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弒仙決 下 文 / 狂想症
雷霆之力是很玄妙，是大自然的傑作，也是天罰之力。
雷暴過後，華塵週身百米內的一片焦土，空氣中瀰漫著焦煙的味道，連地面都是滾燙的。華塵也是奇怪，自己怎麼就沒事，按那恐怖的雷霆毀滅之力，自己理應連渣都不剩。難道只是僥倖？！
華塵聯想到了五元雷劫，但華塵卻不認為有人能接的下如此雷霆，至少是在他認識的人之中。他只記得四喜門裡談到的都是五元雷劫的好處，似沒提及有先前那般的毀滅之力。雷劫中的毀滅之力當然令人發怵，可五元雷劫僅僅引動單一屬性的雷劫，相比之下五元雷劫的威力要弱上太多太多。這一點華塵並不清楚，典籍中也沒敘述，渡劫之法算是五元正宗各門派之秘。
雷霆來時快，去的也快，雷霆過後白霧之中那閃爍著的綠眼並沒被嚇退反加速靠近。先前的怪物已經足夠棘手，光看這次的大綠眼便知將更難纏。在天地元力如此濃郁的地方生長出的生物肯定決然不會弱小，僅自然生長就能足夠強大。隨著大綠眼的靠近，這頭怪物的輪廓也逐漸清晰。果然它已不是先前的怪物，而是類似棕熊卻能直立行走的龐然大物。它那碩大的身軀就如同一座小山，厚重的爪子顯示其無與倫比的力量。
地面顫動加劇，怪物漸近。
華塵竟收起黑劍竟轉身就跑，怎麼回事情？因為華塵認為體型龐大的怪物速度一般都不快，與其力敵不若避之。華塵的腳程可不慢，幾個飛步間地面的震動感不再，那龐大的怪物也不見蹤影。
回想起剛才那巨獸當真是恐怖的緊，不過現在還沒到華塵安心的時候，遺忘森林裡的生物可比華塵要熟悉這片土地。
「嗷！」響聲的同時，綠眼再度出現正在華塵的前方，巨獸衝著華塵一陣巨吼。
剛剛還有點小得意的華塵臉一下子就被拉長，顯然巨獸不追上來因為一定有近路。轉瞬之間巨獸和華塵比之剛才更近，已經近至華塵想跑都不能。華塵只得左腳蹬地，右手劍出。他的動作一氣呵成，他的氣勢呈幾何增長，一劍刺向巨獸的小腹。
既然避無可避，那就狹路相逢勇者勝！
強悍外表下的巨獸卻也有不俗的智力，竟能夠下意識拋棄野獸只懂進攻的本能。巨獸一爪護住小腹，另一爪橫拍華塵，攻守兼備渾然一體。華塵也是一驚，巨獸的表現竟如高手過招。不過時間卻不容華塵再變，他只得挺劍向前。
意料之中，巨獸的爪子堅硬如鋼鐵一般，華塵的一劍硬生生被擋下。好在華塵還有後招，蓄積在劍內真元力瘋狂湧出，劍尖迸出火花。但遠超華塵意料的是巨獸體內居然也似有類真元力一般，華塵真元力的影響被兩兩相抵。這一刻，「妖獸」一詞在華塵腦海中浮現。
鐵爪完勝黑劍，黑劍不能近分毫！
華塵的情況很不妙，片刻之後巨獸橫拍的那一爪將至，正對著華塵腦門。華塵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黑劍瞬間沒入指尖，華塵如此又騰出前進的空間。挪進的同時，華塵運起御極登臨一手按在巨獸的鐵爪之上。
結果很不成功，巨獸僅僅身體一顫便再無異樣的感覺。
罷了！華塵無奈間氣甲百變護住頭部，最大限度的避開爪尖力量的最強點。黑劍的長度的距離救了華塵一命，雖然避開爪子，但巨獸粗重的臂膀依然撞上華塵。華塵瞬間被巨力掀飛，腦袋嗡嗡作響。
巨獸的力量比料想的還強！華塵被掀飛十數米，摔在地上後仍然靠著打滾卸力。如果方才正中爪尖，即便有氣甲百變恐怕也難逃腦漿流一地的結局。僅一此接觸，華塵已是一身皮外傷，所幸並未傷及內裡。
可巨獸呢？縱是硬抗禦極登臨，但也未見任何損傷。
還未等華塵緩過勁來，巨獸再一次撲至。華塵眼前是巨獸掄起的雙爪，猶如兩柄銅錘。情況很糟糕，倒在地上的華塵沒有著力點，怕是要避閃不及。巨獸的眼中沒有同情，高舉的雙爪狠狠地捶下。情急之下，華塵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本能地挺起了大黑劍，這已是唯一的依仗。危難之間潛力激發，退無可退的華塵居然擱著黑劍硬撐起巨獸的雙爪，承受著巨力。
華塵雙手顫動不已，是即將崩潰之象。其實，華塵早已超出了極限，全憑憋著的一口氣。只要再多一秒，華塵怕是便要隕命於此。
千鈞一髮之際，劍影重重，密密麻麻散佈於空。熟悉？親切？不同的是，層層劍影的數量遠超仁舉。劍影之間也似有紫氣相連，劍電劍網瞬間閃現，悄無聲息地浮現在巨獸身後。
紫電劍網如及時雨驟降，華塵手上陡然一輕。手臂的腫脹感隨即襲來，華塵這才發現竭力相抗導致手上的毛細血管爆裂。
劍網紫氣撞在巨獸體表後消散，劍影急劇縮小几如繡花針，但卻針針殷實扎入巨獸。華塵傾盡全力都未能傷及的巨獸已然威風不再，表皮逐漸泛紫的同時，動作也越來越僵硬，顯然是劍招奏效。
華塵趁機脫離巨獸，閃到一旁。
這時，紫電劍網又現，緊緊附著在巨獸背部。細看之下，每個網眼節點都有一枚繡花針。針與針之間網線似電閃且愈發明亮，同時越收越緊。與此同時，巨獸吃痛猙獰地抽搐著，又艱難地嚎叫著。可惜的是，巨獸的嚎叫聲中聽不出哀傷，嚎叫的聲調也不似求饒。
巨獸努力掙扎著，綠眼急劇收縮，嚎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巨獸的前胸一片赤紅似憋足了勁，終於巨獸逐漸挺起了腰身，同時掄臂捶胸。隨著動作逐漸加快，嚎叫聲亦愈加高亢。
「吼，吼，吼——！」巨獸仰天長嘯似一吐胸中悶氣，週身蕩漾著陣陣聲波。
嚎叫聲持續了八十一響，本就消耗過度的華塵在聲浪中搖曳，眼看著就要不支倒地。朦朧間華塵只覺天靈蓋一熱似真元貫入，隨後丹田漸暖痛楚漸消，這才勉力支撐。咆哮聲末，巨獸周圍已是一片狼藉，背後紫電劍網已然潰散。除了巨獸，只有華塵艱難的挺立著。
時間僅僅是片刻，華塵卻覺得恍如隔世。當周圍風平浪靜之後，華塵身前多了一人，原來是他助華塵挺過難關。
他，手中有劍金絲環繞。
他，身前劍網紫電瀰漫。
他，絲絲白髮在殘波中飄蕩。
他，紫布藍衫似黑暗中的一點明亮。
他，劍氣縱橫！
華塵正驚於眼前之人時，巨獸卻按耐不住一頭撞來，鐵爪瞬間放大三倍餘。可是，那個背影竟似有無匹的勁道隱而不發，任憑巨獸何其兇猛，華塵站在那背影后依舊是一片風平浪靜。
那是少年般柔韌的身段但卻披著一肩滄桑的白髮，面容也不過中年但卻似飽經滄桑。在劍出鞘的那個瞬間，他的氣質莊嚴儒雅，然後持劍高舉過頂，蓄勢待發。此時巨獸卻似自知不敵，如過街老鼠般逃竄。
天降神人亦不過如此！
一時間氣氛莊嚴，華塵眼前之人化身為菩提樹。大樹參天樹冠蔽日，樹下的自己已是凡塵只能仰視，無力感漸起，迷失感漸重。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華塵只感被人手上一拍，然後才被拉回現實。當華塵意識恢復時，自己依舊在那身形後，但腳踩在金絲寶劍上。
華塵如夢初醒，顯然剛才已經迷失在劍意之中，他逐問道：」前輩可是天燈道人？「
這樣的劍招和劍意，華塵實在想不到第二人，唯有盛傳的天燈道人。
「嘿！眼力不錯！」天燈道人當然明白此劍一出身份即破，但還是問道：「可曾見過弒仙訣？」
華塵小有興奮地答道：「如雷貫耳！天燈弒仙訣是我好友的絕學，他有劍影十六道。」
「昔年傳道時我也僅十六道，不想後人卻僅會畫葫蘆，如今我有之劍影共九九八十一道，道道似針亦可針針如棉，變化萬千。唉！說來慚愧，弒仙訣何其玄妙，昔日之我確是井底之蛙，竟妄加天燈二字辱沒絕學。」
天燈道人是散修兩泰斗之一與金谷道人齊名，他今所使之弒仙訣早已遠超世人所想之境。菩提真妙理，當世僅有兩劍，一劍滅體，一劍迷心是為「菩提」二劍，也只有天燈道人這般大能方能橫行此地。遺忘森林得天獨厚之地，龐大的天地元力蘊養出不可思議的物種，方纔所見的僅僅是低級生物。既便如此，華塵對付起來已顯吃力。真不知道在如此大凶之地，天燈道人是如果穿梭其間的，他的修為又到了怎樣的境界。
天燈道人御劍高速飛行著，時而曲線又或轉圈。眼前景物掠過，華塵只覺眼花繚亂。漸漸地，周圍的景物都快至模糊，華塵隱約覺得他似經歷四季輪轉。所行之路必是特定的路線，否則如何能這般暢行無阻。可是這份享受卻突然打斷，天燈道人的金絲寶劍也似失去靈性。幸好天燈道人警覺，他在第一時間護住了華塵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否則華塵早就摔成肉餅。
當華塵從地上站起時，他卻發現天燈道人已經狂催劍意。
天燈道人的對手是傳說中的怪物靈智獸人，靈智獸人相傳是人類與獸類的結合體。他們有著獸人強悍的體魄兼備人類聰穎的智慧都，最逆天的本領在於喝下對手的精血收歸己用。比起那些天生就足夠強大的怪物，靈智獸人最大的優勢在於成長。靈智獸人的「進化」類似於修煉，被認為是妖獸中的最強種族。高階進化的靈智獸人其強大超乎想像，他們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呼吸尋常空氣，他們僅能依靠天地元力維生，並且還要相當濃稠。具備如此條件的地方，已知的也只有在遺忘森林。如果靈智獸人可在普通環境中存活，怕是人類都要絕跡。
華塵想起了四喜門中的奇文異志，原以為這些奇文異志純屬扯淡，今日見後才知是真實存在，萬年的底蘊果然不可忽視。
眼前的靈智獸人全身披著黃毛，顏色暗淡還有雜毛，一看就知道是未進化。不過即便是未進化，靈智獸人也同天燈道人打得難解難分。天燈道人畢竟劍法精深，不知不覺間靈智獸人的身上已經多處掛綵。不過靈智獸人確實逆天，皮膚堅硬如石，雙臂堅實如鐵，雙爪銳利如刃。即便身上多處掛綵卻不見頹勢，倒似越戰越勇。每次的碰撞都有無數火星迸發，靈智獸人即便中劍，天燈道人的金絲寶劍也不能深入。
久持之下，多處掛綵的靈智獸人速度正逐漸減慢，天燈道人的優勢終會顯現。
華塵並沒有貿然動手，怕打亂天燈道人的節奏。華塵似看出了天燈道人的意圖，此戰法如兵法中的積小勝為大勝。天燈道人步步緊逼，靈智獸人已疲於應付，此消彼長之間盡在天燈道人的意料之中。比拚的已經不是單純力量，實戰經驗天燈道人更受一籌。終於，天燈道人得了一絲的空隙。金絲寶劍空中畫了一個圈然後歸於腰間，雙手持劍間天燈道人的身後已現十六道劍影，每一道劍影都與寶劍本身一般大小，菩提二劍之滅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