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邋遢老者 文 / 琅琊御天
袁永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的皇兄動心了，已墜入愛河。
他笑道：「皇兄，我們是該回去了。」
清顏點點頭，對蕭天道：「破陣……哥，我們先行離開。」
隨即清顏扭頭就跑，像是害羞了。
鐵錘道：「哎呦，都叫哥了，你們進展速度真快，估計過兩天就會像小扇子和安妮子一樣了，白天麼麼噠，晚上啪啪啪，多幸福啊！」
千羽和安塞一臉尷尬，用殺人的眼光看向鐵錘。
「攝魂奪魄！」
「千羽千尋！」
二人紛紛使出拿手的術法，攻擊鐵錘。鐵錘快速閃開，好像一座小山在移動。
「就是麼麼噠，啪啪啪……」
「還說，看我不扎死你！」千羽追了上去，羽扇裡有金針射出。
安塞也是，一路小跑追擊。
「這不公平，張鶴那小子也偷聽了，你為何不扎死他。」鐵錘爆料，把張鶴拉下水。
「諤諤……你別害我。」
張鶴身材精瘦，蹭的一聲跑開了，移動速度極快，千羽和安塞無法追上。
袁永笑道：「破陣兄，先走了，別忘了你還有東西放在我那裡。」
「獵日弓是我的，你等著吧，我早晚會奪回來！」黑衣女子神情冷漠，說完話之後便跟在袁永之後離開了。
須臾，僅有蕭天一人在街上行走。
「前方好像很奇怪？」蕭天看向前面的小街巷，喃喃道。
不過他並沒有畏懼，大步走向前。可當蕭天步入街巷之際，金光燦燦，緊接著蕭天心底便生出一絲迷茫。
「我重生到底是為了什麼？」
蕭天不斷的捫心自問，他現在很亂，自獲得新生之後經歷了許多事，是是非非，他不明前路。
為了天之意嗎？蕭天心裡想到。
天之意自私自利，為了躲過輪迴，延長壽命，竟然剝奪宇宙眾生的生機，在萬古歲月前殺了蕭天無數親友，最終殺死了他的紅顏知己，月新。
「可是，他這般強大，我又怎能抵抗？」
今日無月，天空有些昏沉，蕭天一個人行走在皇城夜道，想到天之意的強大，他的心底生出無力之感。
確實，天之意可怕無比，萬古前，蕭天處在巔峰，通天修為，紫袍陣師，可謂生命最為濃烈的時候，可那時他都無法抹殺天之意，更何況現在。
蕭天本已選擇忘記過去，可這一刻他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萬古前，在枯寂的宇宙深處的場景。
一隻擎天大手顯現在虛空，無情的抹殺為陣法，為世間眾生，為泱泱宇宙所付出的修士，殘酷可怕。
記憶裡的場景無聲黑白，蕭天心情壓抑。
「不，還沒有失敗！」
倔強的聲音在蕭天腦海裡迴盪，隨即一名宛若廣寒仙子的女子從枯骨中爬起來。
「蕭天，你忘記了我是什麼體質了嗎？」這句話成了她的絕言。
最終，這張絕美的仙顏在蕭天眼前消失，蕭天的心悲痛，他在哀嚎，卻無濟於事。
他釋放所有怒火，混沌石都感應出了他的憤怒，把大手砸碎。
封天大陣起，染血的陣旗在空中飄蕩，枯寂宇宙狂風驟起，旌旗飄飄混合成悲壯的樂曲！
曲終人散！
回憶到此結束，夜路之上的蕭天眼中淚水滾滾。
他本來已立下大志，誓言屠天，可這一刻，蕭天動搖了。
天之意，不可違，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又能做的了什麼。
皇城街道，夜裡仍有買酒者。
蕭天在路邊買酒，他意志沉迷，頹廢異常。
沽酒女詢問要買多少酒，蕭天沒有說話，丟下一包銀袋子，抱起兩個酒罈就離開了。
一路走走停停，喝酒撒瘋，蕭天現在幾近崩潰。
「蕭天，你忘記你的責任了嗎？」
突然，蕭天腦海裡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令他沉醉，話比酒容易讓人醉，因為聲音屬於月新。
「蕭天哥哥，我很強大的，可以保護你。」腦海裡又響起聲音。
量司命，一個可愛的小姑娘，也是蕭天現在的娘子。
「主人，你說過，要帶我走上巔峰！」
這不是虛幻的聲音，小鬼的魂魄在混沌石裡，而混沌石早已與蕭天相聯，他自然可以感應到蕭天的變化。
蕭天搖搖頭，繼續頹廢的行走，眼中沒有光彩，好像初來時在琅琊山一樣。
「蕭天，你太讓我失望了！」腦海裡的月新怒斥。
蕭天微微一愣，不過神色轉瞬茫然。
「哈哈，卑微的人類，竟然敢與天抗衡，無知，無知！」
天之意張狂至極，大肆汲取宇宙眾生的生機。
「不……」
蕭天突然大吼，丟掉手中的酒罈，雙手抱住頭顱，使勁的揪扯髮絲。
「蕭天，你忘記我是什麼體質了嗎？」
「蕭天哥哥，我會保護你的。」
「主人，你說過要帶我走向巔峰，傲視群雄！」
……
「啊……」
蕭天眼睛微紅，面目猙獰，眉心有紅光隱現，一股強大的元氣波動在四周盪開，街道之上物品全部爆碎！
這是一股龐大的元氣元氣波動，直逼劫火後期，恐怖無比。
「我說過，我的道當是無所畏懼！」蕭天精神抖擻，眼中射出精光。
他突破了，前不久剛剛抵達劫火初期，現在再度突破，到達中期，但元氣渾厚程度絕對可以和劫火後期媲美。
「出來吧，別躲躲藏藏了。」蕭天雙眼死死的看向前方。
那裡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隱藏在暗處之人很驚訝，道：「咦？你竟然可以破除我的迷幻術法，並且發現我的方位。還有，在我的術法裡，你居然還能突破……」
此人震驚，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便釋然了，道：「呵呵，想來這就是琅琊重寶的異處吧。」
方才蕭天感應道這道街巷有點怪異，便留心了，但仍受到了影響，險些迷失自我。
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場景，夜月行走，沽酒女，全都不存在。
「前輩，你對我出手，難道就不怕五湖老祖，我的太爺爺，找你麻煩？」蕭天冷靜下來。
他放出神識，感應到眼前之人修為還在陰陽，混沌石足以抹殺。
邋遢老者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他穿著破爛，沒有眼珠的眼圈深陷，乾枯的手掌垂下，盡顯老態龍鍾之態。
不過他的修為絕對不弱，蕭天神識何其強大，結果險些著了道，足以說明邋遢老者的不凡。
「五湖老祖那個老東西早就死了，否則能坐視五湖幫被永城勢力欺壓？再者，即使那老東西沒死，拿到琅琊重寶之後，我將其祭煉，突破陰陽，還會怕他不成。」
邋遢老者緩緩走向蕭天，他不擔心蕭天會跑掉，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
蕭天臉上掛起笑容，沒有絲毫懼意，大不了使出混沌石，將其鎮殺！
「你怎麼不跑？」邋遢老者認為蕭天是囊中之物，手到擒來。
「我為何要跑，應該逃跑的是你才對。」
邋遢老者大笑，道：「哈哈，笑話，我已是陰陽巔峰修為，即將邁入祭器，而你只是劫火中期的修士而已，即使再不凡也不會是我的對手。再者，琅琊重寶雖然威力無窮，可你僅僅在劫火境界，如何發揮它的威力？」
蕭天氣定神閒，沒有絲毫慌亂，臉上掛上促狹的笑容，僥有興趣的看向邋遢老者。
「你可以試試看。」蕭天笑道。
邋遢老者心底對蕭天也有一絲忌憚，否則也不會隱藏在黑巷裡暗中出手。
「哼，別想嚇我，你越是這樣，越能說明你無力抗衡我。」邋遢老者在距離蕭天十數尺之地停了下來。
蕭天重複道：「你可以試試看。」
「這個自然。」邋遢老者出手，一股龐大的日月精華化成一道金光射出，襲擊蕭天。
蕭天沒有動用混沌石，取出獵日弓，引之盈貫。
現在蕭天晉級劫火中期，力量增加了不止一絲。獵日弓被他拉彎，一股強大的能量匯聚。
獵日弓本來就不凡，超脫了祭器武器的範疇，威力無窮。
「咻……」一支虛幻箭矢射出，迎擊陰陽二氣凝聚的金光。
「砰！」兩者相遇，金光與箭矢全部
消散，可怕的餘波肆虐四野。
「咦？」邋遢老者驚疑，為獵日弓所展現的威力感到震驚。
陰陽二氣與天地元氣天差地別，無法相比，這兩種能量本質不同，存在天然差異。
一絲陰陽二氣就可以打破無盡元氣凝聚的攻擊，可蕭天使用獵日弓竟然可以顛倒過來。
「這獵日弓果然不凡。」蕭天手握神弓，喃喃道。
邋遢老者大笑，道：「哈哈，這次老夫賺大了，不僅可以得到琅琊重寶，還能不費吹灰之力取得一張神弓，天祐我道，師傅，報仇之日指日可待，你安息吧。」
四周靜悄悄，沒有旁人，惟有蕭天與邋遢老者相對而立。
陡然間，邋遢老者張開眼眶，一道金光猛地射出，襲擊蕭天，凌厲無比。
這道金光異常恐怖，擁有極大的破壞力，足以穿金裂石！
方才邋遢老者不過是試探，隨意打出一擊。現在見到蕭天身懷兩件重寶，他異常興奮，哪裡還有心試探，直接出手，欲一舉滅殺蕭天，取得重寶。
蕭天收回獵日弓，他能明顯感應出這一擊非比尋常，絕非自己的力量抵擋，即使拉開獵日弓也無濟於事。
「嗡！」
混沌石在腦海隱隱顫動，蕭天心意所動，它陡然出現在蕭天頭頂。
混沌石出現之後，陡然變大，成了磨盤大小，濛濛霧氣瀰漫，神秘莫測！
邋遢老者微微一愣，不過金光並未停留，他一時被兩件重寶迷惑頭腦。
蕭天雙手一推，混沌石壓向邋遢老者，頓時一股可以鎮壓蒼穹的氣息出現，濛濛霧氣瀰漫混沌石，浩浩湯湯的向瞎眼老者襲擊而去。
「轟……」
混沌石擁有神秘莫測的力量，直接把金光打散，繼而壓向邋遢老者，欲將其碾碎。
邋遢老者見此，也無心重寶了，想要逃跑，可蕭天又怎會讓他如願？
雙手捏訣，蕭天控制混沌石，使其速度加快。巨大的磨盤在空中滾動，向邋遢老者碾壓而去，勢不可擋。
「啊！」
邋遢老者最終沒有逃脫，被混沌石追上，在發出慘叫之後，直接碾成齏粉，化成漫天血霧。
混沌石似乎有靈性，並沒有把邋遢老者的儲物袋打碎。
蕭天收起混沌石，騰躍而起，一把抓住懸浮在空中的儲物袋。
「殺了邋遢老者，不過混沌石內的能量也消失了，希望這個儲物袋可以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