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扎根 下 文 / 狂想症

    「少爺！多謝少爺！」伯男一向鮮有說話，不過這次他一連說出兩個「少爺」，一個「多謝」實在少見，或真是發自肺腑？！

    商會是仁舉一手拉扯起來的，裡面的人或物，甚至說一草一木都逃不過仁舉的眼睛，所以自然也都到了華塵眼皮子底下。有些事情華塵其實早些便交待仁舉留意，比如伯男與顯武侯鄭燁之間聯繫。如今，他們通信的頻率大大降低。

    華塵聞言後，僅僅點點頭。

    伯男抱拳又道：「少爺，奴才已有多日沒與顯武侯聯繫了。不是奴才背主，只是奴才深感少爺廣闊的胸襟，絕非鄭燁可比。少爺你明知我與顯武侯還有信件來往卻從未阻止或斥責，而鄭燁見我幾日不曾書信，便以我母性命相逼。」

    「什麼！」華塵抬起頭，臉色驚愕。

    伯男流著淚，哽咽道：「我母被收押後，在獄中不堪受辱，咬舌而亡。」

    華塵看了看仁舉，仁舉點頭回應,臨南商會可是遍佈鄭國腹地。

    仁舉也上前安慰道：「伯男兄，節哀。老人家的後事情放心，出雲城了自有人張羅！」

    華塵聞言後不得不重新評價仁舉，不但粗中有細應對自如，而且還很會籠絡人心。至於是否真如他所說，華塵根本不擔心。因為仁舉其實就代表著臨南商會，既然仁舉說得出臨南商會就一定做得到。

    這招確實湊效，百道孝為先正中伯男的軟肋。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伯男拜倒在地，道：「我願為馬前卒以報答少爺，大當家。」仁舉扶起了伯男，華塵則微笑道：「北疆商會堂堂總管去當一馬前卒，豈不無端添加笑料，難道我們做的買賣是賣笑的不成？」

    一堂和氣，其樂融融，自此北疆商會又多了一名核心成員總管伯男。

    見同行人又多一名，佟子衛心裡也高興，同時也是感慨，從與華塵一同出奉天僅有兩人兩馬，到現在已經坐擁一城，這才多久時間，看來確實沒有跟錯人。相比之下佟子衛更關心奉天城裡的事，因為那裡承載著他的一切，家族，回憶，仕途等等。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奉天城的情況，少有的急切出現在他的臉上，道：「少爺，莫公公說了什麼？」

    華塵也逐漸回復了嚴肅的表情，然後大概敘說起信中所述。

    如今的奉天城中囂張的太師黨似收斂了很多，而那個秦先生也不見蹤影。如此一反常態的寂靜反倒不是什麼好事，新一輪變化恐怕又會來臨。這段時間裡最春風得意的要屬太后，她藉機重返權利核心區。這次，她操持得更穩重，不再爭一時的得失繼而改走積小勝為大勝的路子，暗中向南方擴充她的勢力。趁太師不在和丞相默認，她強行任命公子嗣為鎮南候，開赴南疆監軍。名為監軍，實為暗中培植地方勢力，謀取軍權。說起丞相，不得不說他是最淡定的，看得出太后之所以能再度掌權，脫不了他的暗中支持。無論如何有太后作為緩衝，他就可以避免與太師的直接碰撞。不過讓人感到奇怪的事，連太后都知道需

    看（『書網女生?除此之外知道鄭華動向的屈指可數，是誰？太師的人？丞相的人？難道來得這麼快？

    佟子衛是第一個踱步而出的，關於華塵或關於自己的事他永遠站在第一個。他左手握住刀右手扶在刀鞘上，以拔刀的姿勢，同時腳上飛步向前，轉眼間已出大堂。看著他的背影，華塵一時間想起了從前，似乎已經許久沒見到過如此精神奕奕的佟子衛了。

    速度快至能夠讓刀上的寶石在空中劃出道七彩光，佟子衛的身形忽然停住，因為他一眼就看到了這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這位不速之客似乎有點熟悉，他腰間的劍煥發著金屬的寒光，即便劍未出鞘也足可見此劍之珍貴。他健碩的肩膀可與仁舉媲美，還有那健碩的雙腿，舉手抬足間無不流露出霸者之氣。他身後那是有些商會的護衛，但根本不敢靠近。

    一個人一把劍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一路喊著：「鄭華！鄭華！」

    這時一個小妮子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跑了過去，親切地喊道：「長腿叔！長腿叔叔！」整個北疆商會只有這麼一個小妮子，商會裡的人也喊她為小蘭芝。這是她自己這麼堅持的，雖然身她如今可是大當家的妹子。不過自從進岐縣以來，華塵等人陪她玩的時間是越來越少，連她親哥仁舉也是，所以她是覺得越來越悶，悶得讓她時時念叨著「長腿叔叔」。

    小蘭芝的「思念」成真，來者正是新國二王子如今四喜門的弟子常魁。常魁看見寶貝疙瘩小蘭芝也是喜愛得一把抱起，然後往她小臉上蹭了蹭，園子裡傳出小蘭芝那悅耳的歡笑聲。

    常魁雖然小蘭芝玩耍，但是他早發現了一頭猛衝過來的佟子衛，便道：「佟子衛，你愣著幹什麼，沒看見少爺我來了啊。」

    「你是魁少爺……」佟子衛突然變得恭敬了起來，雙手抱拳道：「恭迎魁少爺。」這幅尊敬的樣子，就差下跪了。

    佟子衛與常魁的交情算是不錯的，其實剛開始時還算不上交情，只是佟子衛的一味巴結而已。那時的佟子衛想法很簡單，多認識個人便多條生路。之後佟子衛還時常向其討教五元正宗的事，聊的多了自然就熟了，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常魁怎麼也要給仁舉點面子，畢竟他倆還有一掌之誓。

    其實佟子衛對常魁除了對他身為新國二王子身份的敬畏外，還對他有一份神往。五元正宗五大派之一四喜門的弟子，多讓人羨慕。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折服於五元正宗，比如華塵就不怎麼感冒。當然如果有機會學習的話他是不會排斥的，多學點總不是壞事，何況還是五元正宗。其實有一人對五元正宗有著很強烈的反感只是礙著華塵沒表現出來，他就是仁舉，散修天燈一脈的嫡系。五元正宗面對散修時總有種優越感，相應的散修在面對五元正宗時就都有種憎惡感。或許是因為害怕被鄙夷，自然就會表現得更高傲。身為散修天燈一脈的散修人，這種感覺尤為強烈，因為他們總會不滿意這世間人對待散修的不公禮遇。

    進了大堂的常魁一屁股便坐到了椅子上，道：「我說華塵吶，你這小日子過的不錯呀，與那些落魄的日子簡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語。呃……對不住，打傷了你的人，不過不是我先動手的啊，那些看門的可牛氣沖天了。不過我倒是要給你個好消息，算是兩兩抵過，嘿嘿。」

    好消息？自從來了岐縣，華塵可是一直都是好消息不斷，這次又會是什麼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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