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不著調的阿SIR 文 / 墨玨王爺
不著調的阿sir
我足足休息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過得是，豬一般的生活。天天就是起床吃，吃完睡，睡醒接著吃，然後發呆到晚上，吃完再睡。我這一天睡得比貓還要多，睡得我人都神志不清了。尤其是當我聽到菲兒說有警察找我的時候，我還非常疑惑。當這位阿sir坐在我面前，一臉嚴肅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tm身上還有人命呢……我不太習慣叫警察同志，因為同志這兩字現在已經非同一般了，左思右想：「阿sir找我有事麼？」這一開口我都想抽自己，這港台腔哪兒來的…不過這位阿sir一開口，讓我差點內傷。
「怎樣，某事勿能找個麼……你當你嗨冰果啊？」如此純正地道的港台腔，這貨……哪兒人啊？「哦哦~~不對不對，都是你的錯，我居然被你帶過去了，我可是maidchina的！」maidchina？！台灣香港不是中國麼？「哦~~~不對不對，額……我不是人啦~~是中國人啦，額………不對不對，我大陸的！！內地的！！」不是人……不是人…菲兒早就在他身後大笑不已，可偏偏我坐在他面前，笑吧不太道德，不笑吧我臉抽筋…「唉，這位先生你要笑就笑吧，這樣多痛苦啊，我生來是為了給廣大人民群眾帶來歡樂的，不是為了給大家帶來痛苦的~~好了好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笑吧笑吧~~」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了……於是屋子裡就只能聽見我和菲兒的狂笑聲。這位sir，臉都青了……
這位阿sir，長得珠圓玉潤，警服在他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倫不類，整個人又矮又胖，加上警服如此緊身，真像個素雞。眉毛吧…很有性格，沒有弧度的，是一直線。眼睛不大，鼻子不挺，嘴巴麼……勉勉強強算得上慈眉善目。他拿下帽子，頭髮稀疏，而且是漂亮的地中海風景。看著他，我真心感歎，中國處處皆人才。他的肩膀上好像有花也有槓，不過我不清楚哪個比較大，也看不出他是個什麼官。可出來做筆錄做調查的多半高不到哪兒……他很認真，非常認真，鋼筆擰不開了，就認真的擰，整整五分多鐘啥也沒說，就擰鋼筆了。我在猶豫，猶豫要不要告訴他，那只鋼筆應該是拔開的…「阿sir啊~~鋼筆蓋子是拔開的~~」菲兒捂著肚子，忍著痛苦告訴他。
他瞇著眼，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菲兒。「恩…腰細，腿長，人美，看來你說的是真的！」隨後他拔開了鋼筆蓋子，擺好了問話姿勢…喂~~真話假話是跟長相有關係麼…然後他開始寫字，寫著寫著……「嗯？原來沒水…恩，換一隻。」喂~~你寫了三分鐘好麼，三分鐘的空白不足以讓你知道沒墨水麼？！「好了，白洛先生，我是來對你進行詢問的，說說吧~~」說……什麼？他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樣，還翹著二郎腿，眼珠子到處瞟，然後大喊了一聲：「太好了！」要不是我的心臟不會跳，這一下真能讓它不再跳了。「有這個才像話嘛！嗯，重新來，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能有半點隱瞞，否則~~嘿嘿嘿……」他拿了我床邊的檯燈，隨後把光線打到最強，照在我臉上。狗血……這什麼劇情啊…
「警察先生，你要詢問也要告訴我們你問什麼呀？不然莫名其妙的，難不成我們什麼都要告訴你麼？是不是連三圍電話號碼銀行卡密碼也要？」菲兒嬌笑著嘈了一句，阿sir的臉……很難看…
「咳咳…恩，我來就是問問最近發生的一起命案，就是在滴水湖。白洛先生請告訴我，嗯……幾號來著…反正就前幾天晚上你在那裡做什麼？」見我沒有立刻回答，他來勁了：「說吧~說吧……都說出來，你們的恩怨，事情的起因，還有你犯案的過程，以及凶器是什麼，都說出來，說出來才會得到寬大處理嘛。年輕人以後的路還長，不要在這種地方被耽誤了嘛。我一定會幫你爭取減刑的，來，都告訴我吧！」我的臉有點抽…這一套國民黨的路子哪兒學來的是。我仔細想了想，怎麼說？哦~說我一個吸血鬼，跟一個守衛和平的驅魔師打起來了，然後一不小心我把那個驅魔師殺了…估計說完，他直接把我帶走，送醫院，而且是精神科專屬醫院。菲兒衝我打了個手勢，於是我繼續保持沉默。「年輕人，不要這樣嗎，合作才是你最好的出路啊，只有跟我合作才能洗刷你的冤屈啊……哦~不對，是罪孽。有我在，你還想瞞下去？事實終究是事實~~真相永遠只有一個！」……柯南，你的粉無國界跨時代了……
「警察先生，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
看書./網?首發』個世道已經如此混亂了，居然還有這麼無恥的事情，你放心，我們警民是一家親，你們有事就等於我有事，你們沒事，就是我最大的好事~~所以，我們警方一定會盡快破案，還你們一個公道的。既然這件案子是團伙火拚，那我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打擾二位了，冒昧一下，請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勢，我必須寫一個鑒定的結果。」我的心，瞬間當到谷底。傷……我這幾天養的如花似玉，哪兒還有什麼傷啊。隨後，我趁著他不注意，在自己胸前狠狠抓了一把。「果然，果然傷的嚴重，到現在居然還有紅印，這夥人下的可是重手啊，真是一群亡命匪徒，那你好好休養，我就先告辭了。」
我彎著身子，雙肩顫抖，笑的不行了……等他走後，我和菲兒都笑倒在床上。從菲兒的嘴裡我才知道，這位阿sir是警界出了名的糊塗，之所以還留在崗位上，就是因為我們這些不同於人的存在，可以說他根本就是為我們服務的。這已經不能用糊塗來解釋了……看菲兒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才察覺一件事：「你一早就知道他回來調查這件事對不對？」她笑瞇瞇的摀住嘴，裝得很無辜。「好啊，我還是你的公爵大人呢，看我這幾天忐忑的樣子，你居然瞞著我，不收拾你不行了！！」於是我一把拽住了她，本想彈她的額頭，可沒想到用力有些過，她的額頭撞到了我的額頭，雖然我沒有痛覺，可還是習慣性的喊了一聲「哎呦~~」
門瞬間被踢開了，進來的還是那位阿sir，而且這一次他抖得像個落水狗一樣，拿著槍指著我們……「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我…我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敢開槍的！！！」恩……對，不敢開槍的…完了，我的臉要笑抽了。他一看情況不對，立刻把槍收了起來「哦不不不，請原諒我，原諒我的魯莽行為，我也是為了兩位的安全著想，所以我決定在如此匪徒猖獗的情況下，還是留在這裡保護兩位比較好。你們放心，有我在，你們就是絕對的安全~好了好了不打攪二位了，下午的時候我會繼續堅守崗位的！！」他再次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記多囑咐一句「年輕人啊，你們正年輕著呢，這事兒啥時候都能幹，別在閃著扭到腿，還是等傷好全了再折騰吧，中唄~~」於是……這結尾的東北口音又是哪兒來的…
我和菲兒對視一眼，見她紅了臉，我也就紅臉了。磨嘰了半天，菲兒還是跑出去了。我看著她的背影發呆，吸血鬼之間……可以做那事麼？
果然，下午一點半的時候，這位阿sir準時到崗，換了便裝。正正宗宗的便~裝，全身都是土黃色，還戴著一頂土黃色的毛線帽。我真不知道要不要再笑了，肚子……好痛。見我彎著腰，捂著肚子，阿sir神情關切：「怎麼？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早就說嘛，不要劇烈運動，為了子孫後代著想，還是應該先照顧好自己的。」傷口…不再肚子上，好麼……不得不說，能找到這樣米田共一般的顏色，還真是一種技能，他坐在那兒，翻著一本不知道什麼書。因為身體比較圓，又不那麼高，所以……他真的很像巨大化的便~~幸虧我沒有真的傷口，否則一定裂開，笑開的。
睡久了，身體就會有些無力，於是我決定起來動動。見我起身阿sir的神情很不得了：「你怎麼可以起來呢，要是傷口開了怎麼辦，這醫生不都說要臥床麼，年輕人，你這樣不行的，祖國和未來還需要你們的偉大貢獻呢，要是早早的再這裡就止步了，這可咋整呢，你說是吧。」我只好肝兒顫的再躺回床上去…百般無聊詢問起他的口音，他的解釋再次讓我臉抽筋：「俺是東北那嘎達滴，漢子知道不？比那啥的春春漢子多了，俺那是純爺們！」春春……是女的好麼…「香港口音賊拉帶勁兒，說這口音誰都能多看你兩眼，特招人待見知道不~~告你啊，那會子俺上飛機，那空姐個個美的跟仙兒似得，見著誰都笑，發套餐的時候，問我需不需要什麼飲料。那當時俺就卡卡的了，嗨啊，你怎會之額，歐怎額豪要額~~可不知道咋整的，那空姐就板臉走了，再也沒搭理過俺！」我都笑得沒力氣了，我只好躺倒在床上拚命喘氣。一男人，對著你一臉賤笑還說你怎麼知道，我真的好要的~~誰搭理誰腦殘……
當然，阿sir的作用不止這點。比如，沙克進來看我的時候，阿sir對著他仔仔細細的搜查，還不忘說兩句「這是爺們麼？這穿的什麼玩意兒，頭髮半長不短的，還不如個姑娘家乾淨……哎，在俺們那年頭，這種可都是要被批鬥的，哎哎~~」我捂著嘴，絕……這個夠絕，沙克臉上還帶著笑，瞇著眼笑，可我知道，這笑的有夠僵硬。好，這可是第一次沙克吃癟。我開始喜歡這個不著調的阿sir了……
阿sir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就開始犯困了，他睡得很有性格。本想讓他在沙發上躺躺，誰知道他不樂意了「這怎麼可以，我這是在執行任務，為了任務，我一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上去刀上，下去火鍋……哦，不對，火海。我要為我們偉大的祖國，偉大的人民盡職盡責！怎麼可以在這麼重要的時刻睡覺呢？不行~不行的~~這可是黨和人民給的使命，我是一定會珍惜的……呼呼……」說著說著，他就睡著了。腦袋都快磕到地上了…阿sir還說夢話，夢話的內容好比一場電視連續劇「別打我，我……嗯…我告訴你，我很厲害…呼呼…我叫我老婆來打你……你等著…」於是一頓舞刀弄槍，在凳子上來回折騰，地板都嘎吱嘎吱的了。我看著他心都提起來了，那凳子左搖右晃，時不時兩條腿騰空，這是要嚇死個人啊。而且……最大的問題是，他居然還沒有醒。夢境持續著「打~打打打！！！殺啊…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嗯嗯，呼呼呼嚕呼嚕……」我摀住嘴，我真的真的不想在笑了…「打不過……唔，呼嚕呼嚕……打不過，撤退，英勇的撤退，大丈夫能屈能伸…呼呼…來人啊！！大刑伺候！！！關門打狗……」最後，他還是從凳子上摔了下來，驚天動地。
菲兒打開門看到的就是亂七八糟的場景，而我，笑到陣亡。阿sir醒了，看了看周圍，傻呵呵的笑笑「俺在家睡榻榻米的，那是自由啊，想咋滾咋滾，這不……反正俺這體型揉不扁摔不爛。」阿sir，你是人好嘛，是人…不是麵粉或者糯米之類的東西好吧。「還是地上坐著踏實，就這麼著，靠著牆背後有骨氣啊。沒事沒事，你倆過你倆的，當沒俺這人就好。我絕不影響你倆的好事~~」菲兒的臉頓時羞紅一片，她嘟囔著嘴，不時瞪了瞪我。我只好無辜的笑笑，誰讓她非說我是她男朋友呢。
晚餐的時候，阿sir的吃相再次讓我們笑到為抽經。我以為照著他的體積，吃飯就該像個東北漢子，大碗肉大碗飯，呼哧哈啦的幾口搞定。可結果是巨大的反差，小碗，小口，細嚼慢咽，而且還捏著小手絹時不時的擦嘴「吃飯要文雅，這是俺老婆教的，細嚼慢咽對胃好，俺可都數著呢，吃飯一口三十下，這是技術活，一般人還是做不來的~~」他那胖胖的小手，翹著無名指和小指，捏著個手帕，擦嘴角。這鏡頭……別說噴飯，噴湯的心都有了……沙克這個老狐狸，吃飯本來就慢慢騰騰的，他那是彰顯自己的紳士風度，可眼下多了一個阿sir，讓他都優雅不下去了。又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沙克快速吃完離席，連話都不願意多說。飯後，阿sir收拾收拾準備回去了，臨走前給我留了個號碼「甭管嘛事兒，只要是攤上事兒了，招呼一聲，咱隨叫隨到！幫不幫得上忙兩說，可這心思放著呢！你那小女不錯，看好咯，不然成別人家的，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你只麼只啊~~休仔！」我強忍著笑意，拉著菲兒的手點頭。
等他走後，我仔細看了看手上的名片，背面印著的官銜讓我驚得合不攏嘴，副局級……開什麼玩笑？阿sir是副局級？副局級就那樣？我沉默了下來，也許……扮豬吃老虎才是真正的阿sir吧…哎~~怎麼我身邊都是些老狐狸。想想我，是多麼的單純善良啊。隨手將名片丟在了桌子上，我沒想到的是，很快我就又見到了阿sir，見到了他藏在不著調後面的臉。而且這一次，他成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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