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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因禍得福 文 / 不老的心

    我被打後,全班開始了少有的寂靜,我一人靜靜地站著,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報告張老師!宋天笑經常打馬嬌,有一次還用拳頭打馬嬌,把馬嬌都打哭了!」殷雪梅突然站了起來,就像秘書向首長匯報工作那樣的正式。

    這是什麼情況?落井下石麼?我真搞不懂,每次都快要結束了,總有人要捅出點事!這殷雪梅也真是的,這不是火上澆油嗎?我聽後就一直憤憤不平,倒不是刻意去在乎殷雪梅打的小報告,而是她的表達明顯帶有同性相護,異性相斥的標準。什麼叫做我經常打馬嬌,哪怕說成「我經常和馬嬌打架」也好的啊!中國話就是這樣,少了幾個字意思就變了一大截,再說了我一直讓著馬嬌,倒是馬嬌扔我的書本,砸我的東西,還破壞公物(畫三八線)怎麼一個字都不提?

    我如過街老鼠了,可這地下也沒有洞讓我鑽啊!

    「好你個宋天笑!你還欺負女生!我把馬嬌和你調到一起,是想讓她的語文和你的數學來個互補,你倒好以大欺小啊!」

    還互補什麼啊?當時安排座位時就知道一根筋,也不考慮人與人之間的性格適不適合在一起,那馬嬌揪頭髮撓人的時候才叫以小欺大呢。

    我聽到了後面的力娃在說:殷雪梅,你怎麼這麼多事呢?

    「這樣,馬嬌同學,你和虞美香同學換個座位,也免得他老是打你!」

    馬嬌板著個臉不好作答,我想她應該知道我倆雖打打鬧鬧,但我總比彪強多了吧,你要是調到彪那邊,還不死翹翹了?沒想到殷雪梅倒是弄巧成拙,那虞美香的脾氣可以說是好到了極點啊,能和她坐到一起,簡直是可遇不可求啊!

    彪也板著個臉,回頭瞪了殷雪梅一眼,轉過來蔑視著馬嬌。

    老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頭小聲說:「近水樓台已得月!」

    我也趁著張麗老師發愁分心時小聲回答:「死胖子,咋不去死呢!」

    虞美香或多或少聽到了些,紅著臉瞄了我一眼,然後以觸電時即刻鬆手的速度偏了過去,以為我沒在看她,又轉過頭偷偷地看了我一眼。

    「宋天笑,這次換了位置,老師希望你好好改正!要是還是老樣子,以後就讓你一個人坐,坐到最後面去!」

    特別是「坐到最後面去」這句話明顯加重了語氣,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吧,可我想說的是就算是鐵成鋼,也未必只有一條途徑啊?不過張老師放心好了,虞美香調了過來,我肯定是安穩多了。

    這時紅著臉的虞美香居然開口問了一句:「張老師,現在就要換座位嗎?」

    「是的,現在就換過去!」

    彪兩隻死魚眼死死地向虞美香發著惡光。老胖又回頭多事了:「虞美香,這麼快就迫不及待了?」

    虞美香只好低著頭故作收拾東西,小聲回道:「於海明,你老是亂說話!」這句話沒有生氣的意思,倒是有種矯情在裡面,很難讓人拎清它裡面到底含有多少種不同的語境。

    我一直呆呆地望著虞美香那兩個下垂的小辮子,在她收拾東西的時候,這兩個小辮子就一直很「放肆」,不停地擺來擺去,像跳動的音符一樣歡快。

    這節思想品德課上的死氣沉沉的,不過結局是戲劇性的,我也沒吃什麼大虧。但從這以後,所有的老師都會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也常聽到同學之間的某些議論:在班級裡打架是以彪為中心,而整老師是以我為帶頭大哥,力娃為急先鋒。我想說的是,誰他媽這麼的缺德,亂彈琴!有不同的意見,能說成帶頭大哥麼?都什麼年代了,還要給人扣帽子!要改變形象,我想只有默默無聞了,把成績提上去才是王道!

    從那以後,我可舒服多了,再也沒有三八線的束縛了!當然了,倒不是我刻意去佔人家的地盤,只是男同學都有這方面的共性,大大咧咧的,不太刻意注重細節。有時候我佔的多了,把虞美香擠到一邊去了,她就會向我瞪著大眼睛,然後說:以後不要和我說話了!可沒過幾分鐘,我向她借塊橡皮,她也會說:宋天笑,我以後不借給你了!

    我的語文成績也提高了許多,特別是寫作文的水平,我從虞美香那學到了好多從來沒聽到過的成語,只是有時候在使用時張冠李戴,虞美香要是知道了就會「生氣」地說:宋天笑,我以後再也不給你抄作業了。

    至於彪和馬嬌,我都沒聽過他倆靜下心來講一句話,倒是打架的事兒經常見。時間一長,我就總結了: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不過也奇怪,每次彪都吃虧,那死魚眼有一次居然被馬嬌的長指甲給摳腫了。老支書可心疼了,拄著枴杖就跑到我家來一問究竟。我說,彪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老支書說,俺孫子在撒謊,腫的不像樣,非要說是被蜜蜂蟄的。我說,那可不一定,蜜蜂很大,蟄的也很疼。

    不過和虞美香坐在一起,我也有尷尬的時候,老胖總會拿我尋開心。

    音樂課上,老鱉一邊彈奏著曲子,一邊帶頭起聲,讓我們一併跟著唱。

    這是一台舊鋼琴,可能有些年頭了,但他的主人卻有著一個淒楚的故事。我也是道聽途說的,不知真假。幾年前一個台灣的老兵來我們這尋親,從他口中得知,當年**潰敗時,他還是某位軍官的副官時,由於帶著剛出生的兒子逃跑不方便,就把他丟在了當地的一個路口,希望某個好心人能收留他,臨走時這位軍官把一串金項鏈戴在了小孩的脖子上,還特地留了一封信,算是作為以後相認的信物吧。鄰家的虞老漢夫婦一直沒有小孩,也就好心收留了這個孩子,把他當成了小心肝,小寶貝。在文革(文ge)的歲月裡,虞老漢一直悉心保留著這串項鏈,即使紅衛兵們來他家多次了,哪怕是挖地三尺,也只能得出虞老漢是貧下農的結論。遺憾的是這個小孩不思感恩,反而虐待養父致死,在當地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台灣的老兵來尋親時,沒有人願意幫助他,最後老兵也回了台灣,據說有一筆不菲的遺產,可惜沒人去繼承。而這台鋼琴正是那位台灣老兵捐贈的,我們學校的鎮校之寶!

    「沒有共chan黨就沒有新中國,

    沒有共chan黨就沒有新中國,

    共chan黨辛勞為民族,

    共chan黨他一心救中國,

    他指給了人民解放的道路,

    他領導中國走向光明,

    他堅持了抗戰八年多,

    他改善了人民的生活,

    他建設了敵後根據地,

    他實行了民主好處多……」

    伴著熟悉的旋律,我唱起了這首歌,但隱約中總聽到一股怪腔怪調在周邊遊蕩,這聲音好像是從老胖那裡飄過來的。我剛想對虞美香說起這件事,就發現她已經漲紅了臉蛋,嘴唇已經很少在動了,完全跟不上節拍了。至於嗎,唱首歌也害羞,我難以理解。

    但漸漸地我似乎聽出了些苗頭,我也看到班級裡好多男女生都在那裡傻笑,也就我一個了,沒反應過來。

    「沒有虞美香,就沒有宋天笑,沒有虞美香,就沒有宋天笑……」老胖一個勁地瞎嚷嚷,搞的全班都烏煙瘴氣的。

    老鱉突然停了下來,在沒有節拍的情況下,老胖還是來不及急剎車,還是飆出了小半句:「沒有虞美香……」

    「於海明,你給我站起來!」

    老胖一聽就嚇得屁滾尿流的,起身的時候,連後面的板凳都快帶翻了,搞的同桌王詩雲差點掉了下去。

    「我說呢,你於海明數學怎麼那麼差,原來課堂上想心事啊!小小年紀就動歪腦筋!我看啊,有必要舉行一次家長會了!」老鱉說完就拿起木板尺對著老胖的屁股來了五六下,這聲音好比打了幾次驚雷,也不知道老胖有沒有被嚇的便溺。

    我暗自笑道,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見虞美香羞澀不語,我覺得有必要放鬆下,於是湊到虞美香耳邊小聲說:「虞美香,沒想到老胖也對你有意思啊!」

    我剛說完,虞美香就握起了小拳頭,對著我腿上就來了一拳,雖不說疼,但我很奇怪,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被虞美香打,據說也是虞美香第一次打男生。從那以後,一連幾天虞美香都不理我,但我有辦法,每次見她為了幾道數學題撓頭撓耳時,我就主動獻慇勤:「虞美香,不用想了,直接抄我的得了!」

    虞美香還是不說話。

    我又湊了過去:「不抄我的?要是再像上次那樣,把你叫到黑板前做,你可怎麼辦呢?」

    「反正用不著你管!」虞美香撅著嘴,說著但不看我。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不和我說話了!還不是又理我了!」

    虞美香看著我在笑,就故意瞪著眼:「不害臊!」

    一會兒,她也抿著小嘴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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