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夜 上 文 / 狂想症

    酒保很想繼續他那饒有韻律的介紹，可客人發問他卻不得不答，便道：「是的，小店的梅花酒可是取自岐縣以西秀山梅林中的白梅花，這是最上等的酒，酒入口後溫如暖玉，醇香四溢……」

    「夠了，就要梅花酒！」華塵和仁舉齊聲道。

    昏暗的夜宵，美酒在手雅樂繞耳，閒來無事便望窗頭明月，曾幾何時這便是安和宮中的歲月。一想到此時的安和宮早已迎來新主人，華塵心中也不免閃過些許憂傷。粗線條的仁舉又如何能洞悉華塵眼中閃過的惆悵，他正當大口大口吃的盡興。即便是再好的酒在他嘴裡也只能是豪飲，品酒根本不是他的作風。酒過三巡之後，話也隨之多了起來，仁舉便吹噓起他的光輝往事，殺敵蕩寇陞遷……

    華塵是聽得不甚厭煩，幸好酒還是不錯的。舉起酒杯對著月光，小小的抿上一口，頓時酒香四溢，神清氣爽。說來奇怪，華塵也不記得這是他第幾天沒怎麼吃飯了，可現在他還是沒食慾也沒飢餓感，納悶間自言自語的道：「真奇怪了，都幾天沒吃了，也不見對飯菜有任何感覺。」

    仁舉聽到了，反嘲笑道：「你才奇怪呢，沒見過像你這般辟榖後還這麼依賴食物的。」

    ……

    華塵細問下才知道，原來當可以主動吸納天地元力後便可算是辟榖，只要吸納的天地元力可以支撐起身體能量的消耗。相比之下，凡食雖然也可帶來能量卻會產生雜質反而造成身體的負擔。

    要怪只能怪華塵沒有師傅，雖然修為飛張，運用也漸嫻熟，但是基本知識卻僅靠自身實踐積累，還真沒有人系統的傳授過他。

    不知不覺間，原本悠揚雅致的樂風已經變得越來越激昂，節拍韻律也逐漸加強。原本清雅的樂師如今已換成艷麗的舞孃，再度舉起杯中酒，華塵只覺醉意上心頭，倒不是酒醉，而是被那妖嬈的樂風迷幻的舞姿所吸引。此時，反觀仁舉已不知他杯中是酒水還是口水，總之他的眼睛直溜溜地盯著舞孃那迷人的身段，他的嘴巴張大著似已合不攏。

    華塵雖也被這異域風情所吸引但卻遠沒到仁舉那般癡迷的程度，他欣賞舞孃那扭動身軀的同時，還細想著客棧梅花的暗號，看來這些線索不是那麼好理解。

    正當此時，一位性感美婦靠近了華塵，手中也端著梅花酒。

    華塵實不敢直視她，那極短的上衣根本只夠遮住某些部位，白皙而富有彈性的小腹盡收眼底，而那婀娜的線條暴露在短裙下更是惹人無限遐想。華塵已年滿十六，雖然自幼在宮中身邊從來不乏美女，但如此**裸的裝束還真未曾見過。他下意識地瞟了身旁一眼，只見仁舉已經左擁右抱，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找來的兩美女。

    那美婦挪著小步來到了華塵面前，半屈著身子，輕輕道：「小哥，可否同姐姐說說話。」語罷，便用手中的梅花酒為華塵斟滿。華塵看了看美婦那烏黑的眼睛，心中也不免怦動，不過對方送上梅花

    看

    「咚，咚，咚！咚，咚，咚！」夜半，敲門聲驟起，還在睡夢中的華塵也被吵醒。朦朧中，他的手便很不規矩的往身邊一按，卻發現已經沒了人。華塵猛然睜開眼睛，發現她並沒有走。她靜靜坐在床頭，同時眼角閃著晶瑩的淚光。四目相對，華塵本能地抬起了手，幫她拭乾眼淚。

    美婦柔聲道：「我叫蘇倫，忘記我吧，這對你好。」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但是她的眼神裡溫情依舊，那閃爍迷人的眼睛彷彿訴說著戀戀不捨。不過她的腳步沒有停留，逕直奪門而去。她匆匆離開了客棧，和她一起走的還有仁舉房間裡的那兩女。儘管岐縣的男人十有**都時常留宿客棧，但是女人偷情依舊是不能被接受的。

    夜靜悄悄，尤其當蘇倫離去後更顯孤單寂靜。華塵的腦中都是這個名叫蘇倫的美婦，她婀娜的身段，她白皙的皮膚，她那烏黑秀麗的頭髮以及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華塵心中充滿著掙扎，他恨不得一手抓離去的她，但衝動只是一時的，因為自己還有好多事要做。身邊殘留著餘香，思緒留存著回憶，華塵又復睡去，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這一夜的一切只當是夢一場，這些終當塵封在記憶之中。

    窗外熟悉的鳥鳴聲響起，華塵又要開始新的一天，不過他已然調整好了心情。需要放下的便要放下，這個道理他再明白不過。睜開了眼後，他還是原來那個華塵。不過他卻被眼前的情景嚇得一愣，驚愕地道：「伯男，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可不是嗎？坐在圓桌上的那人正是個子矮小，相貌平凡的伯男。原來他昨晚當華塵和蘇倫纏綿時已然在門外，沒好意思進來一直靜待在外面。當看蘇倫離去後，伯男這才偷偷地進的房間。

    「昨晚不敢打攪少爺，便一直在門外，直到夜半了才進來靜候少爺。」伯男的回答明確而又禮貌，顯武侯調教的很好。但聽他說話總有種在聽報告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因為言語間聽不出的他內心的波動，這點倒像佟子衛。

    想來伯男定是知道華塵昨晚的事，華塵卻並不介意，因為他在宮中時佟子衛不也很清楚他那些事情。不過華塵現在很滿意，因為似乎他誤打誤撞間對上暗號了，便調侃道：「伯男，你這暗號留得很有意思嘛!」

    「回少爺，我留的暗號意思是對面客棧旁邊的梅花驛站。」

    「……」

    「不過我差不多每晚都來這客棧，可惜沒有一次如少爺這般好運。」

    「哦……」華塵敷衍一般的回答著，但心裡卻想你這超級大眾臉，再加上走路似鬼魅……晚上一眼掃過，這麼多男男女女的誰又會特地注意你。不過顯然華塵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便道：「佟子衛呢？傷應該已經好了吧?小蘭芝在哪呢？」

    「回少爺，佟子衛前些天進城便和人動手觸及舊傷，不過並無大礙。眼下正和小蘭芝在一起待在城外林子裡的破廟。我每天幾乎都兩頭跑，他們都很好。」

    華塵倒是吃驚得緊，不想佟子衛一身功夫居然也會吃癟。細問後正如所料，佟子衛因為「高府」的霸佔而大打出手。不想這次是碰到了釘子，起初佟子衛還不錯，可後來人越來越多，高手也層出不窮。所幸的是最後佟子衛帶著小蘭芝突圍，不過他也牽動了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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