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6章 生死之間 文 / 步小亦
秦軍的弩箭如雨水一般，傾灑下來，城牆樓台上的趙軍，隨著陸曉的倒下，徹底潰敗了。那道穿透陸曉的灰色氣流悄無聲息的，朝城台上的韓總兵襲了過來。
「不要慌！」韓笑大喝一聲，希望可以阻止混亂的官兵。可惜，就算他用足了玄音，還是無法阻止。
就在這時，韓笑突然心生警兆，這是他身為軍人，常年養成的對危險來臨的直覺。沒有過多的考慮，韓笑身上的戰甲散發出了莫名的光輝，與此同時，他向一邊躲去。
轟隆隆！
整個樓台在巨響中成為了一片廢墟，被埋在廢墟中的韓笑掙扎著撥開幾塊碎石，然後喘著粗氣爬了起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韓笑的腹部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中不斷的往外湧著。
「好險，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件戰甲可是相當於靈器的防禦甲冑！」就在韓笑還在感歎的時候，那道灰色的氣流再次激射了過來，不過這一次，韓笑沒能預感到。
噗嘰！
韓笑的眉心處出現了一個拇指大的血洞，臨死前，韓笑還保持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看到這一幕的趙**人瘋了一般的叫喊起來，「韓總兵死了！」
頓時，守城的趙軍混亂起來。一個趙軍怪叫一聲，也不抵擋從梯子上爬上來的秦兵，直接嚇得往城裡潰逃，這一逃，其他人紛紛效仿，城門不攻自破。
主將一死，官兵們便如同一盤散沙一般，各自為政，逃的逃，死的死。
看到城門樓台上的場景，白羊王嘿嘿怪笑起來，「就這些膽小如鼠的趙軍，還想抵擋我大秦國億萬雄獅？真是癡人說夢！給我狠狠的打！殺光裡面所有人！當然，女人可以例外。」白羊王如此赤果果的暗示，士兵們又怎麼不會懂？
於是，秦兵攻打的更加猛烈了，不一會兒，有無數陣法基石守護的城門，在『卡嚓』聲中，被秦兵打破了。
銀池鎮的城門，終於打開了。
如狼似虎的秦兵雙眼通紅，不要命的衝進了城中，見人就砍，一時間，血流成河，無數銀池鎮的老百姓成為戰爭的犧牲品。
李源聽到副官的報告，啪的一聲把桌子拍成了粉碎，「什麼？韓笑這個混蛋，一千人竟然只阻擋六個時辰就被黑月鎮秦軍那群雜碎攻破了？他這個總兵怎麼當的？」
副官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然後有些結巴的說道：「韓…總兵…他…殉職…了」
「什麼？」李源刷的一下子便站了起來，他可是很清楚這個手下的實力的，幾乎接近靈師之境，而且身穿靈器級別的戰甲！秦軍派高手出動了？突然間，李源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銀池鎮有三十三個縣城，這裡不屬於任何縣城，只能算是銀池鎮的邊緣地帶，不過，這裡卻是整個銀池鎮的門戶。也就意味著，這要秦兵打通這裡，那就可以長驅直入，攻進銀池主鎮！
之前，為了鼓舞軍心，他便親自上台指揮了一下，看到秦軍一時攻不破防線後，就回軍營中休息了，只是沒想到，還沒到一個半個時辰，韓笑就死了。
「你說的是真的？」李源一把抓住副官的脖子，瞪著兩雙牛眼問道。
從來沒有見過提督如此憤怒過的副官嚇呆了，遲疑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下官親眼所見，韓笑總兵眉心被人用箭射穿了。」副官一時間判斷不出來韓笑眉心的傷口是怎麼造成了，看著像箭洞，便如此說道。
「滾！」李源一把甩開副官，然後拿著自己的佩劍，率領著剩下的一千人，火速趕往了邊緣地帶，並在心裡祈禱，英勇的戰士可以再抵擋一會兒，千萬不要被秦軍破城。
等李源帶人馬趕到時，正好看到了血紅著眼睛屠殺老百姓的秦兵，而且，還有好多秦兵淫.笑著撕開了女子的上衣，當街便做那禽獸之事。
「雜碎，砍死這群砸碎！」李源恨得咬牙切齒。一會手中佩劍，一個人做前鋒，殺了過去。
好多官兵的家眷都倒在了血泊中，看到這一幕，不用李源說，自是怒不可解，一個個紅著眼睛拿著手中白晃晃的軍刀，殺了過去。
秦兵佔領城牆上的樓台後，便發揮了它的優勢，弩手們站在箭塔上，搭箭、拉弓、射箭，這些動作，都在瞬間完成。
拋射出去的箭矢就好像一桿一桿等待盛開花朵的枝幹，依借高勢箭矢被射得很遠，箭頭射中城牆外一里外，正在向前衝的趙軍人，伴隨著一聲聲慘叫，花朵盛開了，一朵一朵血花漸向天空，用生命換來的花朵璀璨美麗。
「防禦兵佈陣，弓箭手準備！」雖然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但李源還是有作為軍人的基本素養的，不能讓自己的部下做無謂的犧牲。
隨著李源話罷，一群拿著盾牌的趙軍快速的便移到了前面，一層盾牌疊一層，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阻擋住了秦兵的攻擊。
隨即，在盾牌銜接縫隙處的趙軍弓箭手也拉滿了弩弓，萬箭齊發，這些箭矢也是沒有花朵的枝幹，只有箭頭刺進秦軍士卒的身軀時，花朵才會盛開，盛開的花朵依然璀璨，血的花朵在說：我用熱血組成，傳承一個民族永不屈服的意志！
城牆樓台上，黑壓壓的秦軍騎兵打出了旗號，那是一面山羊角的圖騰，一個頭戴銅製山羊角頭套的中年人馭馬立在正前方，用右手上的馬鞭對著下面的李源指指點點，時不時發出大笑，這名頭戴山羊角頭套的中年人，赫然就是秦軍黑月鎮的俾小王——白羊王。
黑旗升起的那一霎那，整個城內都能聽見吸氣聲，隨即，秦軍人的「喲呼」「趙國人害怕了」「搶光，燒光」和趙軍的「提督大人威武！」「趙軍威武！」「保衛邊疆！」等等的號子聲開始吼起來，最後彙集成兩個聲音：秦軍人的「殺光！」——趙國人的「死戰！」
一場侵略與保衛的戰爭，就此拉開帷幕。
「李源，你勸你還是乖乖投降吧，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樓台上，白羊王哈哈大笑。
「你這個該死的雜碎，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
……
兩人作為兩軍最高統帥，對罵了幾句後，都起了真火，隨即下令死戰。
戰爭，是毫不留情的。
即便有防禦盾牌，還是不能抵擋如同猛獸一般的秦軍，只見他們一個個如同瘋了的野獸一般，脫了自己的戰甲，扔掉手中的兵器，整個光著身子便朝著趙軍撲了過來。
細心的李源發現，這些狀若瘋狂的秦軍在蹦跑的過程中，身體好像逐漸變大了，而且他們的體表出現了血紅色的絲線，極其微弱，但是真正實實存在。
「血士！」李源驚呼出了聲。
盾牌組成的方陣還沒有堅持半個時辰，便宣告碎裂，秦兵再次衝殺了進來，和憤怒的趙軍廝殺在了一起。
千人衝殺的場面，實在太過血腥，血肉飛濺，斷肢橫飛，整個銀池鎮在這一刻變成了修羅地獄。
樓台上的白羊王，再次請巫師出馬，只要斬殺了李源，進攻銀池鎮的門戶便大開，大軍便可長驅直入，他作為先鋒部隊的長官，官職絕對會連勝好幾級！想到這裡，白羊王便瞇起了小眼睛，精光四射，興奮怎麼也掩飾不住。
一股如同拇指般大小的灰色氣流悄無聲息的混進了征戰的士兵中，無論是趙軍還是秦兵，只要被灰色氣流襲中，整個人便如同死屍一般，喪屍了生機，卡嚓一聲倒在了地下。
由於人數眾多，而且大家是混戰，所有人只注意自己的對手，根本沒有察覺到這股細小的灰色氣流。灰色氣流如同滾雪球一般，沒穿過一名士兵，便會壯大一分，等幾百個士兵因此喪命時，灰色氣流已經有成人胳膊那般粗細了，而李源也注意到了這股擁有毀滅能量的氣流。
李源神色凝重，他感覺得到裡面所蘊含的能量，萬萬不是他所能阻擋的，身上戰甲光芒大盛，手中佩劍更是嘶鳴一聲，化為一條蟒蛇，衝向了灰色的氣流，李源整個人更是急速的向後退去，他不是怕死，他是怕沒有了他，這裡就會成為秦兵的天下。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灰色氣流的能量，兵器幻化的蟒蛇碰到灰色氣流，便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化為虛無，明明看上去速度很慢的灰色氣流，只是一瞬間，便追上了李源，他身上光芒的大盛的盔甲只是阻擋了片刻，便被灰色氣流破去，『噗嘰』一聲，李源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趙軍提督死了！」
主將死，士兵們便亂了陣腳，本來整體實力就不如秦兵的趙軍很快便潰散逃亡了開來。
樓台上，白羊王哈哈大笑，「給我屠城！」
「我看誰敢在我趙國領地上撒野！」因為紫綸藍阻礙，所以白羽來吃了。
突然間，所有秦兵感覺自己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夜幕降臨，遮天蔽日，八顆星辰碩大而耀眼，硬生生的降了下來，所有人都感覺全身被束縛了一般，動不能動，聽不能聽，視不能視，嗅不能嗅，就連思維也停止了。
「別中計，這是幻象，穩固心神，明眸靜心！」那位巫師一聲大喝，叫醒了一眾沉迷的秦兵。
「幻象？是嗎？」白羽冷笑。
剛剛感覺清醒過來的秦兵感覺週身場景又是一陣變幻，他們已然置身與一處宮殿內，大殿宏偉曠大，不可望其邊，身後隱隱有誦讀聲傳來，起初還模模糊糊，聽不清楚，到後來，卻是越來越響，彷彿在耳邊炸裂一般。
眾人皆驚，一轉身，只見一座座雕像聳立身後，或者不能稱之為雕像，應該是活人！只有在聖廟才會出現的諸聖全部不缺，一個個動著嘴唇，念著古詩詞經文。
諸聖道義湧現，一個個字彷彿發光一般，敲打在眾人的心上，『噗通』『噗通』『噗通』………
大殿寶座之上，突然出現一個人影，赫然是白羽，一手竹簡，一手羽扇，口中唸唸有詞，「爾等不明道義，殺孽太重，當誅！」
隨著白羽話音剛落，最外圈的秦兵齊齊吐了一口鮮血，然後倒了過去，不知是生是死。
「你們皆有父母妻兒，當知生命來之不易，一言不合便陷他人於死地，無異於魔道異徒，其心可恨，亦可悲，是為不明道義，當誅！」
第二圈秦兵也淪落，被白羽道音震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