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周瑜師水鏡 何進誅閹豎 文 / 清氣
中平四年，顧雍行冠禮，取字元歎。陳群加冠，取字長文。三月，韓遂擁兵十餘萬，進圍隴西，太守李相如叛，與遂連和。涼州刺史耿鄙率六郡兵討遂。鄙任治中程球，球通姦利，士民怨之。夏，四月，鄙行至狄道，州別駕反應賊，先殺程球，次害鄙，賊遂進圍漢陽。城中兵少糧盡，漢陽太守傅燮猶固守。數日，燮臨陳戰歿。耿鄙司馬扶風馬騰亦擁兵反，與韓遂合，共推王國為主，寇掠三輔。同年，張純與同郡故泰山太守張舉及烏桓大人丘力居等連盟，劫略薊中，殺護烏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眾至十餘萬，屯肥如。舉稱天子，純稱彌天將軍、安定王，移收州郡，雲舉當代漢，告天子避位，敕公卿奉迎。冬，十月，長沙賊區星自稱將軍，眾萬餘人。詔以議郎孫堅為長沙太守，討擊平之，封堅烏程侯。十一月，太尉崔烈罷，以大司農曹嵩為太尉。十二月，屠各胡反。是歲，賣關內侯，直五百萬錢。
中平五年，春，正月，丁酉，赦天下。二月，黃巾餘賊復起。時，南陽黃巾攻打郡縣，抄略城邑，寇豫州汝南吳房，項軒率軍進討。時賊兵雖眾，皆為狐群狗黨，並無隊伍行列。軒令強弓硬弩射住，令太史慈出馬。黃巾渠帥郭進令副元帥出戰，不三合，被子義一槍刺於馬下。黃巾江逵縱騎提刀，要來報仇。張飛挺矛迎戰。兩馬相交，殺做一團。翼德奮矛一刺，江逵翻鞍落馬，血濺塵埃。項軒見二將戰勝，驅動後軍，掩殺賊眾，奪其金帛、糧食無數。郭進勢孤，引數百騎奔走。關公驟馬追來，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馬尾相接，關公綽起青龍偃月刀，望郭進腦後一刀，將郭進連頭帶盔，劈落馬下而死。餘眾大驚，皆下馬受縛。次日，項軒差戲忠、許褚將剿獲金帛獻至洛陽。
且說靈帝退朝，至朝房，有小黃門啟奏曰：「衛將軍項軒遣使見駕。」帝曰：「宣他進來。」戲忠覲見，三呼萬歲。帝曰：「汝來何為？」戲忠奏曰：「與陛下進貢遊戲之物。」即奉上詳盡文書。靈帝龍心大悅，喜曰：「黃巾復起，朕心憂慮。今日得聞項將軍捷報，朕心大慰。項將軍真乃朕之股肱之臣，社稷之棟樑之才也！」戲忠曰：「陛下，項將軍還有一稀奇之物要獻予陛下。」帝曰：「何物？」忠曰：「珍珠燈。」即取來一燈。此燈八楞形，上方下圓，赤金燈柱，金絲銀線作胎，上雕龍鳳花紋，金頂、金托，珵明瓦亮，以百寶串一九瓣蓮花，無數寶珠鑲於燈內。忠曰：「陛下，如今天色尚早，顯不出此物妙處。」帝笑曰：「這有何難。」遂令近侍緊閉門牖，以蔽光亮。戲忠點一火燭，置於寶燈之中。便見這些個寶珠，被當中燭火一照，各放異彩，真是霞光萬道，瑞氣千條，珠光寶氣，奪人眼目，將大殿照得好似天宮一般。靈帝連連拍手稱好。
三月，太常江夏劉焉見王室多故，建議以為：「四方兵寇，由刺史威輕，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以致離叛。宜改置牧伯，選清名重臣以居其任。」朝廷遂從焉議，選列卿、尚書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以焉為益州牧，衛將軍項軒為豫州牧，宗正東海劉虞為幽州牧。州任之重，自此而始。焉，魯恭王之後。虞，東海恭王之五世孫也。虞嘗為幽州刺史，民夷懷其恩信，故用之。軒為豫州刺史，夙夜倦倦，志圖治理，逐寇保民。時，豫州之境，萬民樂業，路不拾遺，夜戶不扃，民皆感念其恩。
三月，詔封劉虞為幽州牧，領兵往漁陽征張舉、張純。代州劉恢以書薦玄德見虞。虞大喜，令玄德為都尉，引兵與賊大戰，挫動銳氣。四月，太尉曹嵩罷，洛陽令周異乞骸骨。是日，項軒往教場操演軍馬，忽聞身後有人喊曰：「表哥！」項軒往後一看，恰是周瑜，領三兩家僕，疾奔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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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五年，四月，項軒遷關羽為汝南太守，遷張飛為穎川太守，遷黃忠為梁國國相，遷陳群為魯國國相，遷顧雍為沛國國相，除太史慈為折衝校尉、陳國國相，授郭嘉為司馬。
八月，初置西園八校尉，以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為中軍校尉，屯騎校尉鮑鴻為下軍校尉，議郎曹操為典軍校尉，趙融為助軍左校尉，馮芳為助軍右校尉，諫議大夫夏牟為左校尉，淳於瓊為右校尉，皆統於蹇碩。帝自黃巾之起，留心戎事，碩壯健有武略，帝親任之，雖大將軍亦領屬焉。冬，十月，青、徐黃巾復起，寇郡縣。望氣者以為京師當有大兵，兩宮流血。帝欲厭之，乃大發四方兵，講武於平樂觀下，起大壇，上建十二重華蓋，高十丈。壇東北為小壇，復建九重華蓋，高九丈。列步騎數萬人，結營為陳。甲子，帝親出臨軍，駐大華蓋下，大將軍進駐小華蓋下。帝躬擐甲、介馬，稱「無上將軍」，行陳三匝而還，以兵授進。十一月，張純與丘力居鈔略青、徐、幽、冀四州；詔騎都尉公孫瓚討之。瓚與戰於屬國石門，純等大敗，棄妻子，逾塞走；悉得所略男女。瓚深入無繼，反為丘力居等所圍於遼西管子城，二百餘日，糧盡眾潰，士卒死者什五六。
且說這漢靈帝乃是個酒色皇帝，整日於宮中肆意歡樂，外廷政事，無心料理。自古道：「酒是色媒，色是刮骨鋼刀。」清閒無事，靈帝便於酒杯中快活，被窩裡歡娛，日日歡宴，夜夜笙歌。中平五年，靈帝雖只三十開外，亦禁不得這鋼刀，雖然快樂，畢竟損耗精神。勉強支撐，終是將曉之月光，半晞之露水，那禁得十分熬煉。十二月間已成病，於嘉德殿養病。
卻說項軒自蒞任豫州後，招攜懷遠，課農勸耕，又幸五穀大熟，民安物阜，老幼鼓腹謳歌，忻樂太平，凡遇差徭，爭先早辦，軍需器械應用之物，無不完備，米滿倉廒，財盈府庫。兗、青、徐三州士庶，避難歸軒，約有百萬餘口，經軒收視撫恤，各得重生。
中平六年，郭嘉加冠，取字奉孝。二月，幽州牧劉虞到部，遣使至鮮卑中，告以利害，責使送張舉、張純首，厚加購嘗。丘力居等聞虞至，喜，各遣譯自歸。舉、純走出塞，餘皆降散。虞上罷諸屯兵，但留降虜校尉公孫瓚，將步騎萬人屯右北平。三月，張純客王政殺純，送首詣虞。張舉見勢敗，亦自縊而亡。漁陽盡平。劉虞、公孫瓚表奏劉備大功，朝廷赦免鞭督郵之罪，除別部司馬，守平原縣令。時，公孫瓚志欲掃滅烏桓，而虞欲以恩信招降，由是與瓚有隙。
三月，帝病勢漸重，欲冊立其偏愛之皇二子劉協為太子，但恐大將軍何進權柄。四月，帝病篤，屬劉協於蹇碩。丙辰，帝薨於嘉德殿。中常侍蹇碩時在內，欲先誅何進而立劉協，使人宣進入宮。進至宮門，司馬潘隱謂進曰：「不可入宮。蹇碩欲謀殺公。」進大驚，急歸府邸，引兵入屯百郡邸，召諸大臣，欲盡誅宦官。典軍校尉曹操曰：「今日之計，先宜正君位，然後圖賊。」進曰：「誰敢與吾正君討賊？」一人挺身出曰：「願借精兵五千，斬關入內，冊立新君，盡誅閹豎，掃清朝廷，以安天下！」進視之，其人姿貌威容，乃司徒袁逢之子，袁隗之侄：名紹，字本初，現為司隸校尉。何進大喜，遂點御林軍五千。紹全身披掛。何進引何顒、荀攸、鄭泰等大臣三十餘員，相繼而入，就靈帝柩前，扶立太子辯即皇帝位，改元光熹，封皇二子劉協為渤海王。百官呼拜已畢，袁紹入宮收蹇碩。碩慌走入御園，花陰下為中常侍郭勝所殺。碩所領禁軍，盡皆投順。紹謂何進曰：「中官結黨。今日可乘勢盡誅之。」張讓等知事急，慌入後宮求得何後庇護。
且說，自新皇即位起，驃騎將軍董重，與何進權勢相害，中官挾重以為黨助。董太后每欲參干政事，何太后輒相禁塞。五月，進與三公共奏：「孝仁皇后使故中常侍夏惲等交通州郡，辜較財利，悉入西省。故事，蕃後不得留京師，請遷宮本國。」奏可。辛巳，進舉兵圍驃騎府，收董重，免官，自殺。六月，辛亥，董後憂怖，暴崩。民間由是不附何氏。張讓、段珪見董後一枝已廢，遂皆以金珠玩好結構何進弟何苗並其母舞陽君，令早晚入何太后處，善言遮蔽。因此十常侍又得近幸。
辛酉，葬孝靈皇帝於文陵。何進懲蹇碩之謀，稱疾，不入陪喪，又不送山陵。時，袁紹入見何進，勸進誅殺十常侍。左右密報張讓，讓等轉告何苗，又多送賄賂。苗奏於何後，為讓等周旋，使十常侍堪堪得以保全。袁紹知何後不允，乃謂進曰：「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來京，盡誅閹豎。此時事急，不容太后不從。」進曰：「此計大妙！」便發檄至各鎮，召赴京師。主薄陳琳諫曰：「不可！諺稱：掩目而捕燕雀，乃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況國家大事乎？今將軍仗皇威，掌兵要，龍驤虎步，高下在心。若欲誅宦官，如鼓洪爐燎毛髮耳。但當速發雷霆，行權立斷，則天人順之。卻反外檄大臣，臨犯京闕，英雄聚會，各懷一心。所謂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亂矣。」何進笑曰：「此迂腐之見！」遂不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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