少，不時有救護車呼嘯而過。

    秦子君和花千樹來到保險箱所在的工商銀行分行，兩人隔著玻璃出示警察證件，保安又打電話求證後才允許進入。保管保管庫的人還沒有來，他們在門廳等待。

    兩個人坐在沙發裡低聲交談，原來秦子君不在局裡這段時間，局裡又從天津請了位法醫，對屍體進行了全面複查。

    「有什麼新發現嗎？」

    「這個倒沒有，只是在楚昭通的報告基礎上，增添了些內容，對肖道成和張德高的屍體異常做了詳細解釋。對了，忘了告訴你，張德高屍體也像肖道成一樣發生劇烈變化，不過那個法醫倒是很鎮定。」

    「噢，怎麼說的？」秦子君有些激動。關於肖道成的屍體異常現象一直困擾著他，一天沒有科學解釋就一天無法排除靈異可能，所以他非常關注這個問題。

    「天津請來的這位法醫據說是最權威的，經他鑒定，肖道成和張德高的屍體屬於自溶現象，而且是在注射福爾馬林溶液的情況下，非常罕見，但並非沒有先例。十幾年前曾經有一個長期吃中藥的高齡患者，疑為醫療事故，死後屍體八小時左右發生這種異常現象，當時就是他驗的屍。這種現象是體內紅細胞中的鐵與體外細菌的酶發生反應，使屍體細胞快速自溶，產生與正常自溶相反的縮小現象。據說這種現象只是理論上成立，現實中只有中國和非洲有過實例。」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老楚的研究方向還是對的。」

    「是啊，可惜，他離屍異的真相就只差一步距離。」

    秦子君陷入沉默。

    這時保管保險庫的工作人員趕到了，秦子君填寫了保險箱號和密碼，果然沒錯，不過按照規定只允許一個人進入保險庫，所以花千樹在外面等待。

    在保險箱打開的一剎那，秦子君的心跳快到極點了，興奮還有莫名的恐慌。打開後，銀行人員退出保險庫房，秦子君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裡，好半天才鼓起勇氣把裡面的箱子拉出，放到身後的桌子上。

    箱子很輕，裡面似乎沒有什麼東西，秦子君小心翼翼地打開，終於看到了，是兩封信，信封上都寫著：秦子君親啟。

    秦子君愣住了，張德高居然會給自己寫信，而且還藏匿得這麼隱秘，究竟是想讓自己發現還是不想讓自己發現呢？秦子君拿起信，裡面似乎還夾雜著其他東西，傲凸不平。

    秦子君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拿出去和花千樹一起看，但思考再三，既然張德高在信封上寫著秦子君親啟，那就是一定不想讓別人看到。

    秦子君撕開信封一角，有信還有幾十張大小不一的照片，有些是新拍沒幾年的，有些已經泛黃。秦子君先看照片，第一張是張已經發脆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對青年男女，穿著舊式衣服，看樣子像是一對戀人。

    秦子項接著看第二張，頓時呆住了，第二張照片居然是龍騰飛和張德高的合影，日期顯示正是龍騰飛調查張德高的後期；第三張居然是張德高和秦正倫、楊春山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合影，時期在八年前；第四張是老照片，照片上是張德高和一個上將；下面的全是張德高和一些兒童的照片，都泛黃了。根據照片上的日期，這些孩子現在應該都在20歲到40歲間，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

    本來這沒什麼讓人感覺奇怪的，但是秦子君認出其中兩個人，居然是張大江和周少峰，他又仔細辯認其他兒童，目光在一個胖乎乎的兒童臉上停住，他嘴角邊上方還有一顆痣——是秦漢！而更讓他震驚的是，有一張其中一個兒童很像他自己，因為失憶，他對自己的童年一無所知，而張德高怎麼也和他有過合影呢？

    究竟是怎麼回事，秦子君一時也分辨不清，乾脆直接打開信看吧——

    秦子君小友：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老朽一定是死了，很可惜，不能看到中國的崛起了。

    那些照片看過了吧？很震驚是吧？我也時時為自己的堅忍感到震驚，但從我的兄弟姐妹們死的那一刻起，我就這樣了，是小日本鬼子把我變成這樣，是被小日本鬼子蹂躪得不成樣的中國把我變成這樣，像我這樣的人，在中國有千千萬萬，這樣的國仇家恨，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我也想過和解，我們的政府和社會各界也一直在宣揚中日友好，只是日本幾十年毫無誠意的道謙和近年對我國海域頻頻的侵犯，島國亡我之心不死，這是必須引起高度警惕的。

    在這裡，我無意要求你們也像我一樣，懷著對鬼子永不和解的敵意，我知道你們最終也會發現我的計劃，就是盡個人和社會的力量阻止日本霸佔東亞。

    柳曉暉說你是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其實你也看到我照片中有你，你也因曾經喝過我的藥湯改變了聲帶構造，我也曾追蹤你少年時的信息，不過後來你就失蹤了，原來是柳曉暉把你送人了。如果你早點加入我的團隊，也許問題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棘手。（註：秦子君童年事跡請參看筆者完本小說《e網恢恢》）照片上有很多孩子，他們是未來我國崛起的先進代表和中堅力量，而我的計劃，不會因為我或他不在了而停止，因為我們心中都存在一個中國夢，期望一個大國再次崛起在世界的東方！

    大德當行與軍方合作，軍方提供最尖端的武器，我們有資金和人才優勢，所謂羅摩遺骨，其實根本就不存在，遺骨就是我們張家修煉後留下來的，這都是用來引誘國外勢力的誘餌，真正的目的是讓我們的人反滲透。

    只是沒料到，美日會結成聯盟，通過各種手段使我們的官員變節，甚至是我的弟子張大江腐化墮落。我本想罷手，僅大德當行的研究成果就足以讓世界震驚。但震江堅決不同意，他有自己的計劃，私下和張大江接觸，想必是把遺骨的真正面目透露給他。我想震江一定是對沖骨的純陽進行了誇大。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張大江這逆徒為了得到遺骨將張家滅門，我們張氏一族千年不絕，如今終於斷了根。我不知道這是對還是錯，是非功過都交由後人評說吧！

    老朽今年一百零五，世情冷暖都已經看淡，錢財更是身外之物，惟一看不破的就是這國恨家仇！如今兒孫消亡殆盡，全都死得像英雄，我又怎能獨活？而你，子君小友，不管你如何處理這件事，我都希望你能做得像個中國人！

    張德高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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