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1章 踩你怎麼著？ 文 / 步小亦

    文力灌頂結束後，白羽一人走出了鎮文院。

    一路上，只聽到幾個人在談論這次秀才試的事宜，而且張口閉口都是『白神童』『白三甲』『白榜首』，聽到此，白羽表面上依然風輕雲淡，但是心裡卻得意至極。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秀才服的年輕男子攔住了白羽的去路，然後陰沉著臉冷聲道：「你就是那個山野閒雲的白羽？」

    「少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算哪根蔥？」白羽可是不客氣。

    「你說什麼？」秀才服男子明顯沒有想到白羽會這般回答，一時間勃然大怒。

    「你是耳聾聽不清還是腦殘聽不懂啊？我說，他媽的我憑什麼告訴你我叫什麼？本少爺的名字又不是隨便路上冒出來的阿貓阿狗啊都能知道的？」

    「你…你…」身穿秀才服男子明顯沒有想到白羽這個奪得秀才榜首的神童罵人這麼狠，一時間有些氣結，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你你，你什麼你，連話都說不清楚，真不知道你這個秀才是怎麼來的？」白羽十分不屑的說道，還故作惋惜的搖搖頭。「哎，看來秀才試判定成績的標準也太低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啊！」

    「狂妄小生，你以為你是誰？青峰陣四大才子？你不過就是一個秀才榜首而已。」突然間，又冒出來一名秀才。

    「哦？秀才榜首而已？」白羽淡淡一笑，玩味的看著那人，然後語氣陡然加重，「三甲秀才，文卷甲等以上，打破千年來文修秀才試文卷魔咒，最後的自賦詩自賦詞自論文更是要登上下個月的聖道榜，難道就是而已？」

    那人被白羽幾句話說的面無血色，人家確實是打破了文修千年來的魔咒，還是整個玉海州的秀才榜首。剛剛也是一時頭腦發熱，才口不擇言。現在想想，自己的確太衝動了，往往出頭鳥可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終於緩過氣來的之前阻攔白羽去路那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恨恨道：「你是秀才榜首不假，但是你的詩要上聖道詩榜，絕不可能！據我說知，聖道詩榜乃聖廟在整個大夏皇朝的文人修士之中選取的，每月的月初，會選出百篇精詩在聖道榜中登出。然後供天下所有的縣文院、鎮文院、州文院、聖院、孔院、孟院學子學習。」

    另一人也隨聲附和，「就是，別裝模作樣了。你一個山野窮生，知道什麼叫聖道詩榜嗎？也敢來蒙騙我們？」

    「整個大夏皇朝六個公國，文修上億萬萬之數，就你一個十四歲的窮酸書生，能上得了榜？」

    「別做夢了！不就得了個三甲麼？也不用這樣目中無人吧？你以為我們文人修士最高的榮譽聖道詩榜也是你能染指的？」

    ……

    「哈哈哈……忘了告訴你們，我們玉海州秀才試所有監考官決定聯合推薦了白羽的《江雪》、《水龍吟》、《愛蓮說》登下個月的聖道詩榜。」一直看戲的趙功名終於出來了。

    倆人一時間，傻眼了。白羽的話他們可能不相信，但是現在玉海州秀才試的總監考官站在他們面前親口說出來，他們也不由得不信了！

    兩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他們在玉海州所有鎮文院中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所有講師都對他們讚不絕口，都說今年武平縣的秀才榜首非他倆莫屬，可是半路突然殺出來一個白羽，昔日的榮光全被其奪了去，他們又怎麼能嚥得下這口氣？

    「只是聯合推薦而已，又怎麼能說明下個月他一定能登臨聖道詩詞文榜！」探花先生陰沉的眸子盯著白羽，狠狠的說道。

    趙功名不樂意了，臉色陰沉，聲音嚴厲，「怎麼？你是懷疑我們所有監考官的眼光？」

    「學生不敢，只是覺得上聖道詩詞文榜之事乃諸聖旨意，我們凡人切不可妄加推斷！」

    白羽樂了，「無能鼠輩。」

    「你說什麼？」

    「看來你真是腦殘啊，我說了兩句話你兩句都聽不懂。年紀輕輕，得什麼病不好，非要得這種治不好的病。」白羽可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

    趙功名臉色愈發的陰沉了，聲音已經有些尖銳了，「孟令昌，我念你是一個人才，今日之事就不與你計較。就你這般狹隘的心胸，容不得別人半點比你好，日後的成就又能高到哪裡？回家好好反省去吧。」

    心中心思一下子被趙功名在眾人面前點破，孟令昌甚是惱怒，漲紅了臉咬牙切齒的說道：「白羽，我要和你賭，如果下個月你的詩詞文出現在聖道榜上，我便自碎文宮。如果你的詩未出現在聖道詩榜上，你就自碎文宮！」

    「放肆，孟令昌！本大人還在這裡，你就敢私自作賭，而且還是賭如此惡毒之誓？」趙功名勃然大怒。

    孟令昌對趙功名的憤怒卻是充耳未聞，眼神犀利的盯著白羽，「你敢賭嗎？」

    「啊呸！你煞筆吧？少爺我憑什麼要跟你賭？你那破碎文宮值多少錢？」白羽一副看傻逼的模樣。

    孟令昌顯然沒有想到白羽會這般無賴，根本不接招。「好，那我用九張聖頁和你賭！」說著，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張金黃色的紙張。

    再一次感受到浩瀚而又溫暖的氣息，白羽情不自禁的就感覺全身一陣舒暢。

    白羽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孟令昌，然後緩緩的從懷裡也拿出九張聖頁，「我白羽接受你的賭約。若下月我的《江雪》、《水龍吟》、《愛蓮說》三篇詩詞文未登臨聖道榜，我白羽雙手奉上這九張聖頁，並且在聖廟之前親自碎裂文宮！」

    包括趙功名和那位新晉秀才在內，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這可是豪賭啊！

    聖頁，那可是聖廟賞賜給天下文人修士護身殺敵的利器。當通過秀才試，得到聖廟文力灌頂成為真正的秀才之後，便可使用『紙上談兵』之能，到時候如果賦詩於聖頁上，那威力便會倍增！端是可怕，很多秀才都難有幾張。

    文宮，那更是文修的命門所在，碎文宮，也就意味著以後無緣文修一途！

    白羽如此淡然的接受，孟令昌一時間倒是有些拿捏不準了。他是來自玉海州的文修世家，來這裡便是為了爭秀才榜首的名額。苦費心機三年，他怎麼能罷休？如今拿出僅有的九張聖頁，便是覺得白羽上聖道榜無望。因出生在世家，從小耳濡目染，他深知想要上聖道榜有多難。可是現在見到白羽也拿出聖頁而且信心十足的模樣，他猶豫了。

    「你敢賭嗎？」學著孟令昌的語氣，白羽不屑的問道。

    孟令昌的頭上已經見汗了，這話是他說出來的，如今被人反問回來，面子算是丟大了！

    趙功名冷眼看著孟令昌，也沒有出言阻止白羽。

    另一名秀才看孟令昌的眼神也有了一些變化，從最初的敬仰好像正在往鄙夷轉變。

    「我接受！」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白羽好像聽到了強烈的牙齒撕咬聲。

    白羽對於唐詩宋詞還是相當有信心的，畢竟自己剛剛寫完的時候還引起了諸聖齊鳴，能得到聖人贊同的詩篇，能是凡篇麼？

    最後，趙功名這個當初極力阻止兩人豪賭的監管當了兩人賭約的見證人，白羽和孟令昌的聖頁交由其保管，只等半個月之後的月初，聖道出榜。

    同樣的劇情，恐怕要在半個月之後重新上演。白羽心中冷笑不已，怎麼總有人給自己送聖頁？

    文宮中，閃現一道亮眼的金光，清晰而又模糊，仔細觀察才發現，那是一道道橫折鉤彎的筆畫！就如同有人在寫字一般。

    筆鋒蒼勁有力，而又變幻靈動。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藏鋒處微露鋒芒，露鋒處亦顯含蓄，垂露收筆處戛然而止，似快刀斫削，懸針收筆處有正有側，或曲或直。

    觀看這些字，白羽彷彿看到了一幅幅別開生面的古景，山間田野，小橋流水，綠水青山，美不勝收。

    直到金光不再浮現，白羽認真的讀了起來，孟子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壽不貳，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天書？

    白羽看著那閃閃發光的金色大字，一時間又想起了這句話的解釋：孟子說：「盡自己的善心，就是覺悟到了自己的本性。覺悟到了自己的本性，就是懂得了天命。保存自己的善心，養護自己的本性，以此來對待天命。不論壽命是長是短都不改變態度，只是修身養性等待天命，這就是確立正常命運的方法。」

    讀起來簡單，但是細細品味，其中蘊含的真意又猶如潺潺溪流一般，緩緩的拂過你的心田，帶給你一遍又一遍深刻的體會。

    恐怕天書奇卷之上所蘊含的真意，非同小可！莫不真是孟聖親自寫的？

    「少爺，你屋子裡剛剛怎麼金光閃閃的？」只聽得小紅說著，然後嘎吱一聲掀開了門。

    「小紅啊，我和你說了多少遍，進我的屋子要先敲門。你怎麼就總是不長記性呢？」白羽一臉無奈地說道。

    「為什麼要敲門？」

    我去，我勒個去！你的女的，我是男的，萬一我正在換衣服呢？那本少爺的清白之身不就被你玷污了嗎？

    「這是規矩，是我這個主子給你這個丫環定下的規矩。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只需要執行就可以了。念你天性癡笨，這次就不重罰你了。但是也得讓你長長記性，就罰你今晚給本少爺暖床吧。」說著，白羽哼著小調走了。

    原地只剩下了一臉怨恨的小紅，「臭少爺，壞少爺……」可是說著說著，小紅的臉上卻是不自覺的升起了一片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