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沒有惡意的鼠鬚人 文 / 片兒湯
那啞叔是個啞巴,卻不是個聾子,一聽這話,臉色明顯有些難堪,許天援向許君岳喝道:「胡說什麼,快過來叫啞叔!」許君岳嚇得連忙乖乖地叫了聲啞叔。華天寶心想:「不對啊,都叫啞叔,這不亂了輩分嘛,換成我爹,又得揍我。」
只聽許天援道:「啞叔,趙嬸還好吧?」那啞叔咿呀一聲點點頭,請一行人坐到桌邊,很快端來茶壺茶碗,許天援品了一口茶,道:「還是山上的玉蓮春!」嘉木點頭道:「這玉蓮春的味道就是地道,淡淡清香,回味無窮,宛如雪山神女一般!」雪山神女是西北塞外民眾的信仰,宛如神一般的存在,很多人都相信,雪山上有神女,時常行走凡間,懲治奸惡替天行道,卻又不為人知,在他們心中,雪山女神就是他們虔誠的信仰所在。那啞叔聽他比喻的新奇,禁不住向他豎了豎大拇指。
這晌午的太陽泛著柔和的白色,淡淡地毫無生氣,因為下午還要上山,一行人掏出乾糧就著熱茶水吃了起來,那啞叔便將眾人的馬牽到茅棚後邊,許天援見這裡拴著十幾頭高頭大馬,問啞叔道:「這幾日很多人上山了嗎?」啞叔點點頭,許天援又問:「我那些師兄師弟都有誰回來。」啞叔點點頭,許天援心頭一喜,連忙問道:「三哥、六哥、四……,他們來了嗎?」啞叔伸出拇指和小指,再搖了搖頭,許天援知道只有六哥摩雲鏢局你大鏢頭「摩雲神劍」董豐良上山了,想起一些往事,歎了口氣,便不再問。
華天寶胯下刺痛不已,偷偷跑到茅房解下褲腰帶一看,發現又紅又腫,也不好意思說,只是心裡奇怪,看那許家小子也細皮嫩肉的,怎麼他倒跟個沒事人似的,提著褲子正要出去,發現眼前突然竄出個高大的黑影,頓時嚇了一跳,仔細一看,發現是那啞叔,華天寶也喊了一聲啞叔,那啞叔笑瞇瞇地從懷前拿出一個泛著黃光的精緻小葫蘆,這小葫蘆只有拇指大小,看來十分好玩,華天寶頓時眼前一亮,道:「啞叔,是給我嗎?」那啞叔點了點頭,華天寶心急之下便動手去拿,啞叔又搖搖頭,指了指他的胯下,右手作塗抹狀,華天寶明白了他要給自己擦藥,但他擦傷的部位不好,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啞叔咿咿呀呀叫了幾聲,突然聽的外面許天援的聲音叫他,便把小葫蘆交給華天寶,再次示意他抹藥。
華天寶等他走後,扭開小葫蘆,倒了些黃色的藥膏,慢慢塗抹到磨傷處,只覺得一陣清涼,疼痛頓時消失了大半,把那小葫蘆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這才十分高興地走了出來。
許君岳喝著茶水,有一搭沒一搭地吃點乾糧,對母親道:「媽媽,什麼時候到崑崙山上啊,山上好玩嗎,媽媽,這餅子真硬,不好吃,我再也不要吃餅子了!」撒嬌撒的正歡,撇眼見華天寶一臉高興的樣子走過來,於是歪著頭看著他,道:「華天寶,你高興什麼?」華天寶把小葫蘆往外一舉,道:「我有個好玩的東西!」許君岳一見之下也是雙眼發亮,頓時從凳子上跳下來,向華天寶高舉的雙手搶去,不曾想,放在
看!書!;網全本[,抽出腰間的紅月匕首,剛要來一招崑崙劍法,那鼠鬚人右手輕撫慢捂,便將他雙手反捆,將他的招數扼殺在萌芽之中,連紅月也掉落在地。
「住手!」庚子衿早就察覺有異,這時分向山上觀禮的賓客斷斷續續不少,起先也沒在意,萬料不到,這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這過路人居然動手搶人,許氏夫婦一個飛躍就奔上前來,那鼠鬚人嚇了一跳,緊緊護住許君岳,好似別人要搶他的寶貝,慌忙道:「你們作甚!」
許天援見兒子在他手中,不敢怠慢,道:「這位前輩,不知小兒哪裡得罪,還請快快放下小兒!」那人好似一臉茫然,道:「他是你兒子,他沒有得罪老爺我啊,老爺我還很賞識他呢!」庚子衿道:「既然這樣,還請前輩放下我兒!」許君岳見父母一到,膽氣大壯,道:「你這個狗東西,快快放下本公子,哎呀……好疼!」他雙手被鼠鬚人反捆,一用力反而絞得生疼。
那人抓著許君岳好似抓著一個寶貝,警惕地對庚子衿道:「他是你的兒子,老爺我看不大像啊,你這麼漂亮,跟個小姑娘一樣,哪裡會生兒子!」庚子衿聽他說得放浪,又羞又怒,許天援也是怒火中燒,道:「你這廝休要胡言亂語,我數三聲,再不放下小兒,別怪我不客氣!」那鼠鬚人十分詫異:「老爺我哪裡胡言亂語了?誰不知道老爺我是個大實在人兒,說的都是大實話,你們是不是欺負老爺我,見我撿了個好徒弟都嫉妒!真是這年頭走到那裡都聽到有人對老爺我說不客氣,老爺我倒要看看如何個不客氣法!」
許天援聽他言語如此挑釁,頓時想起朝中父親的大對頭,聯想到險惡的官場鬥爭,頓時惡氣陡升,道:「你到底是何人?不要以為你挾持許某的兒子,便可以為所欲為,我數到三趕緊放人,不然別怪我動手了,一……二……三!」他三字剛一落音,揮掌便向那鼠鬚人拂去,庚子衿驚呼道:「七哥……不要……」卻見丈夫已和那鼠鬚人戰在一處。
那鼠鬚人閃轉騰挪,緊緊地抱著許君岳,在許天援的掌風拳雨下好似閒庭信步,武功竟是高的出奇,許天援一連十幾招快拳團團襲去,卻連那人的一片衣角也沒摸著,這人也不反擊,只是一味躲閃,嘴巴也不閒著:「哎吆,你這人真是好不講道理,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老爺我跟爾等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也沒調戲你的漂亮老婆,幹嗎跟我拚命?」他不說還好,許天援越聽越氣,緊要著牙,攻勢一陣緊似一陣。許天援自負武功超群,也是同儕中得翹楚,但沒想想到眼前這人武功竟似深不可測,但這人一直沒有出手,瞧不出武功來路。
庚子衿俏立在一旁,皺著眉頭,看這人似乎並無惡意,只是心存戲弄,不滿地道:「前輩,小女子尊你一聲前輩,還望前輩自重,江湖恩怨歸江湖恩怨,切莫佔些口頭上的便宜,叫同道不齒!」那鼠鬚人看了一眼庚子衿,問道:「前輩?老爺我很老嗎?不錯,不錯,你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你這丈夫武功很好啊,可惜年紀太大了,要不然做我徒弟也挺合適的。」
庚子衿又好氣又好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許天援聽這人說話驢唇不對馬嘴,心裡恍然大悟,原來是個混人,只是一個混人的武功竟然好似遠遠超出自己,心中很是不服氣,一套崑崙拳法便似汪洋大河奔湧而出。許君岳被那人挾住,卻一刻也不閒著,只是這人的手法很是刁鑽,恰恰把他身體發力的關節緊緊摁住,許君岳一腳踢出去軟綿綿地毫無力道,他又想咬住那人的手臂,卻又偏生差著一指的距離,想夠又夠不著,不咬又不甘心,只好在心裡臭罵這個死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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