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天祐 文 / 娘子請息怒

    莊惜靈從關口出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不止一個人出來，因為在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

    此刻的莊惜靈一掃聖女的形象，凌亂的頭髮，臉色有些蒼白。孩子還在莊惜靈的懷裡啼哭。

    人群頓時議論紛紛：

    「天啊，她懷裡怎麼有個孩子？」

    「什麼閉關祈福？明明是躲起來生孩子？」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虧我心裡一直暗戀著她。竟然在祈福的時候和別的野男人暗中苟合。」

    ……

    一時間各種批評的聲音，如炮彈一般在人群中炸開了。看到莊惜靈抱著孩子出來，連族長和長老們都亂了陣腳。

    要知道莊惜靈是聖女，是處女之身，怎麼可能抱著個孩子。這不是鬧丟人嗎？明明是閉關祈福，卻抱著個孩子出來，這孩子除了是她的還能是誰的？可是這個莊惜靈到底懷裡誰的孩子？

    看到這一幕，莊昊然也傻眼了，呆在那裡，整個身子都麻了。不過他相信，一定是誤會。莊惜靈是一個聖潔的女人，不會做出讓人民失望的事情的。

    莊日暮為了給莊惜靈解釋的機會，當著眾人的面問她：「惜靈，這孩子是誰的？怎麼回事？」

    莊惜靈一臉母愛的看著自己懷裡的孩子，半晌吐出一句話道：「這是我生的孩子！」

    「什麼？你的孩子？你？你作為聖女怎麼可以？你太讓我們失望了。」其中一名長老歎息道。

    人群中不知道誰起哄，大家一起喊道：「那個男人是誰？一定要找出來，處死！」

    莊日暮只能順應民意，問莊惜靈道：「那個男人是誰？說出他的名字？」

    莊惜靈搖搖頭，道：「我沒有和男人做苟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肚子為什麼就懷上了孩子。在閉關的時候，我懷胎十月，就生下了她。」

    莊惜靈沒有說謊，她是一個好姑娘，懂得禮義廉恥，更知道自己聖女的使命。她為了村民們的命運才閉關祈福的。而且她也是專心祈福的。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晚在關中睡覺的時候，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天空毛月亮，一個巨大的人形輪廓擋住了月亮，速度極快的從天空飛下來，離自己越來越近……夢裡的東西很模糊，幾乎都是支離破碎的。然後幾日後她就感到身體不適。肚子開始發生了變化。

    在關中的她很害怕，卻無能為力，一直忍受著痛苦，直到電閃雷鳴那天，她腹痛難忍，產下嬰兒。這一切都如同天方夜譚一般，說出來誰都不會信的，可是這就是事實。

    所有的人都認為莊惜靈在為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開脫。她的謊言讓所有村民都感到憤怒。民憤難平，作為族長的莊日暮也身不由己，道：「如果你不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那這個孩子就是野種，我們只有處死這個孩子了。」

    「不要啊。」

    「那你說出他的名字！」

    「族長，我真的沒有。」

    族長無奈的搖搖頭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了。來人！」

    幾個士兵衝過去，奪走了孩子。儘管莊惜靈拚命將奪回孩子，可是她弱小的身板卻敵不過強大的士兵。

    「按照規矩，我們只能處死這個小雜種了。誰來執行死刑？」

    有人推薦莊昊然。可是此刻莊昊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莊昊明知道哥哥心裡的痛，對這個孩子恨之入骨，都是它，打破了我哥哥的夢。「我來。」莊昊明毛遂自薦。走上前去。

    「摔死他，摔死他！」

    莊昊明將嬰兒高高舉起，道：「今天，我就代表莊村的正義，處死這個小雜種。大家看好了。」

    莊昊明將嬰兒重重摔在地上。按照莊昊明的臂力，這一摔，足可以把一頭成年野豬摔死，把一匹馬摔死，別說這個脆弱的嬰兒了。所有的人，都會以為嬰兒將會摔成肉泥。

    只聽啪一聲。嬰兒摔在地上。哇哇直哭。

    嬰兒完好無損，只是身上因為地面不平摔出幾道傷口流出一些血。

    「竟然沒被摔死？」所有村民都感到不可思議。這不可能。這嬰兒難道會比一頭野豬，一匹馬的皮還厚嗎？

    見沒有摔死嬰兒還在那裡哭。莊昊明十分尷尬。連個嬰兒都摔不死這簡直是極大的侮辱。於是快步上前，再次提起嬰兒準備再摔。

    「慢！」莊日暮喝到。

    「族長？」莊昊明不甘心的道。

    莊日暮臉上寫滿了威嚴道：「住手吧。我們是強大的民族，但是不是殘忍的民族，我們是人類，不是凶獸。歷來的懲治就是摔一次。昊明的神勇這些年大家都知道的，既然你一下子都摔不死他，那說明這個孩子有上天庇佑。那麼一切都看天意吧。」

    「族長，你什麼意思？」

    「他雖然沒死，但是經過那一摔，估計內臟已經損害，估計也熬不過今晚。但是如果他福大命大能夠熬過今晚的話，那麼這個孩子就是有神靈庇佑。我們就不能逆天而行。那麼這個孩子的一切罪惡，都讓我們忘記，他將成為我們莊村的一員。」

    「族長？可是……」

    「不要說了，我說的很清楚了。大家有意見嗎？」

    族長的話，村民歷來都覺得十分有道理。既然族長這麼說了，大家都同意了。如果這孩子真能熬過這一晚，大家都得接受他成為莊村的一員。而此刻再看莊惜靈，剛才因為摔孩子的時候，已經嚇得昏厥過去了。

    莊日暮讓大家散了。自己抱起了孩子，這時候有士兵過來問，莊惜靈怎麼辦？莊日暮在他耳邊耳語幾句。那士兵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族長，我招辦就是了。」

    人群散去，空地上只剩下頭腦一片空白的莊昊然。

    天降大雨，淋著莊昊然，可是他卻依舊麻木不仁。「哥，走了。」儘管莊昊明拉扯著莊昊然，可是莊昊然如釘在了原地，紋絲不動。任憑雨水淋濕他的身體。莊昊明看著心疼。心裡充滿愧疚，抱怨自己沒有殺死嬰兒。心裡暗暗下決心，一定得讓這個嬰兒死，不然，哥哥一直會有陰影的。

    莊日暮把嬰兒抱回了自己的房間，放在了床上。簡單檢查了一下子整個嬰兒的狀況。這個嬰兒狀態不太好。好像氣息很弱，雖然勉強不死，但是估計離死也不遠了。畢竟是被莊昊明狠狠摔倒地上的。沒有摔成爛柿子，這個嬰兒已經是奇跡了。看著這個嬰兒的模樣，確實有些可愛。讓莊日暮忍不住有想救他的想法。可是一想，自己是族長，需要對人民負責，說了靠這個孩子自己，就必須自己。除非他能挺過今晚，他就出手救他。不然就只有認命。希望他好運吧。莊日暮實在不忍看下去。將孩子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在茶桌上，倒上一杯茶水。這時候突然耳朵聽到窗外有嗖嗖嗖的聲音。料到有暗器朝床上的孩子飛來。於是沖在三枚鋼針飛進屋內之前，身子已經擋在了床頭。三枚鋼針紮在莊日暮的身上，如紮在鋼板上一樣。「鐺鐺鐺」三枚鋼針落地。莊日暮道：「說了看這孩子的造化，你還來傷這孩子？你是不是不怕我這個族長放在眼裡。我給你警告，不出門去拆穿你，速速離去不要再犯。」

    門外的殺氣漸遠。莊日暮才又坐回桌前喝茶。

    莊昊明跑出族長的房子好遠，才鬆了口氣。本來想著為了萬無一失，去給孩子補殺掉，可是被莊日暮這一警告，已經嚇了一頭大汗。幸虧族長不和自己計較，不然自己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