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沐雨 文 / 清風憂樹

    風肆掠著13街區的夜空，晚上的時光夾雜著殘酷的現實，晚上的琉璃燈騙取行人的迷茫逗留。而世現在可沒心情來管這些。

    「我在問你一遍，你到底來這裡幹什麼」世的表情意外的很的殘忍，但是看著還在一聲不吭的莫名女人，世很是氣憤。

    「沐——沐——雨，我叫沐雨」莫名女生膽怯的看著世的背影低聲的叫道，她由於過於的緊張，都弄錯了世的問題。

    世很是無語，但是也不敢絲毫的鬆懈，因為對於他來說，大意就是失敗，也有可能是牢獄之災。他並不是怕死，只是世覺得他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在殺掉那個男人之前，他不想早早的就失去自由之身。

    世瞥了瞥後座的女子，決定進一步的試探。

    「沐雨？你的名字嗎？」世語氣變的柔和了許多。

    「嗯」後座的女子聲音變得突然低小起來，跟剛剛對世那種緊張減少了許多。不安的眼睛小心翼翼搜索著世，但是跟世眼睛相對的時候，又後怕的低下了頭，試圖躲避著世的目光。

    世又覺得奇怪，剛剛在文浦和打電話哭鬧的女子，突然變得溫順起來，而在他的記憶中，女性的形象只是停留在母親和妹妹的身上，妹妹無疑是可愛的。而母親是個十分溫柔的人，而世討厭著那種，從不埋怨著生活得不幸，勤勤懇懇的活著，除了每次要做兩份工作以外，還要照顧著自己和妹妹的起居和生活，還有孤單的奢望著父親的回來。

    雖然母親對生活充滿著希望，但是命運總在開著玩笑，由於自己在學校的不爭氣，幾次被學校勸退，而母親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祈求著老師和校長，而疲憊的回到家的時候，還是掛著那該死的溫柔笑容，為自己和妹妹做飯。

    而自己總是不理解那種溫柔，因為在學校受到的欺凌，接受著與其他同學不一樣的痛苦，從而被班上的女生說著自己是「野孩子」，所以她對其他的女性認知的冷漠和高傲，還有生厭的。

    而自己把這種所受到的委屈，毫無疑問的發洩在母親的身上。可是他現在再也不能發洩了。

    而對於現在眼前的女生，世除了奇怪以外，開始對女生有了不一樣的理解。

    「沐雨，你來文浦，幹什麼？」世還是繼續追問這個問題。

    「看媽媽」沐雨突然在包包裡面拿出一束康乃馨，然後在她那剛剛遺落的白皙臉上，增加了勉強的笑容。

    這三個字無疑把世的內心擊垮了什麼都沒有了，「媽媽」這兩個字，再一次伴隨痛苦的回憶再一次無情的襲來。漸漸的世眼淚慢慢的開始濕潤起來。

    沐雨見狀拿了一張紙巾遞上過去，世沒有領情，看著沐雨那張柔弱的紙張跟那支柔弱的手舉了好久好久。

    「不用了」世用手快速的擦乾了眼角的淚，然後依舊冷冰冰的說到。

    「你也想媽媽了嗎？」沐雨在一旁好奇的問著，還帶著一股熟悉的花香味。世總感覺，這個聞到有文浦味道。

    世沒有回答，繼續開著車，其實他也不知道去向那裡，漫無目的開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漸漸的對這個叫沐雨的女孩失去了警惕，雖然自己跟他沒有說幾句話，但是這個味道告訴他，這個女孩沒有什麼問題。

    世開著車，不解的思考著。

    這時城市習慣了帶著些許腐臭的人們尋找沾染糜爛的快樂，也習慣了用貪婪的干糙手指和空洞的雙眸望著人們張久久肯離去的灑潑，世也同樣也不得不習慣快沒有彈力的心臟催促著今晚的結束，開始懷疑握自己現在做的的到底是不是對的。

    時間帶著明顯的惡意，緩緩的向著車子裡的兩人流逝。

    城市終於喝了口水，放逐了不肯離去的行人，人行道跟往常一樣沒有先前那麼顯的喧鬧，人們一紅一綠不加黃的腳步裡，漸漸的走進冰冷的屋簷，燈火開始溫熱起來。而世看到沐雨已經有睏意起來，捲縮在車裡的一角

    「餓嗎？」世終於開了口。

    「嗯」沐雨紅著臉，點了點頭。

    世把車子開到了便利店，買了點東西後，把車開到一個空曠的平地上。

    「吃吧」世依舊對沐雨冷冷的說到。

    沐雨害羞的拿起食物，慢慢的往嘴巴的送。

    「你不怕我？也不怕有毒？」世對沐雨說到。

    「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你應該不像個壞人」沐雨羞答答的解釋到。

    「那你剛剛是跟你男朋友打電話嗎？還有為什麼進我車?」世試探的問著，看起來怪怪的沐雨，而世從來沒有見到過女性對自己這樣的表情。

    「因為在文浦，回不去了，沒有車子回去，就打電話給男友，而男友卻不敢來接我，最後他還跟我提出了分手，至於進你車，是想讓你帶我出去」沐雨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你媽媽住在文浦？」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回頭問道。

    「嗯，我媽媽在文浦13號站牌下」沐雨不情願回答著，也跟這世下了車。

    世突然恍惚到，原來是13號路車裡過世人的家屬，怪不得，剛剛的所有疑問就解開了。

    但是世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是誰幹的這個事，只是呆呆的看著快要天亮的天空。

    這個時候，世把車子音樂開啟了，想跳過自己沉默。

    車子傳來音樂的伴奏，"你喜歡這首曲子（千與千尋——幸福的味道）"沐雨睜大眼睛悠悠的說著。"嗯"世慢慢張開眼睛斜角，看了看滿臉紅暈笑著的沐雨。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這種味道早已被我身上憎恨祛除，孤獨成為我的所有，和你一樣，失去母親那一刻起。跟你不一樣的是，我活著不僅僅是祭悼。天亮了，我送你走把。"世望著灰藍天空，緊緊握著拳頭，說著連自己都感覺有些奇怪的話。

    沐雨雙手握在身後望著天空嘴角露出笑容說到"我母親一定在哪過的很開心，對了你叫什麼？"。世驚訝的皺一下眉，低頭看了看下手，一聲不吭。

    白色的鴿子劃過灰藍的快要亮的天際，冷風慢慢襲過車頂上世的頭髮，頭髮凌亂隨風而起，車廂裡的音樂（千與千尋——幸福的味道）低聲吟唱，直到朝陽的來臨。

    後來的沐雨回憶到，那天天空是藍色的，風好大。最奇怪的一點是沐雨感覺那天風裡藏著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