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眾貌合神離 函谷關鏖戰 文 / 清氣
質明，曹操率軍至函谷關，來見項軒。曹操曰：「昂藏奪了三關，救得百姓，董賊喪膽，果稱英雄。」項軒曰：「非吾之功，皆賴眾將士用命。」曹操歎曰：「吾始興大義，以順誅逆，為國除賊。操之原意，欲煩請本初引河內眾士，移至孟津酸棗間，諸公分守成皋，據敖倉，塞轘轅大谷，制賊死命。再使公路，率南陽兵甲，攻入武關，耀威三輔，然後可深溝高壘，勿與彼戰，但用疑兵左出右入，使彼自相驚亂，必亡無疑。豈料諸侯各懷心思，遲疑不進，徘徊觀望，不思進取，終日裡置酒高會，快活消遣，大失天下之望。操竊恥之！」項軒正色斂容，曰：「吾若為董賊，不除孟德，必寢食難安。」晌午時分，用飯已畢，項軒乃留關公、戲忠、高順、太史慈引軍五萬，駐守函谷，其餘軍士拔寨都起，扶老攜幼、將男帶女，引著百姓還歸洛陽。臨行之時，項軒囑關公曰：「志才多智，遇事可與志才相商。」關公應諾。
卻說孫堅自得玉璽，左右盡皆勸堅，速回江東，裂土封王，別圖霸業。堅亦有此心，遂順諸將之意，托病辭歸。然，人算不敵天算。豈料孫堅營中有一軍，乃袁紹同鄉，欲假此為進身之資，遂連夜奔走出營，來見袁紹。袁紹賞其金銀，暗留於軍中。翌日，孫堅來辭袁紹，袁紹具言孫堅藏匿玉璽，強令孫堅奉還玉璽。孫堅指天作誓曰：「吾若私匿國璽，異日不得善終，死於刀箭之下。」眾諸侯見此，皆曰：「文台如此說誓，想來定是無有玉璽。」袁紹遂喚出軍士，與孫堅對質。堅勃然大怒，拔劍欲殺之，袁紹亦拔劍指堅。袁紹身後韓榮、高覽、淳於瓊、蔣奇皆拔劍出鞘。孫堅背後程普、黃蓋、韓當亦執刀在手。眾諸侯見狀，一齊勸住。堅隨即上馬，拔寨離洛陽而去。袁紹惱怒，即書信一封，密遣心腹快馬加鞭送與荊州劉表處，教劉表截而奪殺。荊州劉表自得袁紹手書，即令蒯越、蔡瑁引軍一萬來截孫堅，欲豪奪玉璽。孫堅大怒，與表大戰。表得蒯越之謀，兵困孫堅。幸得程普、黃蓋、韓當三將死救，孫堅損兵大半，奪路得脫，重歸江東。自此孫堅與劉表結怨。
卻說行軍三日，項軒攜百姓至洛陽，時洛陽屯兵，共有十餘路，十數萬人，袁紹、袁術、張邈、劉岱諸太守，均按兵不動，遊戲作樂。時至天寒，狂風，百姓面目黧黑，衣衫襤褸，於風中凍餒不可當，軒乃厲色正言曰：「吾奮勇戮力，急欲攻董，諸位卻久留坐觀，不肯引兵襲董，莫非待賊坐斃不成？況今董賊無道造逆，禍亂百姓，致歲饑民貧，百姓不得飽飯，又無積糧，爾等卻聚於此地飲酒高會，不恤百姓，非社稷之臣也！」言訖，項軒掉頭徑出，一面遣人往豫州運糧，一面使人望冀州、荊州，買糧俵濟洛陽之民。操目睹情形，自與夏侯惇、曹洪引軍屯於河內，招兵買馬，操兵練將。公孫瓚謂劉備曰：「袁本初無能為也，久必生變。吾等當歸。」遂拔營北去。待至平原，令劉備為平原相，自去守地養軍。兗州牧劉岱、東郡太守橋瑁，互相仇殺，瑁竟被岱刺死，改任王肱為東郡太守，項軒聞之，不禁嗟歎曰：「董賊未滅，先自推刃，成事否？」袁紹屯軍洛陽，軍資器械，難得補給，便領軍拔寨，離了洛陽，投延津而去。見紹引眾自去，各路人馬，亦皆解散。一時之際，偌大洛陽，殘垣斷壁，蒿草纍纍，荒敗冷落，惟剩豫州一軍爾。各鎮諸侯去後，項氏屬將，一齊趨集。項軒升帳議事，顧語大眾曰：「國家以理財為先，聖人以儉用為本，財不理則出入無度，費用無經，財力盡而死必去矣。不儉則奢侈日靡，錢糧日虛，民不聊生，則危矣。現，居於洛陽兵民，總約大數，百萬有餘。通算每日總支：酒九百擔，面四千斤，柴三千擔，米二萬石，料豆二萬石，雜豆一萬石，草三萬束，羊五百隻，豬九百口，大牛三百頭。尚
?!看[/書;[網原創不可行相讓之舉。韓馥皆不納，遣子繼著印綬，送與袁紹，迎他入城，自挈家眷出廨，徙居前中常侍趙忠舊宅。紹將至，從事十人爭棄馥去，獨耿武、閔純杖刀欲刺紹，皆為紹殺之。袁紹引兵直入，自領冀州牧，雖以韓馥為奮威將軍，卻無將兵、官屬。昔韓馥舊屬，盡皆撤換，另用從事沮授為監軍，田豐為別駕，審配為治中，許攸、逄紀、荀諶、郭圖皆為謀主，分治州事。韓馥自讓州牧之位，無權無柄，反致寄人籬下，事事受人監束，碌碌無為，終日惶惶，遂離了冀州，往投陳留太守張邈。後紹遣使詣邈，與邈耳語，馥疑為圖己，竟至惶急自盡。
及紹奪馥位，瓚亦退兵。遣弟公孫越來見袁紹，欲分冀州。袁紹曰：「可請汝兄來，吾親與其共商分地大事。」越歸，具言袁紹相請之事。田楷聞之，謂贊曰：「酒無好酒，會非佳會，乃袁紹之謀，主公不可輕往，恐為袁紹加害。」公孫范曰：「若不赴會，恐為袁本初恥笑。」贊亦舉棋不定，左右為難。公孫越啟口曰：「吾扮作兄長，替兄赴會，如袁紹真欲分地，弟便將城池拿來。若袁紹使陰耍詐，弟願替兄一死，死而無怨！」公孫瓚聽罷，惻然曰：「吾何忍損至親以救己身？」越進言曰：「此弟當行之事，又何惜焉？」公孫越全無難色，凜凜然出了府去。翌日，剛交五更，公孫越扮作公孫瓚，領兵一千，前去赴會。行出六十里，道旁閃出以一彪人馬，口稱董卓將兵，一陣亂箭飛矢，越身中流矢，斃命當場。公孫瓚聞知，大怒，泣曰：「紹賴我得冀州，未聞割地相酬，今反使壞，詐稱董賊，謀害吾弟，此仇不報，枉為丈夫！」言訖，贊昏絕於地。當下出屯磐河，為攻紹計。紹未免心虛，尚欲與瓚釋怨，特將渤海太守印綬，授瓚從弟公孫范，遣令赴任。范抵郡後，反率渤海兵助瓚，與瓚大破青州黃巾於東光，斬首三萬有餘。黃巾棄輜重，南渡黃河。公孫瓚設伏於黃河邊，擊黃巾於半渡之中，黃巾軍死者數萬，血流成河，瓚俘虜黃巾七萬餘人，奪取甲仗資糧，不可勝計。贊威震河北，遂以其將嚴綱為冀州刺史，田楷為青州刺史，單經為交州刺史，改置冀州治內郡縣守令。
且說董卓於長安，脅朝廷下詔，加官太師，位列諸侯王之上，車服僭侈，不亞乘輿。進弟旻為右將軍，兼封鄠侯。兄子璜為侍中，領中軍校尉，並典兵事，外如宗族親戚，多居顯要，子孫雖在髫齔，俱得拜爵，男受侯封，女號邑君。卓為人好色，至老益淫，乃於長安城郿縣，擇一隙地，役民夫二十五萬，依山築壘，迭石為城，號為郿塢，亦稱萬歲塢，以為太師邸第。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長安，內造宮室府庫，積穀可支三十年。採選民間少女八百人實其中，尚有九十歲老母，與一班妻妾子孫，悉數遷入塢內，坐享奢華。此塢金玉珍寶，錦繡綺羅，逐日運積，不可勝數。自雲事成，當雄據天下，萬一不成，退守塢中，亦足娛老。
再說董卓雖位及人臣，然每每思及函谷之敗，金帛珍奇散去，便火起三丈，鬱結難舒。會聞關東聯軍盡皆散去，各走東西，只餘項軒。不由心下大喜，乃遣李傕領兵十萬，進兵攻取函谷。前部離關三十里下寨，前後分五營。李傕居中。李傕曰：「諸將何人先取函谷？」部將楊奉應聲而出，進前曰：「末將願取此關。」遂翻身上馬，手執鐵槍，領本部軍馬，直至關下搦戰曰：「關上守將，曉事的快快來降！」軍士報入府中，言有一董將討戰。太史慈聞言，提槍上馬，領兵出關。楊奉縱馬出陣，大喝曰：「殺不盡的反賊！快上來試吾寶槍！」太史慈並不答話，縱馬挺槍，來擊楊奉。楊奉用槍一擋，覺來勢沉重，料太史慈有勇力，遂格外留神，與他廝殺，戰不過數合，楊奉自覺招架不住，撇開八寶駝龍槍，拖槍回馬而走。太史慈於後邊追趕，楊奉見他堪堪追近，心急如焚，大叫曰：「公明救我？」言罷，但見陣中飛出一馬，馬上一將高聲喊嚷：「將軍勿憂，徐晃來也！」子義一見，此乃胭脂馬，毛色既粉又紅，猶似粉緞子，閃閃發光。馬上端坐一將，八尺開外，虎體熊腰，長方臉，濃眉大眼，直鼻闊口，三綹墨髯。頭戴紫金盔，身披紫金大葉雲片甲，內襯綠戰袍，前後護心鏡，左挽弓，右別箭，大紅中衣，獅蠻帶。掌中一柄宣花大斧，威風凜凜，煞氣騰騰。這口大斧望空中一舉，劈頭蓋頂便是一斧，太史慈擎槍往上一接，槍來斧擋，斧去槍迎，兩個好一場廝殺！但見：二將陣前生殺氣，跑開戰馬賭生死。子義槍刺蛇伏起，公明斧劈虎撲出。槍扎不離胸左右，斧砍只向首上下。兩軍擂鼓把旗搖，二陣吶喊江潮沸。自來見過多少將軍戰，不似今番無底止。忽見對面陣中，豎著李字旄纛，料知李傕親至陣前，太史慈撇下徐晃，來沖中軍。徐晃正思轉截，高順率大軍前來接應。徐晃只得抵敵高順，不能回顧李傕。李傕身旁，幸有其子李式，兄子李利、李進，從弟李桓，外甥胡封五將，見太史慈踹入，急上前對仗。五將齊戰太史慈，尚不過殺個平手，惱了李傕從弟李應，亦奮身出鬥，將他圍住。太史慈恐有失，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竟望李應當喉一槍，李應將頭避開，馬亦隨動，太史慈趁勢，跳出圈外，望後便走。李應等哪裡肯捨，相率追去，太史慈引他馳入大軍，復翻身來戰，霎時間各軍齊上，將李應等困住垓心。李應等雖知中計，事到如今，亦無計可施，只得拚命鏖戰，與他鬥個你死我活！兩軍齊會，李傕兵勝關公軍兩倍，李傕下令曰：「今日不擒住關雲長，不得退軍！」語方畢，驀地，一箭射來，不偏不倚，正中李傕面上。李傕大叫一聲，便向後倒去，伏鞍而走。此箭乃由太史慈射出，幸得射中，遂趁勢追趕李傕。李傕軍恰尚不亂，且戰且走。太史慈追趕一陣，恐前路遇伏，中道旋師。高順見敵兵漸退，亦遣使止住各部，不得窮追。各將遂斂兵歸還。李傕帶箭歸寨，急令醫士調治，令命軍士緊守營寨，曉夜提備，命曰：「且休與他廝殺，待我箭瘡平愈，破關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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