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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青絲劍失竊(一) 文 / 一個人走向

    晚上九點,參與調查的人全部集中到會議室開會,局長楊春山作了簡短髮言,通知大家,什麼時候破了案,王曉東什麼時候火葬。不過追悼會明天舉行,他的家屬也是這個意思。至於花千樹那個偷奸被殺的老公,則由其所在的財政局決定,不過公安局還是給予了花千樹必要的慰問和關心。

    大家聽了楊春山的發言,頓時都感到那無形的壓力又增加了一分。

    工作會議照例由楊蘭蔻主持,確定了工作方向,並把各方面的調查匯總進行綜合分析。

    陳元良首先把他查到的信息告訴大家,他找到心理學教授,卻被明確告知沒有什麼非自願的迅速催眠法,想瞭解的話可以去找一個叫秦漢的私人心理醫生。

    陳元良找到秦漢時他正在給一個極度自戀的女人做催眠治療。秦漢說民間確實有迅速催眠的技藝,但多半要借助藥物,不然難以實施。還有另一種方法,據說只要念幾句咒語,就能使人喪失自控能力,叫攝魂術。秦漢說這個只是民間傳說,誰也沒見過。

    楊蘭蔻考慮到現有驗屍技術並不完善,許多檢驗都要到大醫院做,主要靠個人經驗,確切的報告還要等一段時間,所以對現有的驗屍報告並不能不能當最終報告。

    楊蘭蔻讓驗屍部門重新鑒定所有死者的血液,檢查血液中是否有藥物成份,還有鼻腔內的附著物也要仔細檢查。青絲劍上的血跡的dna檢測也要盡快進行,台灣方面很快就會有所動作,島國也會介入,這可是國際事件了。

    「綜合各方面線索,兇手極有可能還沒找到羅摩遺骨,所以不排除再次作案的可能。大家加把勁,一定要在他行兇前,或是逃跑前將其抓捕歸案!」

    楊蘭蔻嚴肅地站起來,目光在每一個人身上掃過,像是一句句無聲的誓言,參會的楊春山和春梅兩個局領導看著她,露出滿意的表情。

    「現在大家交流一下,看看還漏掉了什麼線索。」

    「我來補充一個問題。」秦子君站起來道。

    楊春山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兇手為什麼不把青絲劍一起帶走?兇手的目的是羅摩遺骨,那他一定也懂一些古玩知識,沒道理不拿走青絲劍,特別是還親手用過。那麼,他留下劍的目的是要告訴我們什麼呢?」

    話剛說完,正在大家沉思的時候,會議室的六突然被人打開,一張慌張的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是保管證物的警察賴銘殊。

    「報告,青絲……那把劍,不見了……」

    楊春山勃然大怒,指著賴銘殊破口大罵:「你媽p,老子養你們是吃白食的,連條狗都不如!」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砰的就朝賴銘殊擲了過去,賴銘殊一低頭,那杯子就從他頭上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頓時粉身碎骨。

    眾刑警嚇呆了,賴銘殊更是差點尿在褲子裡了,腳一軟就硊在地上,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到楊春山發這麼大的火,春梅見勢不好,揮揮手,示意他先出去。可是賴銘殊已經走不動了,秦子君示意周少峰,先把他扶出去了。

    楊春山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火,原來是省城江州市公安廳由副廳長胡書友帶隊,來江城公安局視察觀摩,,馬上就到,上次他們火速破殺奸案曾得到省廳的高度讚揚,這次一定要來參加他們的案情分析會。果然,賴銘殊剛走到門邊,一隻腳還沒跨出去,常務副市長李成真就陪著胡書友走了進來。

    這一次,省廳領導沒有觀摩到什麼,倒是觀摩到江城公安局大案未破先失證物,而且是在號稱一隻蚊子也飛不出去的證物處,真是顏面掃地。本來張家滅門慘案楊春山就被迫在聞千秋的面前打了包票,媒體並沒做相關報道,之後的肖道成等人的案子對外界也封鎖得死死的,可是現在案子再也不可能壓了。

    胡書友在會上倒沒說什麼,一直沉默聽匯報,但臉色也一直是陰冷的,倒是李成真當場就發火了,要求公安局馬上處理相關責任人,特別是如此玩忽職守的,一定要一櫓到底,甚至要追究刑事責任。

    在責任面前,楊蘭蔻表現出了難得的氣概,她站起來,坦承是自己工作不力,願意辭去隊長一職。

    「蘭蔻同志已經盡職了,我們也不可能對公安內部人員每個人都負責到底,我看……」春梅還想保楊蘭蔻,楊春山一揮手,止住了她的話。

    「這樣也好,那麼就讓副隊長秦子君代理吧,周少峰任副隊長,李市長,你看……」楊春山低頭請示李成真。

    李成真的臉上差不多要擰出水來,在省廳領導面前,他這個市領導面子可丟大了,他陰著臉點了點頭,便低聲和胡書友交流幾句,便起身離席。

    秦子君他們陪著局領導送走省市領導後,在雨中走過長長的停車場回到辦公室,等待他們的仍舊是迷霧重重的案子。

    證物失竊或許會挖出公安系統裡的**分子,或許是外來人員行竊,但不管哪一樣都讓秦子君心驚。在保安嚴密的公安局證物處將證物轉移如此輕而易舉,如果案犯想除掉證人,或是暗殺局裡的負責人,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

    證物處的門大開著,門口站著三名警察,神情警惕地看著往來的每一個人。

    秦子君、楊蘭蔻和周少峰到時,花千樹正在證物處查指紋。秦子君一愣,便望向楊蘭蔻——不是放了花千樹一周的假,人家可是剛剛死了丈夫的人,還要來上班,太不人道了吧?

    楊蘭蔻苦笑一聲,說早上楊局長親自下的死命令,刑警隊所有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請假,哪怕全家死光了都不行,除非你不想幹了!

    秦子君聽得心裡一寒,莫非這就是我們「以人為本」的表現嗎?

    不過看花千樹倒是一臉平淡如水,絲毫看不出有怨尤的表情,秦子君也知道,二十了,千軍萬馬過公務員的獨木橋,早就比高考難上百倍千倍,進來的人,誰敢怠慢啊,小心出去了就再也進不來了。是以,花千樹即使有怨言也只能埋在心頭,難得的是她依然工作得很認真,不禁對這個平時喜歡風騷的女人多了幾分敬意和憐惜。

    花千樹對楊蘭蔻說:「隊長,現場沒有留下可辯認的指紋,除了小賴的以外。」

    「我現在不是隊長了,你應該向秦隊長匯報,還有周副隊長。」楊蘭蔻翻看著登記本頭也不回地說。

    周少峰在一旁略顯尷尬朝花千樹笑了笑,轉頭發現楊蘭蔻和秦子君正盯著登記本若有所思,便湊過去看,只見登記本上領取證物人一欄是空白的,而證物負責處負責人簽字一欄卻簽著賴銘殊的名字。

    「這是怎麼回事?」

    「不對啊,剛才我好像還看見上面寫著……寫著……」周少峰困惑地看著秦子君。

    證物失竊後正好市領導來,是周少峰護送——其實也是監督賴銘殊去證物處查看的,他還翻看過登記本,領取證物人的一欄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當時周少峰還感到奇怪,可是現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看錄像!」

    「噢,對,看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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