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失去親人的領導也傷人 文 / 文文秀
罪過,讓一個姑娘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悲慘地死去,作為這個山城派出所的所長,縱然有一萬條理由,也是罪過。張強很慚愧很自責。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周萍萍怎樣呼救,怎樣堅持看守保險櫃,最後又怎樣被烈火包圍不能自救的悲慘情景……
說到這裡,潘科長又如臨其境似的熱淚盈眶了,他說那天晚上,他在看電視新聞時曾被那種淒涼的景象懾住了,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慘不忍睹的火災場面:幾堵火災後的斷牆殘壁,冷清清地肅立在濛濛冬雨中,被煙火熏烤成焦黃色的牆壁上,垂掛著一道道水痕,就像悲傷哭泣者臉上的淚水,掛滿淚痕的斷壁殘牆儼然是在向人們哭訴它可憐的身世和不幸的遭遇,在一片煙霧迷漫的灰炭上,一個約三十來歲的婦女呼天喚地哭著撲向一具只剩下似屁股焦粘著人肚的殘屍……那悲痛的哀嚎和淒慘的情景,令人潸然淚下,就連他正在做作業的8歲的孩子也突然唏呼唏呼地哭了。……
萍萍,你給這個山城留下的何止是兩個保險櫃啊!你在人民的心中是一個了不起的女性,你是女中豪傑,你是巾幗英雄,你是全國人民學習的榜樣!活著的人一定不會忘記你的,你將永遠活在人民的心中。
張強硬著心腸痛苦地離開了現場,拖著沉重的兩腿,懷著負疚的心情,向臨時指揮部走去,再也不忍心回顧……
臨時指揮部裡,正在召開緊急會議。周衛星正在給民政局、糧食局、衛生局局長下達任務,要求他們迅速行動起來,組織設立幾十個急救點,盡快把政府安撫災民的政策落實到位,把災民安置好,尤其是要把災民的食宿解決好。他說:「數以萬計的災民沒有了家,沒有了衣服和糧食,他們幾乎什麼都沒有了,就只有政府。政府是他們的希望,是他們活下去的勇氣。你們一定要做好扶助救災工作,決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啊。
散
看書網女生^職,那幾天他夜以繼日地在和工人一起加班,他在工人中威望很高。」張強不無婉惜地說。如果吳廠長與周萍萍是廠長與工人的關係,那天,吳廠長就不會去倉庫了,那他就不會犧牲了。
周衛星聽了,心裡不禁一驚,他是女兒的未婚夫呀!「李志興呢?這次不能放過他,消防部門不是早就多次要求他們搬遷油漆倉庫、改造捨公殿的嗎?死腦子怎麼就敲不開?」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失去了常態,沒有了領導幹部所具有的那種沉著冷靜的素養,怒不可歇地不停地揮舞著雙手咆哮著。
「李志興救火負了重傷,現已住進了醫院!」李志興是個與世無爭、安分守已的普通市民形象。他上班按時,下班也準時,該干的他會自覺干了,不該他幹的,叫他干他也不推,尤其是對安全工作不推也不迴避,力盡所能。作為保衛幹部,他知道他們廠的大敵就是火災,如果一旦發生火災,弄不好,就是全軍覆沒。因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購置消防器材,加強防範,可是,廠長既不搖頭也不點頭;提出組織人員訓練訓練消防業務,制訂應急預案,廠長又以生產忙推脫,但他仍然一如既往。低聲下氣也好,委屈忍辱也好,他都干,為了解決捨公殿的隱患,他曾自帶厚禮到有關部門求爺爺告奶奶地纏了好幾回,要求批撥一筆安全資金,解決火災隱患,結果是負重前去,空手而回……
李志興教書的老婆早就一針見血地教育過他:幹你們這一行的,沒個開明的領導,不能幹,你再干再努力,到頭來還是得不償失。那是他們晚上在做「功課」時,她一邊用拇指按摩他的眉毛一邊說的,要不然,李志興還會怪她亂說話,幸好她正在致力於廷緩**的到來,可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她感到他的心跳也在加快了
果然,李志興的老婆有遠見,被她說中了。一個單位安全上出了事,保衛幹部不管怎麼說,就是有一千條一萬條理由,也推卸不了責任。現在,他住在醫院裡,一會兒醒,一會兒睡地迷糊著,嘴裡還不斷地嘀咕著廠裡的事情,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惦記著廠裡呢!
扣工資請假陪在李志興身旁的老婆,不高興了:「你還嘀咕什麼?命都快沒了,你還惦記你的廠,可是,你的廠會管你嗎?你等著吧,廠裡還等著你去反醒呢!」
潘科長講到這裡,看了看我,好像講得有點累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深有感觸地說:「企業的保衛幹部確實不好當啊!出了事,就倒霉,沒好日子過。只要你粘上邊,沒點實力,就可能被當作替身。」
我朝潘科長肯定地點點頭,然後,還是很認真地等他往下說。他見我興致正濃,談興又起,就點頭答應繼續往下說。不過,他要我等一下,他去上側所。嘿,這個人急了,那怕要他再等一下,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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