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1章 恨與不恨 文 / 夢雨飛雪
隨著柳辰的慢慢的長大，柳辰發現，越來越多的人正在慢慢的疏遠自己，只有自己的幾個兄弟，柳德爺爺，還有湘姐會關心自己之外，似乎再也沒有任何人，關心自己，包括自己最敬愛的爺爺，柳家家主，柳釘！
茫然無知，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問大哥，問二哥，問柳德，皆是笑著說，爺爺很忙，爺爺要閉關，家主很多的事情要做！
十二歲的柳辰，天真的相信，這都是真的！
直到十三歲那年，當第一句廢物傳入到柳辰的耳畔裡，柳辰才清晰的知道，爺爺為什麼不見自己，爺爺為什麼總是閉關，爺爺為什麼有很多事情要做，柳家的人為什麼都在疏遠他!
這一切的一切，在十三歲這一年，本該正值勺舞之年的他，都有了答案！
但是柳辰不甘放棄，他想打破那似乎是天定的宿命，可惜，多年以來，不管柳辰如何的努力，如何的艱苦，如何的不放棄，自身的修為仍舊沒有得到絲毫的精進，仿若真正的成立一個廢人一般！
十三歲現在的十七歲，四年多的灰暗，儘管有著兄弟的關心，儘管有著家族時不時的幫助，但在柳辰的心裡，仍舊衍生出了一絲的怨恨！
他可以承受別人的冷嘲熱諷，他也可以理解家人的疏遠忽視，但是他承受不了柳釘的不聞不問，也理解不了柳釘的自生自滅。
柳釘這一切的做法，自柳辰十三歲的那一刻起，就在他的心裡，產生了一塊難以磨滅的印記！
他恨柳釘？這個曾經與他親密無間，對他疼愛有加，成為他心裡最為敬愛的親人！
他不恨柳釘？這個曾經與他形同陌路，對他敬而遠之，成為他心裡最為無情的親人！
恨與不恨，或許在柳辰的心裡，早已經說不清了！
對於柳釘，說不恨，那是假的，說恨，也談不上來，所以，恨與不恨，早已分不清，或者說在柳辰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恨過，有的只不過是氣憤，是不甘，僅此而已！！
「不管德爺爺您信不信，但我還是要說，我從來沒恨過柳家，更沒有恨過爺爺！」
柳辰抬起雙眸，直視著柳德，內心極為平靜的說道：
「或許當時，我的心裡確實有著一段怨恨的時期，但隨著我的心逐漸成長，我才明白，那不是怨恨，那是我的不甘。
我不甘被爺爺日益疏遠，我不甘被柳家敬而遠之，我不甘被別人罵作廢物，更不甘承受那原本不該承受的冷嘲熱諷。
所以，在十三歲那一刻開始，我就在不斷的修煉，儘管沒有絲毫的進步，儘管多年以來，一直橫亙在武者與廢人之間，但我始終不肯放棄，只因我心裡的那一絲不甘！！」
這些話，柳辰從來沒有說過，一直沉澱在心裡，如今，面對柳德，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把這些藏在心裡多年的話，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轱轆的說來。
「或許只想早一點釋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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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辰看著柳湘，以著少有的嚴肅之色，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特別是「你的家」，這三個，柳辰咬得極為的厚重，言語之間，交織了許許多多的情感！
「謝謝少爺！」
看著眼前俊美而堅毅的少年，柳湘哽咽的幾乎無法言語，眸若秋水的碧眼，此刻，流轉著一絲的晶瑩。
家，對於柳湘這等府中丫頭來說，是一個極其奢侈的期盼！而柳辰卻是恰恰的給予了她所期盼的這一切！
「不要太感動哦呵呵呵！」
看著幾乎感動的要哭出來的柳湘，柳辰一改之前的嚴肅之色，嬉笑的調侃道。
「討厭!」
柳湘滿臉酡紅，猶如抹上了一層厚厚的胭脂，煞是可愛，特別是她那嬌羞嗔怒的樣子，更讓柳辰大爽不已，釋放出了一陣來自內心的開懷大笑！
然而就在柳辰這邊嬉笑打鬧之時，柳家的另一邊，中心後方，仍舊是那個僻靜的院子，仍舊是那道滄桑且充滿激動的聲音，但此刻，卻是顯得異常的凝重！
「如何？」
「煉體三重初期，距離中期的層次，僅僅一步之遙！」
「柳德，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辰兒答應了，晚上準時赴約！」
一個擺滿了古卷的書房裡，坐落著兩道清瘦的身影，雖然清瘦，但這兩人的氣息，卻是極為的厚重。
其中站立在古色古香的書架旁，隨意翻看著古籍的身影，正是柳德！
而另一道相比柳德，氣息更為厚重，年紀稍張的身影，正是柳家家主，柳釘！
柳釘雙眸微閉，蒼老的臉龐，與著柳家四少，有著七分的相似。雖然皺紋縱橫，但卻交叉有致，呈現著一種另類的帥氣！
但此時的柳釘，不管表面如何的平靜，如何的鎮定，仍舊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激動。特別是得知柳辰已經邁入煉體三重的地步，內心更是激起了千層巨浪，久久不能平靜！
高興，欣慰，感歎內心的情感一如當時的柳德一般，無法言表！
「我是不是錯了！」
「對於辰兒來說，你確實是錯了，但對於柳家來說，你又是對的，所以，對與錯，似乎早已經說不清了！」
柳釘心中一震，微微的抬起了雙眸，看向了柳德，而柳德也看向柳釘，四目相對，有無奈，有酸楚，更有著一絲的自責！
「那辰兒，恨我嗎？」
沉默了許久，柳釘顫抖的問道，渾濁的雙眸，在此刻猶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盯著柳德。
「辰兒從來沒有恨過你，更沒有恨過柳家，有的僅僅是他心裡的那一絲不甘，僅此而已！」
柳德迎著柳釘那銳利的目光，緩緩的坐了下來，把柳辰的原話，語重心長的說了出來！
「不甘？」
聽到這話，柳釘自嘲的歎道：
「唉或許恨與不恨，早已埋藏在了他，十三歲的那一年，所幸，辰兒長大了，成為一名真正的武者，真正的男子漢！」
「家主，往事已矣，來者可追，您，也不必太自責！」
跟著柳釘幾十年，柳德似乎還從未見過柳釘如此自責的神情。
或許，在柳辰十三歲的那一年，這個強大而堅硬的老人，內心，早已自責的惶恐不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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