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8章 舉人之爭 文 / 步小亦
一般取得軍功的秀才，都會先去州文院靜修個三五年，再參加舉人試，因為這樣把握更大一些，但是白羽不同，他腦中有前世無數先輩詩聖詩仙詞聖文神相助，對於考試完全等於是開外掛一樣，分分鐘的事。
於是乎，在李文音不解的目光中，白羽踏上了去往玉海州的路上。
隨行的，除了小紅和藥老外，還有一襲布衣的魅影，因為此女屢次三番想要加害自己，所以白羽決定封鎖其修為，讓其當個丫環，也好讓小紅體會一下做主人的滋味。
陸曉望著漸漸遠去的白羽一行人，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短劍，心中暗暗發誓：提督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訓練羽林軍，保衛銀池鎮的安寧。
「怎麼趕馬車的？你會不會啊？慢慢吞吞的等到了玉海州舉人試之期也過了，少爺還怎麼金榜題名，中解元?」小紅盡顯白家總管的威嚴。
魅影絕美的臉龐變得鐵青，要不是修為被封，她分分鐘都可以滅這種連後天境界也不到武修上百個。可如今，卻淪落到趕馬車的地步，而且慢了還要挨罵！想到這裡，她就氣的頭冒青煙，真恨不得把白羽撕成碎片，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幾番變幻臉色之後，魅影終於穩定了情緒，開始專心的趕著馬車，她可不希望再挨罵。看對方的架勢，說不準還敢打自己呢！如今修為被封，靈力不得外洩，她可不想受皮肉之苦。
「算你識相！」小紅冷哼一聲，然後回到了車廂裡。本來見到少爺帶了這麼個絕美的女子回來她就心生妒意，可是細下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少爺的敵人，頓時便心生一計，和少爺要來調教一番，讓其給少爺當丫鬟。一來彰顯少爺的大度，二來提升自己的地位，而且自己也不用那麼辛苦。
「小紅啊，還真有你的，沒幾天就把那個倔脾氣給馴服了。」白羽十分感歎，在他的印象中，魅影可是一個寧死不屈的人啊，怎麼就乖乖給自己當丫環了呢？
「少爺，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懂女人的心思。」小紅得意的說道。
趕了十天的路，終於到了玉海州。
前方屹立著一座古樸的城池，城牆的左右兩邊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城牆高數百丈。站在如此龐大的城牆下邊你會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
牆面是用整齊的精金石砌成的，而且是每塊十立方米的精金石。精金石是一種非常堅硬的金黃色礦石，凝靈境的武修都不一定能毀掉一塊拳頭大小的精金石，而如果是大門那般大塊的精金石的話，化靈境的武修也得盡全力。如果是用無數精金石砌成的城牆的話，白羽估計只有傳說中的聖人可以一試了吧？
或許是經歷了風雨的洗禮，城牆的顏色呈現一種暗金色，給人一種古樸的感覺。高大的城牆之上寫著兩個大字，「玉海」。兩個字呈現白銀色，在遼闊的城牆上也很是顯眼，筆走龍蛇一般的字跡散發著它無上的威嚴，滄桑。
這城牆頂白羽窮極目力也很難看見，而兩字卻正好寫在如此高城牆的最上方。幸好兩字夠大，不然白羽很懷疑自己看到看不到。
白羽還看到了一扇朱紅色的大門，可能是為了配得上如此宏偉的城牆，大門竟然也有數十丈，白羽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巨人國。
當白羽他們走到朱紅色大門前時，白羽從懷中拿出了一枚刻著虎頭的令符，大喊道：「小生白羽，初到玉海州參加舉人試，還請放行。」同時白羽仍出了手中的虎符。
虎符瞬間擊在了朱紅大門之上，沒有想像中的金鐵交擊聲，虎符竟然穿門而過。
顯然，這扇朱紅色的大門是陣法組成的，就是不知道是何陣法，竟然能幻化的如同實物一般無二。
片刻後，朱紅色的大門緩緩的開啟。而虎符也飛回到了白羽手中。
在大門裡的是一位身穿黃袍，上繡白鳥圖的老者。髮鬚皆白，身體微微發福，面帶慈笑。朝白羽作揖說道：「不知白榜首到來，老朽有失遠迎，罪過啊，罪過。」
白羽恭敬的說道：「林前輩出門相迎，已經是給了白某人天大的薄面，何來罪過一說，反倒是讓我沾光了。」
白羽不知道為什麼迎接他的是州文院的老輩講師，不過心中也隱隱有些小推測。
一番客套之後，眾人進了玉海州。
如同一幅展開的畫般，繁華的場景展現眼前，城樓鱗次櫛比，有漂浮在空中的閣樓，也有拔地而起的城院。要說最熱鬧的，當屬玉海州的街道。人流湧動，叫賣聲此起彼伏。
跟在白長老的身後，白羽可算是大開眼界，兩邊全是商舖。
商店裡滿目琳琅，法寶、功決散發著獨屬他們的魅力，讓人心神嚮往。
更有店員很是賣力的在商舖前叫賣，而其手中的一塊玉簡吸引了白羽的注意力。只見那塊小小的玉簡竟然能投影出一幅幅畫面。
畫面中是一位身穿長袍，手拿長劍的冷酷青年，而他的前方是一群妖獸。雙方剛開始互相對持著，但隨著一隻妖獸發動攻擊，大戰序幕就此拉開。
冷酷青年眼神中滿是不屑，看都沒看一擁而上的妖獸，只是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劍，並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劍身，那模樣就如同剛剛產子的孕婦撫摸著自己的孩子。
眼看第一隻妖獸已經衝了過來，冷酷青年終於抬起了頭，一甩手中的長劍，並同時大喝一聲「去」。
只見長劍瞬間便穿透第一隻妖獸而過，可妖獸的身上卻並未有任何傷痕，而且衝勢不減，直逼冷酷青年。
可是一息之後，「噗」的一聲，鮮血夾雜著骨肉瀰漫整個空間，第一隻妖獸儼然被肢解。
長劍飛出去之後，在空中瞬間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最後分成六十四把長劍。而凡長劍所到之處，妖獸無不血肉橫飛，化為一團血霧。
噗，噗的聲音響徹耳邊，只片刻，那一群妖獸便成了冷酷青年劍下亡魂。整個場面只餘下因為劍太快而未來得及消散的妖獸血霧。
劍無空！
白羽心中十分震驚，這個王家唯一逃跑的劍修，本來他都快要忘記了，沒想到今日偶然都能看到，而且看那記錄的影像顯示，此人已經晉陞到化靈之境了！仇人實力提升這麼快，讓白羽感覺到了深深的壓迫感，且僅僅是壓迫感。
這時，畫面中突然出來一個老者。神情激動，口如懸河般說道：「本店乃神州百年信譽老店，剛剛屠妖的寶劍就是出自我們店舖，它的名字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戮妖！出自萬昌聖地紫陽真人之手，采千年玄晶煉製而成，成八八六十四八卦之數……」
白羽回過神來，暗道劍無空應該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偷偷錄製的，那就無所謂了，王家滅門慘案已經立案完結，就算他出來指證自己，也不會有人相信。那天就只有一條路可走，刺殺自己？化靈境？呵呵。
白羽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玉海州的武修竟然沒有一個人凌空飛行，都是靠雙腿行走。問了林老頭才知道，玉海州竟然佈置了強大的陣法，除非聖人，否則沒有人可以在虛空中行駛。一來是為了玉海州的秩序著想，二來這樣也是為了尊重前人。
很快就到了州文院，很普通，如凡人屋舍一般。不過進去以後，看到的場景完全顛覆了白羽對「普通」一詞的理解。
裡面原來別有洞天!遠處的白雲裡隱藏著一間間精緻的閣樓，近處是一座座高達百丈的靈山，靈山間隱隱可見有瑞獸出沒。院中有一彎淺淺的溪流，而順著溪流尋源而去，是一座山崖間的瀑布，不知相隔了多遠，白羽還是聽到了激盪的水流聲。
白羽心裡感歎，州文院？這分明就是洞天福地！
在山中隨意選了一出房舍後，白羽住了下來，距離六月的舉人試，還有一段時間，依山傍水，清修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讀書人，不能死讀書，要學會變通。書中的有些道理，不是憑空就能理解的，而要親自去尋找，去追尋。為何古人喜歡隱居山林？就是因為在山林之中才能清心寡慾，靜下心來探究學問。遠離凡塵種種因果，體會自然，亦是一種修行。
白羽便是要追尋先賢們的足跡，尋找讀書人的真諦，文修一途的道路！
舉人考試的內容，不似童生秀才，而且還涉及到了九流。
前世古代春秋時期，各種思想流派爭鳴，以孔子、老子、墨子為代表的三大哲學體系，最終形成了諸子百家爭鳴的繁榮局面。而諸子百家流傳最為廣泛的便是法家、儒家、道家、墨家、陰陽家、名家、雜家、農家、小說家、縱橫家。
傳統上百家的劃分，最早源於司馬遷的父親司馬談，他在《論六家要旨》中將百家首次歸為：陰陽、儒、墨、名、法、道。後來，劉歆在《七略》中，又增加「縱橫、雜、農、小說」等為十家。班固在《漢書.藝文志》中襲劉歆，並認為「諸子十家，其可觀者就加而已。」後來人們去「小說家」，將剩下九家稱為「九流」。而到現代，呂思勉在《先秦學術概論》一書中再增「兵、醫」兩家，稱謂十二家。
而在神州大陸，卻不是這樣，而且有很大的差異。孔聖出世的年代裡，百家得到了繁榮的發展，但奇怪的是當時並沒有老子這個人，也就沒有了所謂的道家。或許是因為在這個世界裡，大家都在追求力量的巔峰，而道家少私寡慾，道法自然的思想顯然不符合主流。
還有就是小說家在神州大陸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因為這是個可以修煉的世界，不管是文修還是武修，大成者都擁有鬼神莫測的威能。如果整天去幻想，還不如自己去修煉。
而神州大陸全民修武修文，種地的人實在太少，農家也難以盛行，便被化作了醫家。因為醫家不僅治病救人，還有採藥煉丹之能，而農家的注重農業生產的理念正適合培養藥草，於是乎，農家便被化作了醫家的一個小分支。
於是乎，神州大陸盛行的九流卻是這個版本，「儒家、墨家、法家、名家、縱橫家、陰陽家、雜家、兵家、醫家。」
當然，大道還是儒家，以孔聖、孟亞聖、荀半聖為主流。當然，其他幾家的代表人也一一封聖了，只不過沒有儒家的名聲大。
墨家的墨子墨亞聖、法家的韓非子韓亞聖、名家的鄧析鄧亞聖、縱橫家的鬼谷子鬼亞聖、兵家的孫武孫亞聖、陰陽家的鄒衍鄒半聖、雜家的呂不韋呂半聖、醫家的扁鵲扁半聖。
連同孔聖在內的11位聖人便是當時文修的最強力量，而他們的著作，也是童生試必考的內容。當然，文修一途歷經兩千年下來，陸陸續續又有很多人封聖，不過卻都是半聖，未有亞聖。謂此，文修一共有一聖六亞聖，還有眾多半聖。
孔聖開啟文修時代，但天妒英才，千年便身隕，化作文星，照耀神州大陸，護佑人族文修。之後的孟亞聖亦是如同一顆流星劃過神州大陸，僅僅現世六百載便歸墟。之後，儒家一脈一直由荀半聖支撐，其弟子韓非子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成就亞聖，是為亞聖。論輩分，荀半聖在聖廟地位最高，但是論修為，墨法名縱橫兵五家代表人卻是亞聖，所以這些年來聖廟正統之爭也從未停休過。
還記得幾年前，自己觀雨悟道。對於雨滴的人生，自己悟出了不同的道理：任何事物，都有他相對的一面，不能一概而論！就如同雨滴一般，當它從蒼穹之上落下之時，是一生的最巔峰，俯視天下萬物，豪情萬丈。但是當掉落在地後，它便歸於塵土，死於安然。
而人性善論和人性惡論亦是如此，它們不能分開來講，它們之間互相辨證而又統一。
難道就因為這個原因，五千精銳秦兵來襲也不派兵支援，只讓自己三百人對抗，如果城池失守，怕是自己難逃連帶責任，更不用說軍功了吧？
荀家？雖然現在我在你們的眼裡只是一直小螞蟻，隨手都可以捏死，但是請不要忘記：蟻多咬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