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監視 文 / 半隻筆
「你搞錯了吧，我們家下水管根本沒有阻塞，也沒有人報修！」四哥惡狠委的瞪著李小凡，將門堵住。李小凡一愣，隨即抓抓腦袋，連帽子都快抓下來了，他疑惑的向房門一看，然後問道：「這裡不是蓮花小區b座502麼，明明是你們報修的呀，我這裡還有報修記錄呢。」
四哥愣了一下，然後大怒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嘍，這裡是b1座502，不是b座502！」
「實在對不起，先生，我搞錯了！」老李懊惱的一拍腦門，然後非常誠懇地向四哥鞠了一躬，拎起工具包，轉身下樓。四哥不耐煩的擺擺手，在李小凡走後，向外張望了一下，將房門關上了。
「四哥，幹什麼的？」
「哦，他媽的，一個傻b來修下水管，走錯樓了。」
「嗯？他說的是哪個樓？」
「b1座502，怎麼了？」
「沒事，四哥，您先歇著。我去看看。」這傢伙小心的來到窗戶的位置，向下望去。剛才李小凡與四哥對話時，他已經注意到了老李，雖然沒有認出來，可下意識地的感覺哪裡有點兒不對，便來到窗口的位置觀察，看老李是否去b1座。
老李走在大街上，抹了一把額頭並不存在的汗珠。急急向另一座樓走去，待到b1座樓下，仔細地的看了一下門牌，然後滿意的點點頭，消失於樓道內。
這人鬆了一口氣，重新將窗簾扯好，摸出一支煙來，小心的抽了一口。他就靠在窗邊，不知在想些什麼。李小凡進入b1座後，簡單停留了一會兒，便從後門溜了。沒想到，對方還挺小心的，自己安放在「四哥」衣角上的竊聽器及時發揮了作用，使得對方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被他聽到了，否則輕視之下，極有可能被對方發現。蘇毓說的果然沒錯，不要輕視任何人，如果自己剛才沒注意的話，現在恐怕只能強行抓人了。那再想順籐摸瓜，恐怕連門兒都沒有。
「沒門兒的話，個人建議走窗戶。」阿貴從車裡探出頭來，向老李招招手，然後接著說道「只要14號分部想知道的，哪怕隱藏得再深，也會被挖出來。」
「喂，阿貴，我聽你的語氣，怎麼搞得跟小鬼子的監獄似的，別那麼說話，糝得慌。」拉開車門，老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示意阿貴開車。沒想阿貴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向外呶呶嘴，老李一愣，這是嘛意思？
「羨慕你啊，老李。你的任務已經結束，而我的任務才剛剛開始。」阿貴無奈的聳聳肩膀，他今天晚上要對502室進行全程監聽，這是蘇毓的命令。老李安放在「四哥」身上的竊聽器傳來的談話聲非常清晰，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阿貴也佩服老魏那個傢伙，要知道，這些竅聽器全部出自老魏之手，據說比國安局的還要高級。
是否比國安局還高級，阿貴不清楚，可他知道的是這是有史以來，竅聽最為清晰的一次。今晚又沒得睡了，阿貴只能待在車裡，苦熬一個晚上。這是他主動向美女上司討來的工作，本來蘇毓堅持自己親自出馬的，可阿貴一再堅持，無奈之下，蘇毓只好答應由他負責。
「辛苦你了，兄弟。」老李拍拍阿貴肩膀，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來，扔給阿貴。他不太喜歡吸煙，除非在思考的時候會抽上一兩支，這玩意兒有助於集中精神。像這樣的夜晚，通常都很難熬。通常情況下，像這類任務都由外圍特工來負責，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蘇毓卻要親自上陣。
就算此次任務上級非常重視，可也不用重視到如此程度，就級別來看，已經無限接近於橙色了。在回去的路上，蘇毓一言未發，老李幾次想打破僵局，卻發現無從談起。總不能張口就問那個吻是怎麼回事吧，鼓勵還是其它什麼意思？
很迷茫啊，老李斜倚在副駕駛位子上，腦子有點兒亂。今晚是蘇毓開的車，她拒絕了李小凡開車的請求，而是選擇了自己來開車。兩人之間的關係在不經意間變得尷尬起來，老李實在是忍不住了，側著腦袋看了蘇毓一眼，輕輕敲了一下玻璃，小聲說道：「到前面讓我下去吧，我去買點兒東西。」他不打算回家了，去超市買些啤酒之類的東西，一會兒陪阿貴去。
「這麼晚了，還是回家吧。」蘇毓沒有答應，反而加快了速度。李小凡鬱悶的瞟了蘇毓一眼，小聲的嘀咕：「都快繞市區一圈了，頭兒，你在搞毛啊？」
他的聲音很低，可還是被蘇毓聽見了，她狠狠瞪了老李一眼，然後伸手打了他一下：「你這個傢伙，很奇怪我今天為什麼會親了你一下，對不對？」見李小凡點頭，蘇毓將額前的碎發撥至腦後，接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喜歡而已。」
呃，這也行？老李徹底無語了，好吧，這姑娘曾在國外待過很長時間，或許受了西方禮儀的影響。西方人對親吻之類視為禮儀的一部分，在親友之間很正常。可咱是中國人，不興那一套啊。
「你太好玩了，老李，笑死我了都！」看老李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蘇毓終於忍不住了，將車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上，笑了起來。老李滿頭黑線，話說什麼叫好玩啊，那是用來形容自己的詞麼。蘇毓很少會這麼放鬆的大笑，看在她難得這麼開心的份兒上，老李決定原諒她一次。其實，主要原因是這姐姐笑起來挺好看的。即便是非常開心，可蘇毓仍然努力克制著，捂著小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喂，頭兒，有這麼好笑麼？」李小凡撇撇嘴，很是鬱悶。蘇毓趕緊搖搖頭，今天老李的任務完成得非常漂亮，那個吻算是私人表揚。這次任務上面非常重視，甚至可以與「死亡彎刀行動」劃個等號。就目前來看，一切正按照她的設想在進行，照此情景發展下去，要不了多久，14號分部便可以完成任務了。
李小凡和阿貴是14分部的兩大行動主力，可年紀輕輕的李小凡在加入14分部後不久便表示，在「死亡彎刀計劃」完成後，他將向總部提交申請，請求退役。雖然蘇毓一直沒有接到老李的申請，可她知道，李小凡向來說一不二。她不想失去老李這樣的人才，何況14分部這種強力部門確實需要老李這種身手好的特工。
所以，如何挽留老李成了蘇毓的一塊心病。這需要一個理由，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理由，可無論什麼理由，都必須得李小凡點頭才行。這是一個相當有難度的挑戰，而蘇毓最喜歡的就是挑戰了。
「老李，你真缺少幽默感。」蘇毓白了老李一眼，止住了笑，重新發動起車子，「一會兒陪我去吃點兒東西吧，一個人吃怪沒有意思的。」老李摸摸肚子，從中午開始，他就喝了幾口水，肚子裡連一粒米也沒有，早餓得咕咕叫了。蘇毓的建議正中下懷，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是什麼？」阿貴從老李手裡接過塑料袋，看著裡面混在一起的東西，不解的問道。塑料袋裡的東西散發出一陣陣誘人的香味，讓阿貴忍不住直流口水。
「當然是給你精心準備的宵夜了，阿貴，看兄弟多夠意思，這裡面可有鮑魚啊，真正的大補，你嘗嘗，好吃不？」老李遞過一雙筷子，本來飯後蘇毓打算送老李回去，可李小凡考慮了一下，覺得現在回學校太扎眼了，文小月那裡有阿梨照顧，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他還是回家好了。當然，在回家之前，他還得去看看阿貴，這哥們一整晚都得在這熬著，不容易啊。
聞著那香味，阿貴眼睛亮了起來，趕緊嘗了一口，果然不錯。他一天也沒怎麼吃東西，下午在知道三人遇襲的情況之後，蘇毓便拉著他一起分析情況，制訂計劃，水都沒來得及喝，本打算去街邊的小超市買麵包礦泉水對付一下，沒想到老李真夠意思，居然送宵夜來了。
「夠意思，老李，啥都不說，兄弟心裡有數。」阿貴打開一罐啤酒，一仰頭將其喝個精光。抹抹嘴巴，開吃。已經夜間十點多了，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起來，阿貴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用倒了方式，將那袋食物吃光。
「老李，目標仍未出現，那幾個傢伙的電話已被監聽，電話內容正在提取過程中，一會老魏就會發過來，希望能從中間發現情報。否則的話，這些小雜魚只能先放一放了。」阿貴用紙巾擦了擦嘴，小心向車外望了一眼，輕聲說道。
「我並不關心這些，我比較納悶的是，這應該是警察負責的吧，為什麼會落到咱們頭上呢？」老李從阿貴口袋裡摸出一根香煙，點著後，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了一個煙圈來，看著它慢慢消失空氣中。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跟文小月的哥哥提供的情報有關，據說，有可能危害到國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