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夜探虛實 文 / 楊天舒
屈武揚走進滿堂紅的時候，東方公子正好獨自一人在品嚐自己秘製的苞茅縮酒。
「東方公子好雅興！」屈武揚挺著他那健壯的身軀走過去道，「屈某是來向東方公子道別的，近段時間在金鑲坪多有討擾。」
「哦？屈大捕頭準備回皇城了？」東方公子忙站起身道，「坐，快坐，剛好可以借此機會給屈大捕頭餞行。」
「恭敬不如從命，那屈某可就不客氣了。」屈武揚毫不客氣地坐下道，「你可能已經聽說，我給了楚天飛七日期限幫卞和尋找璞石。現在，七日期限已到，言出必行，明日我就把卞和押往皇城了。」
「是的，聽我的家丁講起過。」東方公子優雅地笑笑，接著問道，「七日期限已至，不知楚天飛可曾幫卞和尋回璞石？」
「卞和的璞石已失蹤多年，且沒有任何線索，楚天飛哪裡去找？」屈武揚道，「卞和兩次獻寶皆被斷定為只是一塊頑石，並非什麼稀有的珍寶。依我看，他就是想欺上罔下，蒙騙過關，以求朝廷不菲的賞賜，找不見也不足為惜。」
「那可把楚天飛折騰慘了——先闖金鑲山莊，再闖無風草廬，後又重返皇城。」東方公子似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若無其事地道，「這麼多天了，一點線索也沒有？」
「沒有。」屈武揚顯示搖搖頭，繼而不以為然地道，「早讓我把卞和帶走，他也用不著這麼折騰了。在驛道旁，竟然還敢與我動手！」
「卞和這次豈不是更慘了？」東方公子惋惜地道，「不僅璞石丟了，而且謾罵朝廷還要治罪。」
「大膽刁民，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他這次還有什麼話說！」屈武揚端起酒杯道，「不說這事了，喝酒！早就聽說東方公子的苞茅縮酒酒經過自己親自秘製，不要因為這事敗了咱們的酒興！」
「好，喝酒，喝酒！」東方公子也舉起酒杯道，「既然屈大捕頭明天就走，那我們今晚乾脆不醉不歸！」
夜已深，東方公子這邊好像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無論妓院，還是賭場、酒肆皆燈火通明，熱鬧異常。
東方公子的府第依山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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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飛手扶著峭壁，摸索著前行，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峭壁竟然在動。他趕忙閃在一邊，驚奇看著一塊峭壁慢慢地後退，露出一個山洞，洞內隱約有火光搖曳。一個人從洞內走出，影子在身後被火光拖得很長。
就在那人出來，洞門即將關閉的一瞬間，楚天飛身形敏捷的貼地滾入洞內。裡面聲音刺耳，但節奏卻非常清晰，乃大錘、小錘先後砸在鐵氈上的聲響。而且，整個洞內霧氣繚繞，悶熱異常，不時可以聽到「撲哧」的一聲——楚天飛太熟悉了，這是通紅的鐵器浸入冷水中發出的脆響。
藉著火爐旁火把的光亮，楚天飛赫然看見眾多鐵匠正在用力地打制著什麼！只見這些鐵匠滿臉通紅，僅穿著一條短褲，**的上身汗流浹背，機械的用力捶打著。
氤氳的霧氣中，楚天飛靠著洞壁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雖然鏗鏘之聲不絕於耳，但是，他仍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忽然，他的手摸在了一根根的鐵棍上面，仔細打量，這些鐵棍的上面皆有一個三角形的尖頭，原來是豎在一起的一桿桿鐵矛；又一看，鐵矛兩邊的洞壁上還掛滿了一把把閃亮的刀劍，長的、短的、大的、小的、彎的、直的……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楚天飛大驚失色，這些鐵匠竟在山洞裡秘密打制著兵器！
東方公子為什麼要打制這些兵器？這些兵器是做什麼用的？若說他僅僅是用於武裝自己的家丁，完全用不著藏在山洞裡秘密打製，也不必打制這麼多。而且，東方公子有的是錢，何必要花費如此大的氣力？
楚天飛找到機關，出了洞門，再往前行，猛見兩人抬著什麼東西，從遠處漸漸走來。楚天飛藏在暗處，知道這邊的峭壁仍有洞門，這兩個人一定是要將抬著的東西放進山洞裡。走近峭壁，那兩人將抬著的東西扔在地上，並未發出大的聲響。楚天飛定睛一看，扔在地上的赫然竟是一具屍體！
那兩人喘著粗氣，歇息了一會兒之後，一個人點燃了一支捲好的土煙，紅紅的火星一亮一滅，另一個人用手在峭壁上摸索著。果然，不出楚天飛意料，一塊峭壁又開始慢慢向後移動，兀自又出現了一個山洞。
那兩人抬著屍體向洞內走去，楚天飛如法炮製，也隨著跟了進去。洞內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楚天飛正在詫異，一個人用火撇子點燃了洞壁的火把。
那兩人再次抬起屍體往洞裡面走，到了前面的一個大坑後，將屍體扔了進去，然後，往屍體上淋了一些桐油，拿來一隻火把點燃屍體……一股難聞的皮膚焦臭味在洞內迅速蔓延，令人作嘔。
原來，這個洞是專門用來焚燒屍體的！楚天飛用手摀住口鼻，連忙退出洞口。疑問再一次湧入他的大腦：這些被焚燒的屍體都是什麼人？他們是因何而亡？為什麼不將他們埋入荒山野嶺，卻要在此悄悄焚燒？還有，這面懸崖峭壁裡，究竟還有多少個這樣的暗洞？這些山洞裡分別又掩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正苦苦思索著，見高一刀從峭壁的那面貓著身子走了過來。楚天飛咬著高一刀的耳朵悄聲道：「今夜到此為止，先行撤退，回去再說。」
高一刀點點頭，四圍裡看了看，見並無他人，雙腳用力，在地上使勁一蹭，向上高高躍起；半空中，雙腳又在懸崖上一蹬，已上了峭壁。楚天飛左手一抖，銀絲纏向峭壁上的一棵壯樹，整個身體即刻被銀絲拉起，也迅捷地上了峭壁。
二人躍上大樹，身形施展，轉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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