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春平脫險陳家莊 文 / 燕兒雲
這晚深夜,明公公剛回到家中就聽到稟告:「雲大人有事見您。」。
「快快有請。」明公公好像預感到什麼,心中竊笑,當他走入客廳的時候,雲虎剛好也走了進來。
「哦,雲大人。」明公公開口招呼著。
「明大人,我深夜到訪多有打擾了。」雲虎似有心事,道。
「哎,雲大人哪裡話,你不來我也得去拜訪你呢。」明公公道。
「哦,明大人也有事找我商議?」雲虎心知肚明,但故作驚訝道。兩人是嬉皮笑臉,惺惺作態。
「有十萬兩白銀等著你我去拿呢。」明公公厚顏無恥道。
「哈哈哈哈……」兩人心知肚明一陣狂笑。
送走雲虎,明公公就進入內室準備就寢,就在他寬衣解帶之時,忽然好像記起了什麼,他一扒拉迅速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書來,書名曰《魂飛魄散》。明公公眼睛一亮:「真是天助我也。」只見他迅速穿戴整齊。一出到正廳就大喊道:「備轎,去左營。」府內一陣慌亂。明公公看了看手中書本,想了一下又將它放回原處,然後乘轎急急向左營而去。
雲虎在客廳內接待了他。
「公公何事如此急忙?」。
「唉,雲大人——」明公公欲言又止。
「有事不訪直說,你我兄弟又不是外人。」雲虎道。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雲大人肯相助否?」
「公公儘管吩咐就是,小弟當是赴湯蹈火。」雲虎信誓旦旦。
「雲大人是武林中人,可知『魂飛魄散』這種武功?」明公公試探著問道。
「這是一種邪功,不過聽說極難練成,傳聞在明朝末年曾有人使用過這種武功,不過也是曇花一現,從此這種武功就沉寂江湖了,至今都未現身。」.雲虎看了一眼明公公,好奇道:「怎麼?公公見過這種武功?」。
「我,我有一本《魂飛魄散》的武林秘笈。」明公公一句話驚得雲虎一跳三丈。
「公公可不要亂講,當今朝廷對邪教邪功可是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呀,弄不好會招來殺身之禍呀。」雲虎壓低聲音道。
「我講得句句屬實。」
「公公告訴我是何用意?」
「你練成此種邪功將會天下無敵。」
「公公為何不練這種邪功?」
「我哪裡能練成這種武功。」明公公苦笑了一下。雲虎不解其意,問道「這是何故?」
「只有真正的男人和具有深厚武功基礎的人才能夠練成這種武功。」明公公道出了原因。雲虎明白了,他略加思索,道:「公公你看,這一次我應分的五萬兩,然後我再加三萬兩,怎麼樣?」
「嘿嘿嘿……雲大人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賣書的。」明公公陰笑著言道。
「公公的意思是——」雲虎一頭霧水。
「雲大人,這種武功我雖然不能練,但我對這本書的內容大致有所瞭解,要練成這種武功必須吃掉九九八十一個自然死亡的少年的屍體,這一點你能辦到?」
「多搶百十個孩子然後想盡辦法累死他們,不就行了?」雲虎說得是呲牙咧嘴,樣子就像一隻看見骨頭的狗。
「然後運用這種邪功功力,讓我重新長出*,以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這是我唯一的要求。」明公公說出了自己所求的結果。
「好,我一定成全公公的美意。」雲虎欣喜若狂。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而雜亂的敲門聲在這深秋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驚動了陳天雲夫妻,嚇醒了巧鳳懷中熟睡的孩子。
陳天雲猶豫了一下,從床頭牆壁上取下了一把砍刀。敲門聲越響越急。
「天雲,我好像聽見門外有小孩的哭聲。」巧鳳低聲說道。
「我也聽見了,我出去看一看。」陳天雲說完就提著刀出了臥室,穿過院壩向大門走去。
「小心啦!」傳來巧鳳的關切。
「哦哦哦,哦哦哦……」門外,玄春平輕拍著懷中哭得聲音有些嘶啞了的孩子。
陳天雲猛地一下拉開門。
玄春平微微一驚。
藉著微弱的月光,陳天雲見門口半站著一個中年漢子,渾身濕漉漉的,衣衫爛縷,頭髮凌亂,可目光神韻十足。
「你是誰?」陳天雲問。
玄春平嘴裡咕嚕了幾句什麼,陳天雲晃了晃頭,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看著他。
「你是誰?」陳天雲又問道,他以為剛才的問話對方沒有聽見,故又提高了一點嗓門兒。情況依然如故。僵持了一下,玄春平指了指孩子,又指了指孩子的嘴和肚了,他微微地抬了抬手,又迅速地將孩子抱得更緊了。
「天雲,他是個啞吧。」這會兒巧鳳已來到陳天雲的身後。她見對方沒有惡意,故低聲說道,然後下意識的去接玄春平手中的孩子,玄春平猶豫了一下,把小孩遞給了她。
「哎喲,孩子全身都濕透了。天雲,叫他們進來歇一宿明天再走吧。」
見對方「老」幼兩人,陳天雲已沒有了戒備,遂對玄春平道:「大哥,請進屋吧。」
玄春平看懂了他的動作,欠了欠身子感激不盡。
巧鳳將孩子帶入內室,脫下濕衣服。她驚奇的發現這個孩子左腰上也有一個和自己孩子一模一樣的「紫虎胎記」,只是這個孩子的胎記在左邊而自己的孩子在右邊。他沒有多想,迅速給孩子換好衣服並拿了食物餵給他。
「天雲,快去把你的衣服拿幾件讓那個『啞吧』換上。」巧鳳吩咐道。
「好勒。」陳天雲應諾照辦了。
玄春平自在側房內休息,他在床上翻滾幾下竟沒有一點睡意。於是他翻將起來,打開包袱,包袱內有一些衣服、散銀和一對純金短劍。他抓起一把短劍,看著上邊「天下第一」(朝文)的字樣不覺長歎一聲。陳天雲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玄春平迅速紮好包袱。當他發現自己剛才拿出來的短劍並未放入包袱之內時,急忙把短劍藏於枕頭底下,還未坐定陳天雲就走了進來。他將一些療傷之藥放在玄春平跟前,笑一笑就走了。玄春平也笑一笑算是道了謝。
八匹快馬疾風勁馳,馬上八個黑衣蒙面人轉眼之間已將陳家小院前後封住。前六人後二人,看樣子是早有謀劃。剛剛生完小狗的母狗狂吠不已。
六人跳下馬來,不由分說一腳踢開陳家大門直往裡闖。
正在給自己傷口上藥的玄春平立即墊伏於側房門旁。
剛剛躺下的陳天雲和巧鳳被驚動了。陳天雲一骨碌爬將起來,只見他迅速地從門後拖出一把叉魚飛叉,拉開房門衝出去大喊一聲:「幹什麼的?」。巧鳳將兩孩子摟在懷中有些驚恐。六人駐下腳步,手中鋼刀閃閃。只聽為首的一人叫道:「陳天雲,弟兄們今次下山一不圖財,二不害命,只要你們把孩子交出來就行。」聽到外邊的說話,巧鳳疑惑地看了玄春平抱來的那個孩子一眼,小傢伙正朝著她「咯咯」地笑。
玄春平攥緊了拳頭。
「幾位大爺,我陳天雲以捕魚為生,未曾得罪過任何人,不知你們何故提出如此要求?」陳雲可道。
「少廢話,今晚上這孩子你們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蒙面首領惡恨恨地吼道。
玄春平從側房內閃將出來,緊緊地貼在陳天雲的身後,拉好了架式。
「難道他們是為『啞巴』的孩子而來?」陳天雲看了一眼玄春平自忖道。
「陳天雲,不交孩子我殺了你們全家。」一蒙面人有些不耐煩,只聽他吼叫著威脅道。
見對方氣勢洶洶,陳天雲軟了軟口氣言道:「幾位大爺,如若少了盤纏路費,小弟稍有積蓄,可借給幾位大爺應應急。」。
「多說無用,我們就是衝著你的兒子而來,你要是不給,我們就動手了。」剛才說話的那個蒙面人用刀指著陳天雲的鼻尖,凶神惡煞。
「給還是不給!」眾匪齊聲吼叫。
「不給!」陳天雲斬釘截鐵。
「給我搶!」蒙面首領一聲令下,眾匪直向內屋衝去。
陳天雲手持飛叉一橫,擋住眾匪的去路。一匪人飛起一腳將他踢昏在地。巧鳳偷瞧得真切,見此情景脆弱的她哭奔而來。女人一哭,兩孩子也跟著「哇哇」大哭。
玄春平剛伸手準備去扶陳天雲,卻見踢倒陳天雲的匪人又揮刀毫不留情地朝自己頭頂砍來。玄春平分外眼紅,只見他一閃身,一把抓住匪人持刀的手腕,往懷中一拉,然後使出一招「猛虎擊樹」,一掌擊在匪人的頭上。只聽「啪」的一聲響,匪人腦骨崩裂,一頭栽倒在地就斷了氣。
其餘五個匪人顯然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驚得倒退了幾步。
「好你個陳天雲,竟敢縱家人行兇,我今天非要殺了你們全家。」蒙面首領見同伴斃命,心中氣大,「給我上!」他命令道。
四個匪人知這玄春平也非等閒之輩。他們相互交換了個眼色,又略略作了一下準備,然後運足功力揮刀直朝玄春平砍來。玄春平擋在巧鳳身前並示意她回屋去,巧鳳哪裡肯聽,「天雲,天雲」地呼叫個不停。
四個匪人看樣子武功不弱,他們「騰、閃、躲、挪、攻」配合有序,裡外結合,上下飛翻將玄春平團團圍住,一刀緊似一刀直砍玄春平要害。玄春平帶傷作戰,雙方一時竟僵持不下。
就在這個時刻,蒙面首領迅速移到玄春平的身後,一刀砍在巧鳳的腿上。巧鳳大叫一聲就昏死過去了。玄春平大驚,知事不妙,本能地一回頭,只聽「撲」地一聲響,一匪人的鋼刀直直插在他的左臂上。他顧不了那麼多,一個後躍翻飛出包圍圈。蒙面首領剛抱起兩小孩,就見玄春平以掌代刀直劈他的面門而來。蒙面首領大急,只見他一側身,一伸手竟用小孩做起擋箭牌來。玄春平顯然沒有料到蒙面首領會有這一招,趕緊曲指收氣,一擺手,只聽「蓬」地一聲巨響,被轉移的內力震得窗飛牆抖。
「大人,把孩子給我!」原來這防堵後門的兩個匪人聽見前院打鬥,於是就飛身上房,翻轉下地剛好就碰見這趟事兒,其中一個匪人就對蒙面首領叫喊道。那蒙面首領也不猶豫,一用力拋出兩孩子,玄春平見得真切,凌空而起兀自伸手去接兩小孩。小孩本是被蒙面首領齊拋出去,但卻方向不一致,因此玄春平只接到其中一個,另外一個被兩匪人中一個接住了。玄春平這一陣動作,弄得刀傷處痛疼難奈,血流不止,他面色蒼白,看樣子快堅持不住了。五個匪人又齊齊揮刀砍來,他懷抱小孩拚命抵擋,就在這個情況下他還想去奪回匪人手中的孩子。蒙面首領瞅個空子從玄春平身後攻擊而來,玄春平聽見身後風聲,一招「橫臥凌空飛」雙腳重重地踢在蒙面首領的小腹之上,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蒙面首領被踢出牆外,一頭紮在狗窩內,剛好和母狗親了個嘴,一窩剛出生的小狗全被蒙面首領給壓死了,母狗暴怒,狠狠地一口咬在蒙面首領的鼻子上,頓時皮開肉綻,滿臉血噴,蒙面首領大氣難忍,只見他一招「雙風貫耳」要取狗性命。狗一縮脖子,亡命似地一口咬將下去,好傢伙,因蒙面首領是半躺身軀,這一口不偏不倚剛好將這匪首的下身連根給咬了去,蒙面首領「啊」地一聲慘叫,死了。
其餘六人聽見慘叫,以為外面還有伏擊,加之已有一小孩得手,於是相互使了眼色,齊刷刷飛將出來,縱身上馬,一溜煙去向不明。
玄春平抱起小孩,拉起後背衣服,卻見右腰上有一「紫虎胎記」,感覺有點不對,他沒多想,暗忖了一句:「就是他。」然後走到陳天雲夫妻身旁,取出金創藥給巧兒包紮了傷口,然後給夫妻倆一人餵服了一粒藥丸,自個人也服下了一粒。
「孩子,我的孩子。」巧鳳在昏迷中喃喃自語。
玄春平一驚,暗忖道:「要是她醒來問我要孩子怎麼辦?我就說這個孩子是我家主人的。可要是她不聽怎麼辦?我又不懂中國語言,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要是把孩子給了他們,我怎麼對得起主人。要是我不給他們,他們肯定要和我沒完沒了。哎……我還是帶著孩子離開吧。對!就這麼辦,就這麼辦。對不起,恩人,對不起了。」玄春平入側房內提起包袱,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陳氏夫妻,一縱身飛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