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傻蛋本來並不傻 文 / 文文秀

    靚妞被傻蛋嚇了一跳，呼地一聲坐了起來，瞪起眼問了一句：「傻蛋，你幹嘛？」

    「我問你們在幹嘛？……」傻蛋也瞪著眼凶狠地反問靚妞，眼珠瞪得快要突出來了，當他看靚妞也凶巴巴的樣子，心裡一下又軟了，本來他想衝進屋把奪他老婆的男人狠狠地揍一頓，卻被靚妞大喝一聲，嚇了一跳，他又不敢了，轉身又退出了房間。可歎啊，可悲啊，正所謂「馬軟被人騎，人軟被人欺。」

    本來有點心虛的姜支書看傻蛋被靚妞嚇住了，就立即恢復了雄氣，又肆無忌憚地開始耀武揚威起來，再也沒把傻蛋放在眼裡

    興榮像一棵小樹苗，不知不覺茁壯成長了起來，走出去，村裡人看了都說這孩子長得漂亮、可愛，像個小姑娘，尤其那一雙毛茸茸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非常招人喜歡。隨著他的快速長大和變化，村裡開始有了閒言碎語，這孩子咋一點都不像傻蛋呢，相貌、神態怎麼越看越像姜支書了？

    雖然，沒人敢在姜支書和靚妞面前說三道四，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茶餘飯後，村民們三個一群、兩個一堆，湊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嘀咕起姜支書和靚妞來了，說他們經常勾搭到一起，生出來的小孩怎麼能不像他？再說，傻子生出來的小孩不可能這麼聰慧，這麼優秀，這麼漂亮。村民平時看傻子迎來送往，對姜支書像對親人一樣，就不把傻子當回事，有時說起來也不避開傻蛋，誠心逗逗傻蛋，拿傻蛋開心開心，反正也惹惱不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蛋。因為他不知好歹，不知羞恥。所以，也就不會跟村裡作對。

    其實傻蛋也是知道一點的，只是懾於姜支書的權勢，還有怕影響靚妞的感受，在村民們面前裝出一副漫不在乎的樣子，聽到別人議論靚妞和姜支書，也只是笑笑，可是，當他聽到有人說，興榮不是他的兒子，而是姜支書生的，他就立即變臉反駁。這不，他一回來，就偷聽了姜支書和靚妞的談話，心裡就更氣了，不過，他並未聽懂靚妞說「讓他見鬼去吧」的真實含意。

    村民們儘管還在繼續嘀咕，可也只是背著他們議論罷了。靚妞和姜支書聽不到什麼，村民們在談論他們偶然碰到他們也是惶慌地走開，接著什麼話也不敢說，他們很難聽到什麼。所以，毫無顧忌，還是繼續我行我素。

    可時間一長，當村民們早晚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休閒聊天的時候，就有越來越多的人，尤其是那些愛嚼舌頭的女人們更愛聚集在一起講故事，說笑話了。把傻蛋作為取笑男人的典型進行現場直播，迴避的只是姜支書和靚妞。聽說姜支書的大靠山那個姓嚴的部長也犯了什麼「受賄」罪了，最近，被免去部長職務，並被開除了黨籍，再也幫不了姜支書的忙。村裡人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更肆無忌憚地把靚妞和姜支書的秩事當作工餘閒暇的談資和湊趣逗樂的笑料了，村裡那個第一大活寶傻蛋則往往被簇擁在一起「現身說法」，成了大家的開心果。

    傻蛋其實不是生來就傻的，而是一次小小的失足造成的。他原來是個很機靈很聰慧的小伙子，念小學時，他還當過幾年班長呢！只是在他11歲的時候，掉過一次糞坑，這一劫數導致他的智力下降了，還差點活活親手斷送了自己的小命，嗚呼哀哉!

    在傻蛋看來，這不是一件多大的醜事，比起那些不要臉的女人賣*淫，不要老婆的男人，那只不過是日後閒生中值得回味的一個插曲。那時候公用的糞池是用一塊塊磚頭圍砌成的一個深長形池子，池子上面用幾塊大水泥板掩蓋半個糞池，另一半只是為環衛工卸糞、農民掏糞留著。有一天，傻蛋和一個同學為了向大家證明自己跳躍力的天賦，便從糞池的這一頭跳到糞池的那一頭，殊不知：不跳則已，一跳驚人。「咚」的一聲，傻蛋踩偏了水泥板失去了平衡，傻蛋如同一個滾圓的西瓜伴著一塊大水泥板跌落糞池，只見糞池濺起七八層糞花，幸好未被大水泥板壓著，否則，傻蛋死定了。求生的欲*望頓時從傻蛋心底呼嘯起來，穿過胃和腎，跳躍過心臟，傳到了傻蛋的大腦，傻蛋奮力掙扎了幾次，還是沒能上岸！身子骨也一點一點開始軟弱，並漸漸沉入了兩米多深的糞池。

    想來傻蛋也命不該絕，被嚇呆了的四五個在場的同學突然醒悟了，立即「救命啊，救命啊！」大聲呼救了起來。在傻蛋「古時英雄戰死沙場，文臣為國抱負之心毀於一旦」的關鍵時刻，老天睜開了醒忪的眼睛，讓一個在附近樓上晾衣服的男人聽到了呼救聲，循聲看見了糞池中那雙掙扎著的小手，便猛然衝下了樓，不顧一切地跳進了糞池拉起了傻蛋。從此，一個充滿朝氣的生命雖然大難不死，但也許是因為吸嗆了太多的大糞，腐殺了傻蛋大量的智能細胞，顯得再也沒有往日那麼有朝氣和活力了。

    自古曾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傳言，可傻蛋卻成了弱知，雖然傻蛋外表看上去長得很秀氣，平時話也不多，但經常會很認真地向遇到他原來熟悉的人問一些很白癡的問題，被問者回答完了，傻蛋還是一臉迷惘，繼續問：「為什麼？」你再解釋一遍，傻蛋還要問：「為什麼？」非把人逼問逃了不可。漸漸地村裡人都怕了傻蛋，只要傻蛋一出現，剛張嘴還未發出聲音，人就逃光了。有一次傻蛋驚世駭俗地去上女廁所，把在女廁所裡的大姑娘嚇得落荒而逃，事後，有人問傻蛋為什麼要上女廁所，傻蛋竟理所當然地回答說：「男廁所太髒了，女廁所幹淨點。」

    這樣的大明星，會有什麼「後福」呢？要說一定會應驗的話，那就是他遇上了靚妞。靚妞之所以成了傻蛋的老婆，看起來還真有點神化和上天安排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