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你咋不去勒 文 / 新荷塘月光

    第20章你咋不去勒

    陳公喝了一口酒，沖呼延嘉利笑道：「你的書僮咋不去勒？」呼延嘉利側頭看立在一邊的蘇雲卿，見她小臉皺起，一臉苦色。嘴角一勾：「我家書僮不喜熱鬧。」

    蘇雲卿聽她一言，定定看了半晌，默不作聲立在後頭。

    戲台下漸漸散開，娃娃們似歸巢的雛燕，飛向各自雙親。或坐或站，衝著吃酒的大人揚起手中銀鈿，笑哈哈的分享喜悅。

    宇文副翼滿臉喜氣的跑回來，立在呼延慶標身後，沖蘇雲卿眨眼睛。蘇雲卿狠狠的瞪他一眼，不理他。宇文副翼吃了一癟，摸摸腦袋，一臉莫名。

    這頓壽宴直吃到日影西斜，暮色漸濃。呼延慶標與呼延嘉利告辭歸來，姚大夫滿臉酒色，背著昨晚診病的布袋走在前頭。

    陳丫丫笑瞇瞇仰頭：「姚爺爺，你猜丫丫得了多少？」

    姚閒帶著笑：「姚爺爺又不是你大哥，怎知？」

    陳丫丫呵呵笑：「大哥給我分得最多，小哥哥第二多！」

    蘇雲卿跟在呼延嘉利後頭，一路無話。宇文副翼跟著呼延慶標，聽他與呼延嘉利邊走邊談，時不時拿眼瞅瞅蘇雲卿。

    陳丫丫隨在姚閒身後走了一會，回頭喚道：「小哥哥，你快點呀！」宇文副翼抬頭看她一眼，答道：「哦！」卻未上前。

    陳丫丫等了一會不見他跟上，跑回來笑瞇瞇道：「小哥哥，你怎麼勒？不高興麼？」

    宇文副翼搖搖頭：「沒有。今日得了銀子，我高興呢。」陳丫丫嘴角一揚：「大哥說了，你們公子給的錢，你們應該多分。」

    蘇雲卿不悅一哼，明明是呼延嘉利賞的金花，倒成了他們公子了。陳丫丫聽見她哼聲，轉頭肯定道：「你也有的，小哥哥替你領了的！」

    宇文副翼衝她一笑，蘇雲卿俏臉沉下：「我才不稀罕！」

    陳丫丫一縮，小聲道：「小哥哥都跟我說了，你是他兄弟。上午我說你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我也叫你哥哥，好麼？」

    她大眼望來，眼中乾淨清澈。到底是個孩子，早把上午的吵嘴忘記，要與她言和。蘇雲卿看了半晌，轉過頭去，不說話。

    陳丫丫見她不說話，默默跟在他們後頭回了姚大夫住處。

    王勝惦記著馬兒，跑在頭裡。待眾人走近，卻見他焦急的四處轉悠。呼延嘉利揚聲問：「王勝

    看!！書網最快？緩緩品著香茗，呼延慶標踱在一側。陳丫丫帶著王勝、宇文副翼尋馬兒，蘇雲卿立在呼延嘉利身後。

    姚閒有些歉然：「姬公子，真是對不住了！」呼延嘉利嘴角一勾：「姚大夫言重了！許是跑遠了，找找便是。」呼延慶標停下腳步轉頭看她，呼延嘉利粉面淡然，並無焦慮之意。

    天色已晚，冷意升起。蘇雲卿燒好熱水，點上油燈，眾人移到房中坐等。閒話半晌，姚閒自去藥房忙碌。蘇雲卿替主子斟好茶水，一臉心不在焉。

    呼延慶標笑道：「怎麼了？」

    蘇雲卿小臉一紅，心虛道：「無事。」

    呼延嘉利眼梢揚起：「許是累了罷。」

    戌時，銀輝灑落。王勝氣喘吁吁回來，沮喪道：「公子，方圓幾里我們都找遍了，沒有馬兒蹤影。」說著便哽咽。呼延嘉利知他素愛馬兒，待馬兒極好。安慰道：「既是丟了便罷了，莫要傷心了。」

    王勝急道：「若是走丟，遭了野狼就不好了。」宇文副翼一邊抹汗一邊道：「丫丫說鄉里從未遭賊，夜裡不關門也是常事。卻不知咱們馬兒作何丟了？」

    陳丫丫跟在後頭，小臉紅撲撲的，喘著氣：「要不，我回去喊人找勒？」呼延嘉利搖搖頭：「既是沒了，多少人尋也是無用。」

    馬兒丟了，物件難攜。呼延慶標呼延嘉利返回陳公那裡，托人去鳳來鎮買馬。付了銀子，陳公當夜便吩咐兒子趕往離此最近的鳳來鎮買馬。牛車來回，最快也要七八日，呼延嘉利一行耽擱下來。

    姚閒住處只得兩間屋子，實難住下5人。陳公吩咐了族人替他們安排好住宿，五人分散到三家去。

    呼延嘉利與蘇雲卿分到陳丫丫大哥家，陳順笑嘻嘻領著她：「公子莫要嫌棄！」周到的替她抱著乾淨的被褥枕頭。呼延慶標與宇文副翼分到陳丫丫家，陳丫丫跑前跑後替他們張羅，呼延慶標連連道謝。王勝這回打死也不離開，守著馬車哪也不去，跟著姚大夫住宿。

    第二日一早，蘇雲卿伺候呼延嘉利梳洗完畢，去尋宇文副翼。宇文副翼正往外走，見了她笑呵呵道：「我正打算去尋你呢！」

    蘇雲卿眼睛一彎：「昨夜睡得可好？」

    宇文副翼點頭：「呵呵，累了一夜，躺上炕就睡熟了。」話未完，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親熱喚：「紫宴哥哥！」

    蘇雲卿迷茫看她一眼，陳丫丫甜甜道：「哥哥，你睡好沒勒？」

    蘇雲卿一愣，點點頭：「還好！」

    陳丫丫笑道：「咱們這裡不如城裡，你不習慣罷！」

    蘇雲卿搖搖頭：「習慣！」

    宇文副翼笑道：「咱們習慣呢，丫丫你別多想了。」陳丫丫甜甜點頭：「嗯。」

    蘇雲卿低著頭，不說話。

    陳丫丫問道：「我和小哥哥要去姚爺爺那裡勒。你去嗎？」

    蘇雲卿看他二人站的親近，喊得親熱，心中酸酸澀澀實難明瞭。從前使喚他使喚慣了，凶巴巴的小性子與這甜甜的小姑娘一比，似乎總是不如。可對著他，她就是甜不了。

    愣了半晌，回過神來，搖搖頭：「我不去了，你們去罷！」

    陳丫丫點點頭，沖宇文副翼道：「小哥哥，咱們走勒！」

    宇文副翼低頭看蘇雲卿，不解道：「為何不去？公子允我去的。」

    蘇雲卿搖搖頭，低聲道：「你去罷，我不想去。」

    她身量與陳丫丫相仿，看去年紀一般，實則要大上陳丫丫兩歲。她個子嬌小又不見長，宇文副翼卻是又竄了一截。

    蘇雲卿低下頭不去看他，咬著唇退開：「我要伺候公子，你們去罷！」不待宇文副翼開口，飛快的跑開。

    宇文副翼看著她小小身影，摸著腦袋一臉疑惑。陳丫丫催道：「小哥哥，走勒。晚了，丫丫要挨姚爺爺訓勒。」宇文副翼點點頭，跟著她跑去。

    姚閒早起在藥房忙碌，時值初冬，漫山枯槁。這時節不採草藥，只把前幾季採挖的藥材曬乾分揀。王勝早起立在院中，打了一會拳腳，揀了一塊尖尖的石頭反覆練著蘇雲卿教他的字。

    姚閒見他蹲在地上半天，一筆一劃寫的認真。悄悄走去，才發現他歪歪扭扭寫來寫去只得王勝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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