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階下囚 文 / 胖子看海
疤瘌臉一揮手,幾十個馬匪衝了過去,把他們二十幾個人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趕到了一邊,另有些人把他們的武器裝備一股腦的都扔到了一輛破舊的皮卡上。
「四周都給我打掃乾淨,把這些人都帶走。」疤瘌臉說完,催馬轉身要走。
「等一下!」薛明高叫一聲。
疤瘌臉一愣,勒住馬轉回到薛明面前。
「是你在說話?在叫我?」他皮笑肉不笑地注視著薛明,「你有什麼事?」
「大當家的,可不可以放這些學生回去,他們剛從學校分來,這是他們第一次軍訓,還都是孩子,放他們走,我們這些老師跟你們走。」薛明語氣平和,想拖延一下時間尋找對策。
「放他們走?你是在給我下命令嗎?」疤瘌臉盯著薛明問道:「你說他們是孩子?學校分來的?」
他看了看那一皮卡的裝備。
「新來的就能配備上這麼好的武器裝備?我好像還沒見過你們那支正規的部隊能配備這麼頂級的裝備,放他們走我可以考慮,但你要說實話,誰派你們來的?一共有多少人?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們真是在軍訓,槍裡都是空包彈,你可以看一下,這些是新進的一批裝備,我們趕上了。」
薛明一邊應付著,一邊觀察著疤瘌臉的反應。
「你他媽的少廢話,說,你們到這裡來究竟是為什麼來的。」
疤瘌臉顯然不耐煩了,「都啞巴了嗎?好,都給我帶到老城,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實話。」轉身疤瘌臉又衝著薛明說道:「你是當官的吧?你還挺護著你的兵的,你說實話,我就答應你的要求,怎麼樣?」
他在馬上歪著臉盯著薛明。
「不說是吧,那可就別怪我了。」
誰也沒料到,這個馬匪頭目話音剛落,隨手就把槍掏了出來,對準薛明的胸部就開了兩槍,薛明的身體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薛教官!薛教官!」
所有人都驚呆了,不顧一切的向前擁去,那些馬匪揮起槍托、馬鞭劈頭蓋臉地朝他們砸來。
「奶奶的,老子和你們拼了。」
巴根早就按捺不住,儘管被困住了手腳,但他依舊罵著衝了出來,一頭撞向身邊不遠的一個馬匪,這一下真有千鈞之力,那個馬匪竟生生的被撞的橫著飛出了十多米遠,一口氣沒上來昏倒在地。
其他隊員一見巴根動手,再加上薛明的死深深地刺激著他們,不管不顧地一起動了起來,即便被捆綁著雙手,仍舊有幾個馬匪被打倒在地。
那個疤瘌臉一看情況不妙,抄起獵槍對空鳴放,同時指揮其他的馬匪一擁而上,亦非他們被困住雙手無法施展,沒多一會兒就被打倒了好幾個,頭破血流,巴根的情況最為不妙,幾個馬匪對付他一個,已經把他打得昏厥了過去,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了下來。
「有種!看樣子你們都很厲害,落到我的手裡還敢撒野,這次我要讓你們知道鍋是鐵打的,都給我帶回去。」
馬匪門衝上前來,不容分說,有的用頭套,有的用破舊衣服把這些被俘人員的頭都蒙住,連打帶踹壓著他們上路了。
「大哥,這個受傷的也帶走嗎?」很明顯,這說的是剛才被打傷的劉春龍。
「費那事幹什麼,帶著累贅,打發了他。」
疤瘌臉話音剛落,一聲槍響,緊接著是一聲沉重的倒地聲。
有些人透過並不太嚴密頭套,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劉春龍那還在抽搐的雙腿。
走了許久,雖然不知道時間,但憑著沙漠裡特有的溫度變化,那種灼熱應該是到了中午時分了。
「都把他們關在地窨子裡,先晾晾他們,把他們的裝備都給老子放好,沒我的命令誰他媽的也不能動用,都聽見了嗎?」
隨著疤瘌臉的指令,這些人都被趕到了一處地井裡面。
被摘下頭套的教官、學員這才有機會仔細觀察一下四周環境。
這裡應該是一座被廢棄很久的寨子或村落,支離破碎的夯土牆大部都已埋在了沙土下面。從隱約可見的門、窗的破落痕跡可以斷定,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是一個大半部分陷於地下的房舍,門口被一個破舊的鐵柵欄封上了,四五個馬仔在周圍看守著他們。
從演習結束到現在的這一番折騰,所有人已經精疲力盡,口渴難耐,在太陽的灼烤之下,一些人已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之下。
教官孫越強掙扎著站了起來,對著不遠處的一個馬仔說道:「這位兄弟,可不可以給我們弄點水來?」
「想喝水?」幾個馬仔相視一笑
「老子這水還留著自己喝吶,我這有尿,你喝嗎?」幾個人一陣大笑。
一個馬仔接著說道:「你叫那幾個女兵過來,和爺說幾句好話,把爺伺候舒服了,我就給你們水,過來呀,反正早晚也是這麼回事。」說完又是一陣淫笑。
這次演習一共三個女兵,除了梁青、小研,還有雪兒,此時這三個女孩都怒視著這幾個馬匪,恨不得上去咬他們幾口。
「你去告訴你們大哥,說我想見他。」孫越強壓著怒火說道。
「想見我們當家的?好,我去給你知會一下,觸到霉頭可不怨我。」一個馬匪說完,轉身離開。
不一會,兩個馬匪打開鐵柵欄,一邊一個夾著孫越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伴隨著辱罵和拷打,傳來孫教官低沉的呻吟以及疤瘌臉獰笑的問話傳了過來,十幾分鐘後,一切歸於沉寂。
學員們猜不出孫教官到底怎樣了,但肯定他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隨著一陣腳步聲,鐵柵欄重被打開,疤瘌連帶著幾個馬弁走了進來,他的臉上還有幾滴血跡,他看了一眼這些或蹲或坐的隊員說道:「我沒工夫和你們磨牙,我就想知道一個事,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是哪個部隊的?一共有多少人?來這裡幹什麼?說出來我也不為難你們,看你們身手都不錯,願意跟著我的我歡迎,不願意跟著的我不勉強,我放你們離開,但能不能走出這瀚海沙漠,那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說著,他緩步走到他們近前,挨個看了看他們,眼光停在了梁青身上。
「你一個女孩,幹什麼不好,非要當兵?把她帶走,關到另一個房間去。」兩個馬弁聞聲架起梁青就往外走。
「等一下!」教官付海鵬站了起來
「她是學員,我是帶隊老師,有什麼事你和我說。」
「和你說?」疤瘌臉冷笑一聲,突然面露猙獰
「這裡我說了算!你想逞英雄是吧?那好,我滿足你,把他也帶走!」
不時有隊員被帶走,拖回來的時候都已傷痕纍纍、不省人事。
當亦非被帶到這間類似於宗廟或祠堂一樣的建築裡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他想到這些人用刑拷問,但沒想到這些人竟如此殘暴,最早被帶進來的付海鵬教官已經被他們折磨得奄奄一息了,被扔在牆的一角,馬立名教官也被綁在門外的一棵枯木莊上昏死過去,而比他先被帶進來的高健,正被兩個馬匪拳打腳踢在地上翻滾著,鮮血順著鼻子、嘴在往外淌,但他的嘴裡依舊在罵。
「你看清楚了,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說實話,識時務為俊傑,怎麼樣?想好了嗎?」
疤瘌臉一邊大口撕扯著一塊烤羊腿,一邊面無表情問道。
亦非上身用力一抖,兩個架著他的馬匪一下被甩出老遠,站立不穩摔到地上,他緊跑幾步衝到教官付海鵬面前,高聲呼喊著,但付海鵬氣若游絲,根本沒有反應。
「混蛋!你們把他怎麼了?」亦非用力掙扎著被捆的雙臂,怒吼道。
「哼哼!」疤瘌臉一聲冷笑,「看樣子你們都很在乎他,好辦,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就把他救活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放屁!除非你殺了我,要是讓我活著出去,絕沒有你的命在。」亦非狠狠的說道。
「呵呵,都是英雄,把他給我綁起來。」
疤瘌臉說完,三四個馬匪上來把亦非平著綁到了一條長凳上。
「你還有機會,要知道,沒幾個人敢跟我對抗的,否則,我也成不了馬鷂子。」
疤瘌臉走過來,俯視著躺在長凳上的亦非說道。
亦非沒想到,這就是圍捕多次都被他逃掉的馬鷂子,自知落到他手裡不會有好結果,他用力地啐了一口,馬鷂子惱羞成怒,對著亦非的肋部就是一拳,雖說被綁住了四肢,但亦非依舊疼的身子拱了起來。
「媽的!給臉不要臉,你不是想充英雄嗎?那好,我成全你。」他掏出槍對準了亦非的頭頂。
一聲清脆的槍聲,讓被壓在院子裡的其他隊員都站了起來一起擁到矮牆旁,他們高聲叫罵著,有些人嘗試著跳出來,而秦漢趁著其他土匪暫時慌亂之際,湊近了身邊的翟明義,迅速地解開了他背後的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