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利益之後（1） 文 / 單向凌
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利益著想，當某件事有利於自己的時候他們就會忽視掉別人的路，甚至是犧牲掉身邊的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引子
「打擾一下，請問同開路二段怎麼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朝著我走了過來，那頭光亮的腦袋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油亮，濃眉大眼的樣子讓他看起來有些像惡人，正因為如此我才格外的小心打量他。
「你要找的路就在前面左轉一直往下走就可以了」我指著前方的一個岔路口，
「謝謝你，這麼熱的天我請你喝飲料吧」
「不用了」
「沒關係，不要客氣」還沒等我再次拒絕，他的手便拉住我的胳膊朝著便利店走去，那隻手可真有力氣。
「今天真是謝謝你願意告訴我路，我問了好幾個人他們都因為害怕我的樣子逃跑了」男人把汽水遞給我，冰凍的感覺蔓延上了我的全身，經過聊天，我瞭解到他是一個包工頭，叫徐宏達，今天是要去找他的朋友，喝完飲料以後我們簡單的留下了一個聯繫方式，然後就分開了。
一直到三天後的清晨，那個叫徐宏達的人突然打了一個電話給我，他告訴我需要買一些房屋建材的資料，希望我可以幫忙詢問，畢竟我的工作是設計師，自然會認識這方面的朋友。我們約定了早上九點鐘在上次見面的那家便利店聚合，瞭解一下他的具體要求。
早上九點，我如期而至，徐宏達已經到了那個地方，他的衣服是淺藍色的短袖，那顆光亮的腦袋已經沒有像上次那樣泛油，或許是太陽還沒有出來的原因。這次他的手中仍舊拿著一瓶未開的飲料。
「時間剛剛好，現在我們要去什麼地方談」我走到他身邊，
「給，先喝點水，邊走邊聊」他把那瓶東西遞給我，我接過飲料，然後和他朝著街上走著。我們一直談到一條小街道，才正式確定了他需要的東西。
「要不要去我工地上看看」他問道，
「我想改天吧」我繼續喝了一口手中的飲料，味道還是有一些怪怪的，或許是因為天氣的原因。
「那邊好像發生什麼事了」在我質疑著手中的飲料時，徐宏達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我隨著他的方向看去，一小撥人正圍聚在那個地方嚷嚷著什麼。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我們趕了過去。到那個地方後一抬頭，便看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穿著粉色的連衣裙坐在陽台上。
通過人群熙熙攘攘的對話聲，我們得知那個女人是因為被丈夫拋棄的原因要跳樓自殺，很多人都在不斷的勸阻那個女人，雖然有人報了警，但是看那個人的狀態彷彿隨時都會跳下來一般。
「還是不要湊這種熱鬧了」徐宏達拉著我移到了人群外，「啊」就在我們轉身離開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尖叫，人群開始瘋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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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開。那個女人跳了下來，從我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見那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液體混雜在一起粘稠的暴露在陽光下。
那雙眼睛充滿著怨恨朝著我的方向，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因為我感覺那個女人似乎是在盯著我。一直等到徐宏達拉著我離開了那個地方我才逐漸的回過神，之後他再次邀請我去他的工地，但想到那個女人，我再次委婉的拒絕了。
回到家平靜下來，已經是十二點了，不知道警察是不是已經趕去把女人的屍體處理掉了，我打開電視尋找著新聞，沒有發現關於任何跳樓的新聞。也對，這樣的事情說不定每天都會發生，有誰會去關注一個小小人物的死活。
不知為什麼我的腦袋在回來以後格外的犯暈，也許是因為那瓶有些變質的飲料。我沒有進食午飯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一直到冷風把我的神經喚醒了過來，此時外面的天空已經黑了下來，我看了一下時間，竟然十二點了，不過是午夜。
睡了這麼久肚子竟然沒有感覺到一點飢餓，不過我還是起身走向冰箱，或許裡面還會有一點食物。走到客廳，沒有開燈，直徑朝著冰箱走去，不過一陣吹來的冷風使我停下了腳步，我停在茶桌邊，眼角的餘光看見了窗台上的那個身影。
我的身體瞬間的僵硬住了，然後遲緩著轉過身，一個披著長髮的女人穿著一條連衣裙坐在我的窗台上。在我還沒有回想起來這個身影的時候，她突然轉過頭朝著我咧嘴笑了一下，然後起身往下墜落。
我下意識的衝到了窗台邊，往下看去，水泥地上沒有屍體。那個女人是今天跳樓的，為什麼會……在我直起身子的一瞬間，再一次看見了那個身影，轉過身，那張已經沾滿粘稠液體的腦袋正開心的看著我。
「啊」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地板上的陽光已經變成了橙黃色，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剛才是夢，我微微的喘著氣。這個時候，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紀老師嗎，我想請你吃晚餐，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徐宏達在電話裡面大聲的說著。
「哦，可以」
「那好，就在你家樓下的餐廳，不見不散」還未等我開口，電話那頭便只剩下一陣忙音，早飯和午飯都沒有吃，我也有一些餓了，而且加上那個噩夢，現在出去走走也還是不錯的，何況還有人請吃飯。
來到那家餐廳，徐宏達已經點好了菜，他的手中拿著一瓶飲料，「紀老師，你來了，這個給你，不知道我點的菜合不合你胃口」他把手中的飲料給我，我下意識的接了過來，或許是因為前兩次的習慣。
「紀老師，我聽說你以前還抓過一個盜竊犯，是不是真的」他談論著，
「已經過了很久了」我笑笑，
「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抓到那個人的」他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個盜竊犯太膽小了，他求我放過他，不過盜竊始終不能被原諒，所以我還是報了警」
「那個人求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想到或許他的家裡會有困難，畢竟盜竊犯一般碰見人都會殺人滅口的」
「這個我沒有想太多，只是下意識的報警」我想了一下，
「也對，大多數人都是這個反應」他點了點頭，然後沉默著沒有說話。
後來的聊天中我瞭解到他現在是單身一人，妻子在一年前就帶著孩子和他離婚了，他一人在這座城市獨自闖蕩著，好不容易才當上了包工頭。「徐宏達，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魂嗎」在快結束談話的時候，我突然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才回答我：「這種事還是要看個人吧，你不能說有，也不能說沒有」，聽著他的回答，我點了點頭，
「紀老師，你沒事吧，為什麼會想到這麼問」他關心的看著我，
「沒事，就是最近看了一個探秘節目」
這一晚，我又看見了那個女人，她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卻不停的出現在我的眼前，那顆腦袋上依舊是掛著粘稠的混雜液體，還有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卻總是用詭異的笑容對著我，然後從我家的窗台往下跳。
我又一次被從夢中驚醒過來，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但是我卻完全沒有了睏意。我盯著臥室的窗台，我怕那個女人真的會出現在上面。以前的人常說，沒事千萬不要去死了人的地方，不然會把那種東西帶回來的。
在我發神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把我拉了回來，這個時候還會有誰打電話過來，拿過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名字是『宋菲』，我疑惑著接通電話，「凱安，我懷孕了，現在在醫院，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說完這句話，她便掛掉了電話。
我慌忙的穿好衣物，朝著樓下奔去。宋菲是我的女友，我們幾乎是一個星期才見面一次，她是個喜歡把任何秘密都藏在心底的人，就像這次懷孕。我憑藉著感覺連續找了好幾家醫院才找到她，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時間，她的手術也已經完成了。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很蒼白了，「為什麼不和我商量」我質問著床上的人，
「因為就算是商量你也不會要這個孩子」她苦笑著看著我，
我沉默了一下：「或許，或許我會把這個孩子留下來」聽到這句話，她的表情愣了愣，
看見她的反應後，我突然有些後悔說出那句話，為了避免繼續尷尬，我把話題重新轉移開來：「你要吃點東西嗎，現在你的身體很虛弱，需要補一下」
「你看著給我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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