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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打賭 文 / 血泥飄紅

    青石街道的盡頭,一座高大的府邸出現在眼前,府邸高牆大院,朱紅色的大門前,擺放著兩頭巨大的獅子石像,在那大門的兩側,兩名護衛腰間挎著兵器,一動不動的守護著這座府邸,而在這朱紅大門的上方,一座牌匾上,書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天府」!

    此刻,大門前,天飛背負著乾柴的身影,緩緩走來,並沒有從那高大的正門進入天府,而是從旁邊一道矮小的側門,一聲不響的進入其中!

    那立在大門兩側的兩名護衛,淡淡的目光,隨意的瞥了一眼天飛,那望著天飛的目光之中,並沒有對二少爺的恭敬,反而充斥著一抹厭惡之色!

    天府後院,天飛卸下身後的乾柴,打來一盆涼水,滿是凍瘡的小手放進水裡,一陣冰涼的涼意,帶著微微的疼痛從手上傳來,那雙眸子在此刻,終於是有了些波動,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轉身走進柴房旁邊一座矮小的房間,房間裡的擺設非常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而已,桌子甚是老舊,床上的被褥也很是單薄,這估計就是天飛的臥房了!

    隨手關上房門,天飛喘了幾口粗氣,片刻後,盤腿坐在床上,雙手自然平放於膝前,結成五心向天之勢,平心靜氣,雙目微閉,竟是修煉了起來!

    在天飛閉上眼的那一刻,外界的空氣微微波動,無形之中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向天飛湧去,隨著天飛修煉的時間愈長,空氣波動的愈加厲害,到得最後,已經隱約可見,一道道白色的氣流,順著天飛的口鼻,鑽入天飛的體內!

    良久後,越來越多的白色氣流,從空氣中溢出,聚集在天飛的身周,竟是如同一個光繭一般,將天飛的整個身體包裹了起來!

    「哼……」

    幽靜的房間之中,突然有著一道悶哼聲響起,與此同時,那包裹著天飛身體的光繭,突然一陣波動,最後散落開來,化為一片光點,消散於虛無!

    光繭消散,露出了其中靜坐的天飛,此時的天飛臉色蒼白,滿臉豆大的汗珠不停低落而下,那嘴角的一絲殷紅,更是顯得極為刺目!

    「九十九周天,就差一點,居然還是破不了,這可是最後一天了!」

    天飛一直古井無波的小臉,此刻顯得甚是激動,雙手緊緊的握著,或許是因為太大力了,那滿是凍瘡的小手,傷口裂開,殷紅的鮮血流淌而出,低著頭有些痛苦的沉默了半晌後,天飛方才緩緩平靜了下來!

    如果有人聽到天飛的這番話,想必會驚駭的暈倒過去,因為天飛話中的九十九周天,似乎是指他已經把幻元真訣運轉了九十九周天,先不說如此龐大的能量,天飛的經脈怎麼承受得了,只是那一句,還是破不了是怎麼回事?難道如此龐大的能量,居然還不能衝開天飛的丹田!

    幻界修煉者,通過修煉幻元真訣,用以打通全身經脈,等到貫通全身經脈後,功法運行一周天之後,即可積蓄幻元真力,衝開丹田,繼而在修煉的道路上,登堂入室,進入幻者之境,而普通人功法運行九周天,即可衝開丹田,進入幻者之境,而天飛以如此小的年紀,功法運行九十九周天,居然還衝不開丹田,這未免也太駭人聽聞了!

    「二少爺,老爺請你去一趟他的書房。」此時,房門外,天府老管家叩了叩門,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

    聞言,天飛的神情一滯,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那雙眸子更顯落寞,下床隨便洗了把臉,跟著老管家的腳步向書房行去。

    在去書房的一路上,天飛始終低著頭,那雙滿是凍傷的的小手,緊緊握著,瘦小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彷彿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老爺,二少爺到了。」老管家敲了敲書房的門,立於書房房門之旁,恭敬說道。

    「進來吧。」房間內,甚是威嚴的聲音傳出。

    書房裡,書案後的檀木椅上,端坐著一位四十餘歲的男子,身材偉岸,面容堅毅,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就是一個眼神,也讓人充滿了壓力,此人自然就是天家老爺天震!

    在書案的對面,坐著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年面如冠玉,唇紅齒白,而且目光柔和,給人一種十分儒雅的感覺!

    此刻,儒雅少年微轉過頭,看著推門而進,顯得十分狼狽的天飛,柔和的目光中,並沒有多少詫異,有的只是絲絲的憐憫同情!

    天震虎目一抬,放下手中的書籍,看向低著頭、略顯倔強的站立在門前的天飛,一身破衣爛衫,小手上的凍傷似乎撕裂了傷口,還有殷紅的鮮血流出,粗眉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心痛,但也只是一瞬就歸於平靜,偏轉過頭,對著對面的儒雅少年道:「天鴻,你先出去吧。」

    「是,爹!」少年也就是天家大少爺天鴻,站起身來,對著天震一躬身,轉身向著書房外行去。

    在天鴻經過天飛身旁時,不由多看了幾眼這個弟弟,雖然兩人是兄弟,但二人之間卻並沒有什麼感情,只因為天震對天鴻青睞有加,而對天飛卻是棍棒相向,雖然小時候,天鴻還會幫天飛一些忙,但自從天鴻八歲進蒙緇城成蒙學院修煉,一年才回來一次,兩兄弟之間的感情就更加淡薄了!

    「砰!」

    房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在靜靜的房間中響起,天震皺著濃眉,看著站在門邊的天飛,淡淡的道:「過來,把手給我!」

    天飛低著頭,躊躇了一會後,方才邁動著腳步向天震走去,走到書案前,顫抖著的右手放在了書案上,那副模樣似在害怕著什麼!

    天震眼角再次瞥了瞥,那腫大的小手,眉頭一皺,有些煩躁的抓過天飛的小手,閉目沉神,手上一縷淡淡的紫色光華閃過,一小股幻元力順著天飛的手臂,向天飛的體內探去!

    天震操控著幻元力穿梭在天飛的經脈內,感受到那比以往寬闊了許多的經脈,心中震驚之餘,卻是一歎:「八歲,居然在八歲的時候,就打通了幻元真訣上的所有經脈,完成了培元這一步,這是何等的天資,可是……哎……幸虧發現的早啊!」

    心頭閃過諸般想法,輕歎了一口氣,天震操控著幻元力來到天飛丹田的位置,控制著幻元力小心翼翼的接觸了一下丹田,當感覺到丹田處,傳來的阻力減弱了許多的時候,天震臉龐上忽然湧現一抹暴怒,抓著天飛手臂的手掌,用力一摔,狠狠的砸在了下方的書案上,充滿怒氣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天飛,暴喝道:「你又在衝擊封印的力量,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哼……」天飛抱著受傷的手臂,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眼睛淚花翻湧,但天飛死死的咬著牙關,不讓淚水流下,面對著天震的怒喝,倔強的不發一言!

    就這樣,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天震看著倔強的天飛,他的兒子,心中的暴怒忽的減弱了不少,四年了,每次都是這樣,對視持續了片刻,天飛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房間中就這樣忽然靜了下來!

    「唉··」

    良久,天震微不可察的輕歎了一口氣,慎重的從懷中掏出一古色古香的木盒,而後小心翼翼的打開木盒,一枚櫻桃大小的紅色丹藥,氤氳著藥香,藥香有些辛辣,不過看上去卻煞是好看。但知道這枚丹藥的藥效的人,恐怕就沒有心情欣賞它的美麗了!

    這枚丹藥名叫封天丹,藥效非常簡單,就是封印丹田一年,縱是你有絕世天資,吃了這枚丹藥,丹田被封印了,那還修煉個屁呀!

    天震看著這枚丹藥的目光也滿是複雜,暴怒的臉龐突然湧上一絲落寞,長出了一口氣,平復下內心的煩躁,緩緩將丹藥放在書案上,抬起頭,威嚴的眼眸盯著天飛,以命令的語氣道:「吃了它。」

    當天震那一句話落下,天飛心中最後的一點僥倖,被狠狠擊碎了,作為吃藥者,或許之前他還不知道這枚丹藥的藥效,但接連吃了四枚丹藥,他也大概摸清了這枚丹藥的藥效!在之前,他還試圖用自己的力量來破除掉封印的力量,可幾次都失敗了!

    委屈的淚水再次湧上眼眶,但天飛死命的忍著,顫抖著肩膀,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應該被稱作父親的男人,忽然笑了,心中的最後一絲父子情分,似乎在這一句話下,消失殆盡!

    自從懂事到現在,天飛幾乎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也不曾奢望什麼父愛,他只是想要修煉,這樣有錯嗎?就算你不送我去學院修煉,那也不能剝奪我修煉的權力,可··為什麼這麼簡單的要求都得不到?

    天飛笑看著那靜靜躺在檀木盒中的丹藥,心中一片死灰,無論如何,這枚封天丹他是不會再吃了,他已經快要十二歲了,他已經沒有時間再浪費了,既然如此,那恐怕也只有忤逆他的意思了!

    「反抗?哈哈··」天飛心中泛起一抹苦澀,還記得上次反抗是在三年多前,也就是天飛八歲的時候,天震不願意送天飛去學院修煉,而天飛的姐姐天茗為了能夠讓天飛去學院修煉,不惜與家裡決裂,最後仍然沒有改變天飛不能去學院的事實,自那以後,姐姐一次家也沒有回過,至今仍在學院修煉,想到這裡,天飛一陣苦笑,不知自己這次會如何呢?

    天飛落寞的雙眸中,忽然閃過一絲決然,看著面前的男人,笑道:「天震老爺,這枚丹藥能不吃嗎?」

    「天震老爺?你就是這樣跟你父親說話的嗎?」面對著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樣的稱呼,天震心中怒氣翻湧,忍不住怒斥道。

    「父親?」天飛一聲呢喃,而後帶有諷刺的冷聲道:「我不認為天震老爺你的作為可以被稱作一個父親。」

    「你··」感受到天飛話中的語氣,似乎放下了什麼,天震忽然心中一痛,盛怒之下,拍案而起,怒聲喝道:「無論如何,這枚丹藥你必須得吃。」

    「無論如何,這枚丹藥我都不會吃。」天飛迎著天震的目光,毫不畏懼的道。

    「你最好自己吃下去,不要逼我動手。」天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陰沉的異常可怕。

    「動手?」出乎意料的,天飛居然笑了,如釋重負的道:「好啊,這樣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離開天家。」

    「離開天家?你··」天震雙目緊盯著天飛,當看到天飛眼中的那絲決然時,出奇的,天震沒有再說話,本來暴怒的臉色,竟然緩緩沉寂了下去,半晌後,天震看著天飛的眼神,竟然緩緩趨於柔和,長歎了一口氣,天震心中卻是苦澀萬分:「天飛,你可曾知道,我之所以這樣做,是有著我的原因的,如果你離開天家,你一定活不下去的。」

    「當真不吃?」天震沉默了半晌,忽然長歎了一口氣,有些不甘心的又問了句!

    「不吃!」天飛雖然奇怪天震的語氣,但還是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天震頹然的坐回檀木椅上,一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心中苦澀萬分的喃喃道:「難道保守了這些年的秘密,今天就要告訴他了嗎?也罷,這也是最後一枚丹藥了,提前一年告訴他,似乎也沒有什麼,並且他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也是該讓他知道一切了,可是他能承受這種打擊嗎?」

    心中閃過太多的念頭,天震思前想後,想出了一個折中的主意,看向有些決然的天飛道:「你可敢與我打個賭?」

    天震的這般姿態,也讓天飛多少有些疑惑,這些年來,天飛從來沒有見過強勢的天震,露出這樣的疲態,愣了一下,疑惑道:「打賭?」

    「沒錯,你要是贏了,我告訴你,我之所以這麼對你的原因,如果輸了,什麼都不要問,乖乖的把丹藥吃下去。」

    「原因?什麼原因」天飛一怔,他認為他和天震之間的父子情分,已然不復存在,可在聽到天震這簡單的一句話,眼角忽然有些發酸,心中有種迫切的想要知道的衝動!

    「現在什麼都不要問,贏了才有資格問,輸了就乖乖按我說的做。」天震冷著臉,沉聲道。

    「怎麼賭?」天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就答應了,不是下定決心要與天震斷絕父子關係了嗎?

    「如果你能擊敗三位同齡的孩子,就算你贏。但有個前提,你不能動用幻元真力。」天震右手輕敲著桌面,沉吟了半晌後,方才拿出了相對天飛來說,有些困難的賭注,該不該告訴天飛真相,就看天意吧!

    「不能動用幻元真力!」天飛不解的呢喃了一聲,以天飛這些年的經歷和山林間與野獸生死搏鬥的經驗,只是依靠**的力量,來對付同齡的孩子,一對一,天飛有必勝的把握,一對二,勝負也是五五之數,一對三,的確是有些難度了!

    「好!」

    天飛卻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天震不可能跟他討價還價的,緊了緊拳頭,天飛心中突然冒出個念頭,無論如何,這場比試,他必須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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