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決定 文 / 剽悍螻蟻
深夜，黑暗如墨。
李風流睡在床上，身上稀薄的被子勉強抵住寒冷，可是心中的寒冷拿什麼溫暖？
睡房的屋頂有道天窗，透過天窗看到星空，那點點星空，深邃孤寂，神秘莫測。李風流在想，自己的星空在哪。有人說浩瀚的星空，每個平凡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星星，那麼自己的專屬孤星又在哪個犄角？
天窗中央那顆最亮眼的星星，是否自己的專屬星座？
李風流苦澀的歎氣：「哎???我這樣卑微弱小的凡人，怎麼值得擁有星空中最燦爛的星。恐怕，自己的專屬星座還在朦朧階段吧！」
今天的事情讓他明白，世事滄桑，真的已物是人非。不管他如何委曲求全，還是會招來飛來橫禍，一旦不慎，就會受到侮辱，甚至拳腳相向。
「曾今的驕傲、曾經的尊嚴，被踐踏得卑微低下。是不是他們因為曾對我厚顏無恥諂媚奉承過，所以在我窮困潦倒時加倍侮辱踐踏我，以達到他們虛偽的平衡心。」李風流自言自語，胸口陣陣疼痛。
他不知道答案，看著天窗零星點點，朦朧虛幻，像極了他的過去未來。
李風流的味蕾嘗到一絲鹹味，舔了舔乾裂的唇口，鹹鹹的。
眼淚！
「我為什麼要有眼淚，難道我卑微到甘於低三下四？」李風流心中盤問自己。
他告訴自己，黑暗的犄角舔著別人給他的傷疤，是懦弱的行徑，是那些踐踏他的人最樂意看見的。他曾傲慢的對待他們，但自己也被踐踏近十年。
十年，該還的早該還了；現在他決定，決不能讓嘲笑他的人嘲笑太久。
他要用實力讓這些人再度仰望。
「我要離開這個環境，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讓侮辱過他的人後悔莫及，自慚形穢。」李風流打定主意，要闖出一片天空。
月亮！
天窗出現皎潔明月，明月出現在黑雲的地方。李風流欣慰：「難道，這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難道，老天也覺得我的決定是對的。」
李風流更加篤定自己的決定！
躺在床上一個時辰了，還是沒睡著，輾轉反側，孤枕難眠。這一個時辰裡，李風流一直在思考著怎麼離開糟糕的環境，闖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天地。
「即可行動。」李風流信誓旦旦，既然決定離開，就該趁早準備。
昏暗裡，李風流掀開被褥，一股清涼沁入肉骨，打了個寒顫，鯉魚打挺跳下床。「碰」的一聲落地，麻溜的穿起衣服。
李風流速度從箱櫃裡取出包袱，攤在身旁的案几上，又打開幾個箱子，裡面都是一些衣服書籍之類的生活用品。速度的拿出幾件正當時令的換季衣服、一些碎錢、靈藥等，還有一把白刃劍和一本劍簿，劍簿首頁寫著四個晦澀篆字——玄黃劍法。
他將這些東西整理好，放進包袱。為了安全起見，李風流又將包袱打開，查實是否有忘記未帶之物，思索再三，把玄黃劍法拿出放進懷裡。
「還是放在這裡比較安全。」李風流認為。
背起包袱，手握寶劍，開門，又停下，總覺得有件東西沒帶，可是一時又想不出有什麼沒帶。頓足想了足有盞茶功夫，又回到房內翻箱倒櫃的找。
「這個???不是。」
「這個???也不是。」
「這個???還不是???怎麼找不到了？」
??????
「咦？」手觸碰一件硬件，是一個形似龜殼的物件，龜殼上面複雜的紋路。李風流手指順著縱橫相交的龜紋，感受著手裡的溫存，扔在了櫃子裡：「也不是，感覺不對。」
「到底是什麼呢？」李風流問自己。明明覺得是件對自己非常重要的東西，偏偏這時想不出來。拍了拍嗡嗡的腦袋，李風流覺得再想下去頭快要爆炸了。
忽然李風流眼皮一抖，眼放精光，朦朧中出現一個物件的形狀，好像想到了。
搜索身上和包袱，果然沒有那件東西。又在房間裡找了一刻鐘，箱子裡被子下還有犄角的地方都翻了遍，還是沒找到。
「難道在二皇子李澤那裡？」李風流記得在之前被李澤辱罵毆打間，身上的某個東西好像噹啷墜地。
想著想著，李風流覺得東西一定在那裡。背起包袱，手握寶劍，李風流乘著夜色，逕直的朝著李澤的院子方向而去。
來到院門前，正好門前侍衛不在，李風流想起來是之前李澤叫他不用執勤的。
院內燈火已滅，李風流猜測：「這個時辰，李澤也應該熟睡了吧！」
李風流輕推了一下門，大門緊閉，看來裡面被拴上了。只見他退後了幾步，猛地一躍，腳掌踩在牆上，「噌噌」兩聲，閃爍身影，下一刻，一手已抓住了牆頂。接著手持寶劍的手輕聲放上，手臂連同全腳力一撐一跳，人已在院內。
李風流雖然還不是真正的鬥士，還不屬於真正踏上修煉一途，但畢竟也是築基九品的鬥氣等級，與鬥士只差一線之隔。加上十多年的練功習武、強身健體，兩丈高度的院牆倒也不在話下。
李風流一進院內，便打了幾個滾躲進偏僻的地方，藉著月色摸索的向著正廳方向走去。
「吱」的一聲細長開門聲，正廳的大門被開出一個縫隙，恰好夠一個人的寬度。李風流貓進裡面便輕聲關上門。小心翼翼的貓著走，摸索著把正廳的角落找遍。終於???
李風流長呼一口濁氣，笑了笑細聲道：「終於找到你了。」
李風流握著手裡一塊殘玉，感受殘玉傳遞的溫熱，心頭一熱，死死的將破碎的殘玉握緊，生怕在掉了。
一塊殘玉，只剩半塊的殘玉，已失去價值的半塊殘玉，他竟然如此在乎。
溫存的熱度，溫暖李風流的心頭，李風流的思緒開始迷亂，眼前迷茫的出現一個女孩的輪廓。女孩落落大方，秀髮披肩，臉蛋玲瓏精緻，如玉肌膚一般。李風流摸著空氣，就像摸著女孩的輪廓。「之軒，你在哪？十年了，你還記得那個常被人欺負的小男孩麼？」
李風流再度握緊殘玉，就像握緊小女孩的玉手。
十年前的一天，他們都是孩子。
「我們一起玩吧。」小男孩跟在一群孩子後面。
「誰要跟你一起玩，野孩子，連自己爸媽都不要的野孩子。」
「對，不跟他玩，憑什麼皇室給我們修煉的資源被他佔了一半，就不跟他玩。」
小男孩跟在這群人身後，天真的央求：「我把教練給我的靈藥分給大家，你們跟我玩好不好？」
「誰要你的施捨。」
「對，憑什麼要你的施捨。」
「打他，他竟然可憐我們。」
小李風流被打得鼻青臉腫，抱成團在地上任其拳打腳踢。
「你們怎麼能這麼欺負人！」關鍵時候，一個小女孩出現，氣呼呼的，義憤填膺。
「之軒，這小子竟然看不起我們，我們在教訓他。」
「我不許你們欺負他。」說著，女孩弱小的身體護在小李風流身前，彷彿要誓死捍衛。
一群孩子見女孩態度堅定，便一哄而散。
「謝謝你。」小李風流直起身子。
「不用謝。」女孩小手扶起小李風流：「你怎麼這麼傻，抱在地上任他們拳打腳踢，你不疼嗎？」
小李風流眼淚打轉：「沒人跟我玩，他們都孤立我，說我搶走了他們的資源。其實我沒有，我想把我的資源分給他們，我只想和大家一起玩。」小女孩氣憤：「他們怎麼這樣，真可惡！」
小李風流低下頭，摸著新增添的淤青，強忍著疼痛，眼淚「啪啪」的掉在地上。「他們不跟你玩，我跟你玩，我們能在一起玩麼？」小女孩眼睛睜得大大的，很漂亮。
「你要跟我玩，是真的？」小李風流希冀的問道。「當然啦，」小女孩燦爛的說道：「你不願跟我玩麼？」
「願意願意。」李風流拚命點頭。「可是，我不知道玩什麼遊戲，你知道嗎？」小女孩問道。
小李風流抹掉眼角淚珠：「他們都玩過家家，就是娶媳婦過日子的遊戲。」小女孩：「好啊，我們就玩這個，你是新郎，我是新娘，我們扮演新郎新娘。」
「可是我沒什麼東西做信物，玩這種遊戲都要互贈信物的。」小李風流失望的低下頭。
「沒關係，我有一塊玉，我把它剝開，一人一半。」小女孩用石頭將美玉敲成兩塊，一人一半。
「玩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葉之軒，你以後可以叫我之軒。」
「我叫李風流，你可以叫我風流。」
「風流？你的名字真奇怪，呵呵，我還是叫你『李風流』吧。」
「只要你以後跟我一起玩，叫什麼都行。」
「我以後肯定跟你玩！」
李風流握著殘玉，想著往事種種，想著那個小女孩，叫「之軒」的女孩。拿到殘玉，李風流就要離開。可正準備離開，卻聽到細聲細語的低吟。慢慢的靠近，聲音越來越清楚，聲音裡帶著曖昧。
「啊~~還來啊，都三次了，不能讓人家歇歇啊。」
「歇什麼呀，剛才高興的時候怎麼不歇歇，撫慰你的時候怎麼不說歇歇？現在把我撩得火熱卻叫我停下，這不是一泡尿憋死英雄好漢麼？」
「討厭啦，別動手動腳的，一點都不懂溫柔。」
「溫柔？我若溫柔，你還能死去活來、欲罷不能。知道有句話怎麼說麼？『人！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還在床上』。今晚，這春床之上，我要你顛鸞倒鳳、欲生欲死。」
???
李風流奇怪，靠近門口，打開一個縫隙，春色的一幕盡收眼底。李風流一驚，以為自己看錯：「李澤？」
仔細一瞧，可不是李澤麼！
只見旖旎的春床上，一個男人**著抱著光身的女人。女人潔白玉嫩的肌膚，好似出水芙蓉，又似陽春白雪，乳子垂涎欲滴的挺立，曼妙的曲線順著被褥的起伏若隱若現，整個迷濛的曲線凹凸有致。只是女人的頭埋在男人雄壯的懷裡，看不清是長什麼樣。
李風流嚥了一口唾液，望著春床百合之景，不免心猿意馬。同時，李風流難以置信，李澤竟然跟女人偷歡。
「李澤可是未婚之人，那麼旁邊的必定是宮女了。私通宮女，在皇室糾紛中可是死罪，李澤竟如此大膽。」李風流心中思慮。
只見李澤手指指在女人乳上迴旋，邪惡的靠近女人的脖頸，舌頭舔著香頸，發出「嗤嗤」的吸吮聲。
「嘿嘿，我比起老頭子，誰更厲害，他還能讓你飛起來麼？」李澤邪惡的對著女人。
女人幽怨，嬌羞輕捶男人的胸膛：「你真壞，竟問人家這種問題。你當然比那個糟老頭子厲害，他現在身子越來越虛，還沒怎麼就不行了，還要我假裝**以滿足他的性。你和他就不一樣，你年輕精旺，都三次了還生龍活虎精力旺盛，我都快吃不消了。」
李澤一聽，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女人，便是一陣猛抓硬上，女人欲推還就，迎合雄壯的身體，上揚著玉容，發出興奮激情的嬌聲。
赤條條的女人一抬頭，李風流看到了女人的「廬山真面目」。
「徐貴妃？」李風流瞳孔一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驚愕的出聲。徐貴妃，就是李澤的母后，那個嫵媚的女人。他們怎麼會搞在一起？
李風流突然想到晚上進獻糕點時，看到徐貴妃胸前凌亂的著裝，現在似乎明白些什麼。
早就聽說過徐貴妃和二皇子李澤關係密切，李風流只道二人為母子關係，雖然二人並非親生母子，是因為徐貴妃不能生育，為保證自己在宮中地位收李澤為兒子，而李澤為爭取皇位而靠近徐貴妃，以動用徐貴妃身後勢力和豐富的宮斗經驗。兩人都為滿足自己的政治利益和地位，才一拍即合的一個甘做人子，一個願做人母……但李風流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人竟藉著母子名分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令人不齒的是，李澤竟和自己的庶母纏綿苟且，這將他的父皇置於何地。
「誰在偷聽？」李澤凌厲的望向房門口，眼射，精光。
「不好，被發現了。」李風流趕忙朝外跑，正待其到正廳準備破窗而出，李澤一個箭步已經阻在他的身前。
只見李澤一手拿著被子遮蓋赤條的身體，一手奪去李風流逃跑的方向，速度之快，好比流星。李風流心道：不愧為大斗主境界的高手，速度恐怖如斯。
「你是何人，竟半夜闖我府中？」可能是正廳太過昏暗，又無天窗照明，李澤看不太清楚。
李風流並未說話，等待時機逃走。他知道，知道徐貴妃和李澤這層關係的人，李澤必定除掉自己，而自己連鬥士都不是，自然不是李澤的對手。
李澤提了一下被子，稍微分神。李風流乘此間隙腳踏玄奧步法，一溜煙的來到李澤身後，緊接著便破窗而出。
「碰」的一聲，窗門應聲撞壞。
李風流落在院中，便欲跳牆而出。可是，實力差距太大，李澤已然站在他身前，再次奪了他的去路。
「李風流，竟然是你？」李澤陰森著臉。
李風流暗叫「糟糕，被他看見了」。李風流知道，今日之事必定不會善了了。以李澤的性格，有人識破他與徐貴妃有染，一旦被告發，他和徐貴妃的命便堪憂，為了自保，他一定會處心積慮的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