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第一章 不學無術 文 / 狂歌霸唱
清晨，護國公府邸，後院，偏宅。
山水小院，院中石桌上炭火銅爐架著瓷白茶壺，蒸蒸白氣，自壺嘴飄然直上，邊上一梯蟹黃小籠包，兩碟素雅小菜，一碗殷黃燕麥粥，一雙玉白箸置於其上。淡淡清雅香味四下流溢。
石橋旁，一少年年約十四，吐氣沉聲，運氣於拳，旋力擊出，沉氣轉力，收右拳，而擊左臂。氣力下沉，屈左腿，提上身，右腿橫掃目前，左臂收，彎腹，右臂肘擊目前，近身前踏，側身立掌，劈前方木樁。
「呼！這牛魔頂角，打熬氣力，當真有幾分奇效。」少年前方的木樁一道兩寸見方的刃印，周邊有些許裂紋。
「少爺，飯食準備好了，楓伯特別交代的，不能誤了時辰。」青衣小婢，招呼著自家少爺。
「春秀，今個怎不多睡會？昨個不夠勞累！」少年一臉調笑，便步走向石桌。「呸，這大清早的，還調戲人家！」春秀滿臉紅霜，低頭癡癡笑著。正說著，一鵝黃小婢端著銅盆，肩上搭著巾帕，向這邊走來。「少爺，咱家春秀，臉皮薄，你可不許這麼欺負人家。」說著巾帕蘸水，給小少爺擦著額頭細細的汗珠。
「好好，不說了，吃過飯，還要給太奶奶請安，可不能耽誤。」少年坐在石凳上，細細的吃著。兩小婢一旁靜靜的伺候。
這就是葉浮屠，還是八年前的小院，還是自小的丫鬟，但物是人已非。
「後天，就是我的成人禮，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楓伯不在，有些事情，當真不好處理，」一邊吃著，葉浮屠心裡默默的盤算。
吃過飯，梳洗一番，領著春秀、小環向著內宅深處，去向太奶奶請安。還有那個二娘，想到這個，葉浮屠眼中閃過一絲冷然。
越過內府門廳，應付幾波下人的問候，正要穿過後花園，進內宅的時候，卻被擋住了去路，「浮屠哥哥，早啊」前面四名小婢立於身側，八名下人分列左右。當中朗眉星目，齒白唇紅，眉目間透著一抹英氣，正是二奶奶家的公子，葉雲升。
「雲升弟弟啊，怎的，
看^書網;」競技（葉雲升看著葉浮屠的背影，嘴角輕笑，跟在後面。
葉浮屠，進了內宅，直奔廳堂，兩邊下人分立兩側，垂首而立，見了葉浮屠，齊齊叫聲「大少爺，日安」葉浮屠點點頭，算是回禮，身後跟著葉雲升，兩人行至廳堂，隨行下人退下。
葉浮屠進得內堂，正位禪木椅上，衣著華服、慈眉善目的看著葉浮屠的正是太奶奶，左邊下首是二奶奶，身著刺鳳鎏金華袍，頭戴碧玉龍鳳釵，端的是瑞祥大氣，葉浮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就是宮裡那位四公主；太奶奶右邊下首，是一紫袍華服婦人，神情淡然，眉宇間流漏些許凌厲，手帶白玉八仙紋手鐲，這是三奶奶，原是兵部尚書吳伯雄的長女。
葉浮屠，屈身鞠禮，「孫兒見過太奶奶、二福晉、三福晉，日安！日安！」
「你這小子，口無遮攔，又想讓祖母打你板子了！」老婦人笑罵道，「您要是打我，我就認了，要是別人，我可不依」葉浮屠口花花。葉雲升也在一邊請安「孫兒見過太奶奶、福晉、三福晉、願祝福壽安康、身健體泰」
「還是雲升這孩子懂事，屠兒要有一半，我也就不操心了」老太太寵溺的看著葉浮屠，「浮屠性子坦蕩，倒是雲升該學著他，趕明讓雲升跟著浮屠學學騎射，也是好的。」二奶奶發話，是貶是褒都聽得明白，一時下面人不知該接些什麼。
葉浮屠嘴角輕笑，看向葉雲升，發覺對面也是一樣的神情，透著徹骨的涼。相視一笑不在言語。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也乏了，浮屠留下，讓我打你一頓，看還長不長記性」老太太發話，今日請安也就結束了，各自退下。唯有二奶奶在路過葉浮屠的時候笑著看著他，葉浮屠也回身一笑，目送二奶奶出了房門。
「小兔崽子，還不過來！」老太太見人都走了，招呼葉浮屠上前來。葉浮屠也輕鬆下來，噙著笑走到祖母身旁，坐下給老人家捶腿；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孫兒，心裡說不出的味，眼裡滿是憐惜，「奶奶，習慣了，別操我心，你孫兒是野小子，經折騰」。
葉浮屠知道，整個葉府大宅，也就眼前的奶奶，對自己真心，也就收斂下自己的浪蕩性子，「奶奶，我打算後天成家了，就搬出宅子，到時候可就不能常來看您了」葉浮屠聲音裡有著落寞，「屠兒，我知道，你心裡有苦，你二娘確實過界了，從小你就聰明，啥事看得都透，我這把老骨頭也護不住你，但你就真不想爭，就這麼算了？」祖母看著眼前的孫兒，想著這些年的事，心裡透著一股子心酸。
葉浮屠知道祖母說得是什麼，但他看得透，自娘親走後的八年來，先是院裡的下人，被各種事由抽走，就連貼身的丫鬟也被二奶奶發到了別處，唯剩的二個也貌合神離，每日晚上必到二奶奶府上請安，最後自小跟著的楓伯也被滴落到馬房，這身邊就沒一個可信的人。
而這，葉浮屠還要每日裝著糊塗，佯裝毫不知情的活著，遛馬逗鳥，裝出一副不學無術的嘴臉，只因為他是嫡長子，如不是裝瘋賣傻，明哲保身的混過這八年，而今都不知能不能有個全影。
「奶奶，我看的通透，正因為通透，所以我不留念，這王府早已沒我的容身之所，想達我心中所想，只有在府外才有一片天地。」
葉浮屠看著祖母，好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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