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文 / 冷棠
楔子:
詩曰:青絲劍,起舞悠悠浴血花;北風亂,白羽紛紛飄不下星辰墜,落霞匆匆過天涯
猶記得,銅鏡前你紅妝待嫁常思量,喜帕下你眉間一顆硃砂又記起,刀光劍影裡你眼中深深地害怕忘不了,離別時你笑靨如花,說出堅強的話
卻奈何,轅門外我戎裝待發,看不透,疆場上我心中一絲牽掛但無悔,物是人非滄桑了英顏歲月年華縱躍下,哪怕骸骨天涯?
為什麼,六月飛雨澆不滅人間蒸發?
為什麼,九五之尊憐惜你眉目如畫?
為什麼,山盟海誓卻只是剎那芳華?
為什麼,狠狠丟下還是要苦苦追殺?
誰飲了忘川水,誰忘了誰的牽掛,已然不能共晚霞,你還在橋上等他誰飲了忘川水,誰丟下誰的情話,已然不再同駿馬,你還在橋上等他誰飲了忘川水,誰種下誰的白髮,已然不願比翼塔,你還在橋上等他合上眼閘張開雙臂鄙棄記憶的沙啞縱躍下,哪怕骸骨天涯?
我會在彼岸種下彼岸花,等你回家一百年後,一起回家
隨著最後一個熾翼仙軍緩緩倒下,魔族大軍衝向關口,踩著仙軍的屍體湧入了伏魔谷,對仙族族人開始了屠殺,魔族人心中的怒火終於在此時此刻徹底的爆發,累積了幾百年的恩怨也在此時此刻轉化為死在亂刀和鐵蹄下的老人、婦女、小孩。
獨孤旭攏了攏身上的貂裘,雙腿一夾馬腹,帶領身後的親衛隊緩緩進入伏魔谷。隨行的還有四魔子獨孤烈、五魔子獨孤傲和護旗使廷崖。
行到關口前,看到已經堆成了一座山的屍體,獨孤旭不禁想起了這一年來圍攻伏魔谷的種種艱辛。如今勝利就在眼前,魔族與仙族數百年的夙願也將在他——四世魔王的手裡被終結。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馬蹄聲。斥候來報:殿後的中原武林各門派已經拔營跟進。
獨孤旭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尋思了片刻道:「讓他們停在十五里小丘等我命令。」
斥候領命而去。眾人繼續前行,前方不遠就是伏魔崖天階了,數萬魔眾正在天階下集結,就等魔王一聲令下攻入成淵宮,生擒仙族首領宇文信。
獨孤旭縱馬奔向天階下,眾魔見到魔王齊聲高呼:四世魔王!四世魔王!四世魔王……
獨孤旭揚起馬鞭指著雲端的成淵宮道:「勇士們,今日便是我魔族一掌天下之時!擦亮你們的刀鋒,將仙族的渣滓們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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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旭心頭一痛,望著成淵宮良久才張口說話:「大局為重「消滅仙族的大業即將完成,我輩豈能在此時退縮?『成大事者,不拘泥於小節。』你忘了父王教導我們的話了嗎?」
「父王卻也教導我們兄弟互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眼下我們完全可以與仙族周旋尋找機會解救六妹!」獨孤傲還在堅持。
「遲則生變!今日若不取宇文信首級,我魔族明日便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獨孤旭怒道。
獨孤傲聽後越發的不服,還要繼續申辯,卻被獨孤旭一口喝退。其實獨孤旭並不是不想救出六妹獨孤羽,而的確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遲則生變。
待大軍全部衝上天階,獨孤旭一行人方才下馬摘袍,緩步登上了台階。剛走了沒幾步,身後便又傳來馬蹄聲。獨孤旭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果然又是斥候來報。報曰:中原各武林門派已經越過十五里小丘向伏魔谷駛來。
獨孤傲喝道:「反了他們了!竟敢不聽號令,私自行動!是誰在指揮!?」
斥候報:「無人指揮,是那些旁門左道的群豪最先自發開拔,隨後其他門派便也相繼跟來。」
獨孤傲對獨孤旭說:「王兄,給我一隊兵馬,我去截住他們!絕不讓他們在向前一步!」可話一說出口,便猛然醒悟,先下魔族所有部隊已經衝上了成淵宮,山下沒有剩下一兵一卒,哪裡還有部隊供他調遣?
獨孤旭聽後對獨孤傲說:「琅琊王獨孤傲聽命,你和廷崖帶著本座的親衛隊守在關口截住他們,切不可讓他們進谷一步。」
獨孤傲聽後遲疑了片刻,他心想三哥武功蓋世,即便沒了親衛隊也無人能進他身,隨後便領命而去,帶著護旗使廷崖和五百親衛隊向關口奔去。
剩下的唯有獨孤旭和四魔子獨孤烈二人,並肩登上了天階。
走到一半,獨孤旭看了獨孤烈一眼道:「你怨我嗎?」
獨孤烈先愣了一下,並沒有回話。
獨孤旭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心中一直對我和六妹曾經的事情耿耿於懷。」他說道這裡神情有些尷尬,「我從小不在父王身邊,而且父王除了大哥最器重的就是你。所以你的使命感應該遠遠勝於我……」
獨孤烈還是一言不發,悶頭趕路。
「所有的勝利都注定有犧牲者,而今天需要犧牲的就是我們的六妹,獨孤羽。」
「你還愛她嗎?」獨孤烈突然問道。
獨孤旭的腳步突然停住了,這一句話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猛然轟動了他的心。我還愛她嗎?我能愛她嗎?我能愛自己的妹妹嗎?獨孤旭不斷地問自己。
獨孤烈見他不說話,哼了一聲說:「你已經不愛她了,否則怎麼會選擇犧牲她?」
獨孤旭眼神空洞的搖了搖頭說:「可她還是我的妹妹。」
獨孤烈將臉湊近他一字一句的說:「兄弟情義在你的眼中根本不重要,你看重的是勝利的榮耀屬於誰、歷史該如何書寫這些你所謂的『大業』,而為了這些『大業』即使是最親的人即便是親妹妹也可以犧牲,我說的沒錯吧,四世神魔尊王!」
獨孤旭慌了神,好像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被人毫不保留的暴露了出來,他眼神飄忽不定,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是魔王,是我三哥,我一切都會聽你的。可是你這麼做,太讓人心寒了。」獨孤烈看了他一眼,逕自繼續前進。
獨孤旭在原地愣了愣,快步跟了上去。一路無語,一直到了成淵宮門口。
只見成淵宮宮門口屍橫滿地,在門外還能聽見裡面的喊殺聲。
二人大步流行的邁進大門,大殿外的戰鬥已經結束,到處都是身著紫黑戰袍的魔族軍士在打掃戰場、搶救傷員和處死戰俘。
二人走進正殿,只見殿內的八根原本金燦燦的立柱已經被血染紅。殿中央的王座也被推翻,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獨孤旭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宇文信。
有一名指揮打掃戰場的百夫長說宇文信帶著最後幾個熾翼軍向後山伏魔崖逃了。
獨孤旭點了點頭,邁開腳步就像伏魔崖走去。身邊的軍士看到了魔王也紛紛跟隨。他的追隨者就像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多,等走到伏魔崖口的時候,所有魔族軍隊幾乎已經自動集結完畢,緊緊跟在獨孤旭身後。
獨孤旭抬頭看了看身邊巨石上的三個字:伏魔崖。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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