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曹操怒興師 陶謙求軒助 文 / 清氣
且說曹操聞一門駢戮，大驚失色，哭倒於地，哭了又罵，罵了又哭，口口聲聲，要與陶謙搏命。待至哭罵已畢，遂易服縞素，誓報父仇。乃留謀士荀彧、程昱等，駐守鄄城、范縣、東阿三縣。以夏侯惇、曹洪、於禁為先鋒，浩浩蕩蕩，望徐州征進。操令：但得城池，將城中百姓，盡行屠戮，以雪父仇。陶謙自領徐州牧，掃賊蕩寇，撫輯百姓，百姓方得休息，耕稼自安。不意曹兵大至，燒殺搶掠，連破十餘城，不問男女老幼，一律屠戮。可憐數十萬生靈，盡作曹兵刀下亡魂。有得存百姓，望風奔竄，曹兵隨後來趕。
卻說太史慈領兵西歸至莒縣，忽聞鳴金掌號，引軍競來趨視。當時，百姓你逃我竄，曹兵各執刀劍，大步趕上，刀劍齊下，大殺一陣。可憐血流成河，屍積如山，百姓所攜盤纏細軟，劫掠殆盡。太史慈見了，怒氣直衝，即領壯士，拍馬追來。太史慈頎皙多力，且善騎射，左手張弓，右手發箭，弦聲所至，無不倒地，曹兵被射死七百餘人。曹兵大驚，莫敢再進，收著殘兵，退回營去。尚餘百姓，個個拜伏於地，抱頭大哭，淚如雨下。其中有一長者，向前曰：「得將軍搭救老拙性命，請問將軍大名？」慈曰：「驃騎大將軍麾下，東來太史慈。」言訖，慈即教軍士，護百姓隨軍歇息。
曹兵敗殘軍士得命逃歸，走回曹營，來見曹操，備將莒縣見遇健士，折損軍兵一節事，細細奏告了一遍，曹操聞說大怒曰：「徐州之地，豈有如此健士耶？必是陶謙，想此去不遠，急喚夏侯惇、於禁領五千人馬，與我趕上搶來。」二將得令，點就人馬，急來追趕。曹操大軍隨後而進。半日之間，夏侯惇、於禁引兵至太史慈軍前，紮住陣腳。夏侯惇見對面軍士，乃豫州軍馬，不能決，即使人飛報曹操。曹操聞知，快馬加鞭，飛馳而來。兩軍對壘，曹操出馬陣前，太史慈躍馬橫槍而出，曹操謂太史慈曰：「將軍如何傷我軍士。」慈曰：「某實不知是曹公軍馬！以為山野強人，劫掠百姓，故引軍剿之。」於禁於操側，聞言大怒，一箭射向太史慈。距太史慈咽喉，不過咫尺，慈用槍一劈，這飛來箭桿，方的溜溜般拋向別處去了。太史慈手捻八寶駝龍槍，厲聲大罵曰：「無恥賊將，暗箭傷人！」挺槍躍馬，直取於禁。戰有二十餘合，八寶駝龍槍直奔於禁面門點來，太史慈一聲大喝：「招槍！」於禁趕緊橫槍往上一架，不料想太史慈槍招一變，沒等於禁槍架上，便把後把一立，前把往下一沉，槍尖直奔於禁前心。八寶駝龍槍來的快，去的准，冷森森三稜槍尖眼見就紮著鎧甲，槍尖停於甲前一寸。於禁大驚，汗流浹背，不敢妄動。曹軍諸將見了，無不失色。太史慈曰：「非是看在兩家情分上，今日誓殺汝！回去罷！」乃以槍桿掃於禁背，於禁只覺兩肋發脹，脊背發疼，眼冒金星，喉嚨間一陣發甜，口中竄出血來。好歹神志尚在，撥過馬頭，伏鞍而走。曹操見了，拱手曰：「謝將軍留情。」慈謂操曰：「吾有一言，欲述與曹公，不知曹公願聽否？」操曰
!看書網目錄；往操營，任其剖割，以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言訖，陶謙麾下糜竺進前，言曰：「府君久鎮徐州，百姓皆感府君之恩德。今曹兵雖眾，未能即破我城。府君與百姓堅守勿出。某雖不才，但已有一策可退曹操」眾人大驚，便問計將安出。糜竺曰：「數十日前，豫州項軒為解北海之圍，與府君借路，府君欣然允之，與項軒解得善緣。今日求其相助，項軒恐難拒之。且，目下太史慈軍正於徐州，可解一時之急也。」謙從之，即修書二封，遣麾下陳登往豫州，使糜竺赴太史慈軍。自率眾守城，以備曹兵攻城。
當日太史慈正與徐盛、周泰坐，人報徐州糜竺至。慈請入見，問其來意，竺出陶謙書，言：「曹操攻圍甚急，徐州百姓危在旦夕，遲延一時，便有百姓，枉死於曹軍刃下。望將軍垂救！」慈曰：「事關兩家，茲事體大，慈不能自決，需請過吾主，方可決斷。」糜竺無奈，只得就太史慈軍中靜候項軒消息。陳登至豫州，拜見項軒，出陶謙書，具言張闓殺曹嵩之事：「今曹操縱兵屠戮徐州百姓，特來求救。」項軒歎曰：「不意徐州百姓竟受此無妄之災！」陳登再拜曰：「曹操以強欺弱，殘害百姓，望驃騎大將軍救之。」項軒曰：「待吾致書與孟德，教兩家息了兵戈。孟德若不從，再作另想不遲。」陳登曰：「望驃騎大將軍再修書一封與太史將軍，請太史將軍暫護徐州百姓周全。」項軒允之，遣人教太史慈屯兵郯縣。
卻說曹操攻襄賁等邑，皆大破之。復進郯縣，圍城攻襲。臧霸曰：「曹兵既至，豈可束手待死！某願助陶府君破曹。」陶謙從之，使臧霸引兵出迎。是時，臧霸等引軍出城，正遇曹操先鋒曹洪，掄著大刀，迎面衝來。臧霸亦不與答話，便握刀與戰。曹洪刀法純熟，臧霸抖擻精神，與他相戰，正鬥得難解難分之時，臧霸部下之軍士，皆大刀闊斧，望曹洪軍中，衝殺過去。曹洪忙來阻擋。豈料徐州軍士統不畏死，好似瘋狗狂噬，這邊攔著，衝破那邊，那邊攔著，復衝破這邊，陣勢被他牽動，不由得退下陣去。曹洪不敢戀戰，虛幌一刀，撥馬就走。臧霸如何肯捨，率眾策馬力追。少時，夏侯惇兵至，曹洪見後援已至，復撥轉馬頭，返身奮鬥。臧霸麾下孫觀，恐臧霸力乏，忙上前接著。夏侯惇亦殺將上來，臧霸迎戰。曹軍兵勢越盛，臧霸尚只孤軍，心中一怯，刀法未免一鬆，被夏侯惇舉槍刺來，正中馬腹，那馬一疼一驚，蹦起五尺多高，四蹄蹬開，如瘋似狂，負痛奔回，臧霸駕馭不住，被馬掀倒於地。夏侯惇趕上數步，便用長槍來刺臧霸，不防前面突來一將，將夏侯惇槍桿挑著，豁剌一響，夏侯惇一桿長槍，竟飛向天去。夏侯惇剩了空手，忙撥馬回奔。那將便救起臧霸，復於曹軍中奪下一馬，令臧霸乘著。那將驅兵進援，將曹軍逐退。你道那將是何人，便是項軒新得武狀元，九江周泰，周幼平。
卻說曹操正於軍中，與諸將議事，人報豫州有書至。操拆而觀之，乃項軒手書也。書略曰：「昔魯公殺一無罪宮女，遂致九年旱澇。景公怒殺宮妃，台傾三里。只因無罪殺人，化為飛蝗，殘食五穀。故古人云，『一夫銜慨，六月飛霜。匹婦含冤，三年不雨。』今愁雲黑霧，因是無罪屠戮百姓，以致上天垂象。向者，尊父曹侯，實因張闓不仁，以致被害，非陶謙之罪也……」曹操正觀間，夏侯惇掀簾而入，言與曹操，備說太史慈引軍對陣，見今屯兵郯縣，與陶謙會兵，要來決戰。曹操聞言，怒從心起，大罵曰：「項軒匹夫，安敢欺我！」遂將項軒手書扯的粉碎，喝叫軍士將來使打出營門。曹操忿恨難消，聚麾下眾將，傾全軍徑赴郯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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