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紀氏的追殺 文 / 筆走天下
紀天不由得感到一陣失望,如果連病因都不知道,如何治療,可一想到每年都要經歷一次非人般的折磨,紀天的心中就感到沒由來的恐懼。那種感覺實在太恐怖了。
不過,最起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來歷,這也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只是不知為何,紀天幼小的心中竟然幻想出母親被亂箭射殺時的痛楚,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替母親報仇,第一次產生一股殺意。
仔細想想,首先是每年都要承受一次的痛苦變身,然後是父親無論如何也不肯透露親生母親的消息,最後就是為什麼父親會對修仙者的事情那麼清楚。
別看紀天小,但是在察言觀色這方面絲毫不亞於一些成年人的思考邏輯。
總總的因素告訴他,這中間一定有隱情,而且是不小的隱情。
顯然是看出了紀天情緒的變化,紀成峰歎了一口氣道:「小天,本來我不想告訴你關於這些事的,這樣只會讓你一輩子都生活在仇恨裡面,但我懷疑恐怕紀氏已經查到了我們的行蹤,所以我認為有權讓你知曉自己的身世。」
紀天忽然想到了什麼,失聲叫道:「爹,莫非你的仇家是上次我說的那個紀公子。」
紀成峰也不是很確定,只是說道:「希望不是吧,畢竟天下同名的也很多,但如果要真是的話,我必定讓他有來無回。」
話雖如此,可紀天怎麼可能相信紀成峰能夠對付那個紀公子,紀天心裡知道,紀成峰這樣說只不過是想安慰自己罷了。
話鋒一轉,紀成峰突然毫無徵兆的問道:「小天,你想要成為修仙者嗎?」
「阿!」紀天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措手不及,沒想到紀成峰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低下頭思考著,過了半晌紀天才問道:「爹,成為修仙者是不是意味著要離開您?」
紀天不傻,紀成峰剛才自己都說了修煉是需要足夠的資源的,所以想要獲得實力就得離開這個小鎮,同時也就是意味著得離開紀成峰。
作為紀天的父親,紀成峰知道紀天心裡的顧慮,於是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天,人的一生中注定要面臨許許多多的選擇,只有真正清楚心裡最深處到底是想要什麼才能做出一個最正確的選擇,如果在選擇面前舉棋不定,猶豫不決,最終只會與機會失之交臂。所以,告訴我,你內心到底真正想要什麼?」
「我……」紀天欲言又止。
是呀!自己內心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就在前一刻還幻想著要是能夠成為一名呼風喚雨的強大修仙者,可現在機會就擺在自己的眼前怎麼反而卻猶豫了呢?
但是如果選擇修仙,就必須要離開父親,可是自己真的不願意離開父親。
從小就沒有母親。都是與父親相依為命長大,自己真的不忍心將父親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留在潮濕、發霉、陰暗的小茅屋裡。
忽然,紀天的腦海閃過一個聲音:我絕對不能丟下父親,如果父親不在了,再厲害又有何用,已經失去了母親,就一定不能再失去父親,否則真的要成為一個沒人關愛的孤兒了。
紀天剛想要說出心中的答案,突兀的聽到屋外有一聲驚天的響動。
來不及說出心裡的答案,紀天趕忙看向遠方。
只見遠方一道白色的光芒急速的穿梭在天際,在後面拖出長長的波紋。
定睛一瞧,那道白色光芒竟然是朝著自己的家中的方向飛來,一股不安的感覺悄然蔓延紀天全身)>看書」!網列表』出令人耳鳴的金屬碰撞聲。
腳步急速向後掠去,白衣少年內心中震撼無比。
「什麼,你不是已經丹田碎裂了嗎,怎麼還會……」白衣少年震驚之餘,下意識的發出疑問。
隨後彷彿意識到什麼,放聲大笑:「想必你是吃了一種強行恢復實力的丹藥或者是用了秘術吧!這下,不用我殺你,你也必死無疑了,不過我還是決定送你一程。」
紀天躲在狹小陰暗的密室裡,透過牆上的一個細孔清晰的看到外面紀成峰與白衣少年的打鬥的場景。
一顆心不停的跳動,心裡在默默的祈禱父親千萬不能出事。
再說紀成峰與白衣少年這邊戰得已是不可開交,此刻的紀成峰沒有了往日頹廢的病態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神采奕奕、盛氣凌人的霸氣,只是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看出紀成峰應對的並不輕鬆。
白衣少年也沒討到多少便宜,一身白衣此時佈滿了斑點,原本束於腦後的頭髮也披散開來,在加上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看起來倒真像個魔鬼。
雙方打得勢均力敵,白衣少年心中也是大吃一驚,一個依靠藥物恢復實力的殘廢怎麼能夠這麼厲害,這麼僵持下午恐怕不是辦法久久不能打倒紀成峰,對付一個廢人都搞不定,白衣少年心裡也是十分窩火,然後帶著怒氣大叫一聲「金槍刺」
顯然,白衣少年不願再耗下去了,決定動用絕招盡快結束這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隨著白衣少年的一聲大叫,手裡長槍槍尖的表層也泛起一層層金黃色的光芒環繞在槍尖周圍,如同一條金色蟒蛇一般盤旋在上面。
對方有絕招,紀成峰當然也有,當下也是大喝一聲「黑氣斬」,頓時從四面八方聚攏一絲絲黑氣,朝紀成峰手裡的黑劍靠近,最後將整把黑劍都包裹在裡面,形成一把虛幻的巨劍立在頭頂上空。
一時間,一柄長槍和一把巨劍遙遙相對,劍拔弩張。
白衣少年感受到巨劍散發出的威脅,於是率先發起攻擊,長槍托在地面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痕。
「你給我去死,我一定要你死。」
白衣少年咆哮著向紀成峰衝去。
紀成峰也是心神控制著巨劍,不過靠藥物的作用總是有時間限制的,體內傳出的虛弱感已經讓紀成峰有些力不從心了,但為了不讓紀天受到傷害,當即也是咬牙迎上白衣少年的攻擊。
剎那,兩股驚人的力量頓時碰撞在一起,以紀成峰和白衣少年為中心,周圍發出層層威力巨大的氣浪向周圍擴散,頓時方圓百米之內所有花草樹木盡皆化為齏粉,飄散在空中。
但也奇怪,唯獨紀天的躲藏的密室沒有受到波及,依然完好無損,所以白衣少年也沒有發現異常。
煙霧散去,紀天的心跳不止,毫無規律的收縮著,呼吸都開始不均勻,臉上全是緊張之色,唯一的只有在心裡默默祈禱父親沒事。
但往往總是事與願違,就在霧氣散盡的那一刻,紀天瞪大的眼睛清晰的看到紀成峰緩緩應聲倒下,手裡的劍緩緩滾落在地面。
在那一瞬間,紀天的心好像一面豎在寂靜黑暗裡的鏡子一般,寸寸破碎,在無聲的黑暗裡發出淒涼的碎裂聲。
紀天雖然年紀小,但也感受到了剛才的那最後一擊的威力是多麼恐怖,而現在處於中心的紀成峰倒下了,那意味著什麼,紀天不敢接受這個現實。
捂著嘴,緊咬著牙,不敢讓自己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心裡此時是有多麼淒涼無人能夠體會。
紀天就這麼透過縫隙看向屋外白衣少年的舉動。
只見白衣少年渾身沾滿了鮮血,蓬頭垢面的樣子狼狽不堪,顯然除了保住一條命外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面捂著胸口,一面走向紀成峰的屍體罵道:「媽的,殺個殘廢竟然差點把命搭進去,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因為貪圖那一百靈石接下這個任務了,現在虧大了。」
嘴上不停的抱怨,手上也不閒著,直朝紀成峰的身上一陣瞎摸,希望能夠得到一點值錢的東西。
可摸了半天,白衣少年什麼也沒有得到,不由感到失望,臨走時還憤恨的朝紀成峰的臉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想要把心中的怨氣發洩在一具屍體上。
紀天眼睛死死的盯著白衣少年,眼睛裡佈滿一道道血絲,雙拳握得作響,恨不得衝上去將他生吞活剝了不可,可是紀天卻告訴自己,不行!千萬不能衝動,一定要把命保住才能替父親報仇,盯著少年,紀天牢牢的把眼前的這個白衣少年的模樣記在了骨子裡。
冬季已經逐漸接近尾聲,春天即將來臨,新的生命又要開始孕育,然而在這個充滿生機勃勃的季節裡,紀天卻毫無活力,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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