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秋高氣爽的日子第2節 文 / 現當代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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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六的早上，江一水在家吃了一碗自己下的雞蛋面，帶上昨晚蔡麗雅給他收好的東西，自己開著電動車去了學校，把車子停在學校的車棚裡，鎖好大鎖，拎著一個手提包來到了秀園南面的超市門口。一眼就看到汪靜瑤的車已停在那裡，他看了看路邊沒有熟悉的人，便走了過去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汪靜瑤的車裡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水的味道，這是江一水最喜歡的一種香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如同呼吸著汪靜瑤身上淡淡的體香。江一水說，靜瑤，你慢慢開，不著急，反正我們趕到蘇州吃午飯。汪靜瑤說，我知道，就像我們一起去兜兜風那樣。

    車出了小城，很快上了高速，汪靜瑤的駕駛技術不錯，開得很穩，所以兩個人可以談話。江一水客套了一下，這次辛苦你了，跑長途。一水，你還跟我說這話，未免有點客套了吧，正好我沒什麼大事，天柱在同學家吃飯，我也出來散散心。說著，汪靜瑤打開了車上的音響，車子裡輕輕迴盪起一首經典老歌的旋律《一路上有你》，後來又換成了《約定》，《最浪漫的事》，江一水陶醉在音樂的旋律裡，彷彿看到了汪靜瑤少女時的美麗與純真，看到了自己流逝的青春往事，心裡突然湧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傷感。

    十點半鐘，他們就到了蘇州，進了城區，在導航的提示下，汪靜瑤把車直接開到了江一水同學早已定好的「女兒紅」飯店。看到飯店的名字會使人聯想到浙江的一種酒「女兒紅」。後來進了飯店，江一水一問飯店的名字，服務員的回答果然與酒有關。飯店的戴總是一個個子高高頗為清秀的女人，她熱心地為江一水他們介紹。女兒紅是糯米酒的一種，主要產於中國浙江紹興一帶。早在宋代，紹興就是有名的酒產地，紹興人家裡生了女兒，等到孩子滿月時，就會選酒數壇，泥封壇口，埋於地下或藏於地窖內，待到女兒出嫁時取出招待親朋客人，由此得名「女兒紅」！飯還沒開始，大家就鼓起了掌，為戴總的精彩講解，想不到一個飯店的老總，能有如此的口才與儒雅，看來老同學選的地方還是蠻有品位的，飯店旁邊就是著名的盤門，廣場上有伍子胥的塑像，一下車，江一水就和汪靜瑤隨便轉了一圈，確實是個環境幽雅人文內涵豐厚的地方。

    中午的酒席是同學吳雷請的，他原來在蘇北一家鄉鎮中學做教師，後來辭職來到蘇州，開了一家信用擔保公司，這幾年生意紅火，而且他把控風險的能力很強，公司一直良性運轉，在蘇州買了房買了車，據說剛剛又換了老婆，生了兒子，這幾年搞得不錯，他要為本次小範圍的聚會作點貢獻。酒是茅台，先開了兩瓶）看[書網言情kanshu*幾個開車的不喝，其他的人全部滿上。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談著這幾年的變化，還有人回憶起學校的那些令人傷感或開心的事兒，無所顧忌，開懷暢敘。江一水沒敢放開來，他知道晚上才是重點，還有幾個同學晚上才到，再說，他怕喝酒，尤其怕喝這種醬香型的茅台酒，幾乎每次喝到必醉，他自己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前年暑假一家人去北京，在北京某個部門擔任辦公室主任的同學帶了一箱子茅台，那酒一開就有一股獨特的醇香，連平時從不喝酒的妻子和女兒也來了小半杯，可是江一水不知怎麼搞的，喝了沒超過平時的量，卻醉了，頭不暈，就是胃不舒服，只好偷偷去洗手間吐了，後來幾次也是如此，所以一看到茅台，江一水的心裡就有了陰影，酒量先矮了三分。

    吃過飯，吳雷請大家去他的公司轉一下，幾輛小車一起向新區出發。在車窗裡，看著昔日熟悉的街道，江一水還是感到了巨大的變化，特別是新區，當初的空地現在都已建成了各種各樣的高樓大廈，人流量也明顯地增加了許多，要是自己當初留在這裡就好了，也許該有的什麼都有了，也不至於在裡下河中學那麼沒有發展前景地幹著，只等年齡到了，默默無聞地退休。江一水看著窗外的一切，無可奈何地苦笑著，搖搖頭，自己當年的雄心壯志早已遺失在水鄉平淡庸常的生活中。正當江一水暗自神傷的時候，車子到了吳雷的公司，門口一塊「吳韻擔保有限公司」牌子赫然在目，公司雖然不大，只有一層，十幾個工作人員，但在寸土寸金的蘇州，在新區能有這樣的一塊屬於自己的天地已經很不簡單。江一水誇吳雷很有闖勁，不像自己安於現狀，沒什麼追求。吳雷笑笑，運氣好，正趕上了，我也想過你們那安逸寧靜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吳雷上學時就不安分，這你不知道吧，他經常去隔壁班的女生宿舍門口轉，吳平開玩笑地說。大家在吳雷的辦公室喝了會兒茶，休息了一會兒。國誠的電話到了，他說馬上到，吳雷告訴了他晚上聚會的酒店地點，大家又一起直奔舊城區的一家早已定好的「蘇門大酒店」。到了酒店，吳雷把房卡發給大家，也不用問，他只給了江一水一張房卡，大家心照不宣。汪靜瑤也沒怎麼做作，跟在江一水後面進了房間，開了一天的車，她要休息一下。

    江一水關上門，兩個人一放下手上的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甜蜜地吮吸著，好像要吸乾在家裡多日的思戀。但江一水還是控制住了自己，他們有很充足的一晚，汪靜瑤開了一天的車，先讓她洗個澡休息休息，晚上還有更重要的活動，再說，自己躲在房間裡不去見老同學，不太好。於是江一水輕輕拍了拍她的臀部，寶貝，先洗個澡休息一下，你太辛苦了，我去隔壁和同學聊聊天。江一水帶上門，到了隔壁吳平的房間，正好國誠到了，大家一起打牌聊天，等待晚宴的開始。

    「蘇門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級酒店，江一水剛才在樓下看過了，一個房間就888，看來這次吳雷要大放血了，幸虧他開公司賺了錢，要是自己，得好幾個月工資呢。晚上的酒席安排在「西施廳」，兩個服務員長得還蠻漂亮的，雖沒有古代的西施那麼美麗，但也身材勻稱，皮膚白皙，凹凸有致，特別是那微笑，燦爛中一絲羞澀，陽光中一縷含蓄，讓人感到輕鬆愉快。曉東從南京趕到的時候，已經六點半了，後來學健和月梅也從揚中趕到了，可是在蘇州的俊生還沒到，俊生是蘇州市政府的官員，據說現在已是副廳級，是目前同學中級別比較高的幹部，幾乎每天都有活動。上次大學同學二十年聚會他沒參加，不知是因為忙還是什麼原因。後來聽其他同學講，他說聚會沒意思，其實是害怕有同學找他辦事。江一水可不這麼認為，上大學時，他們倆都睡在上床，兩個人床靠床，關係很好的，而且畢業時還買了本書送給江一水，這在高傲的俊生那裡是難得做到的。後來俊生讀了博士，還給在小城的江一水寫過一封信，懷戀昔日的同學之情。再後來，聽說他做了幹部，而且陞遷得很快，目前是市政府某個要害部門的負責人。聽說江一水要來蘇州，他說在外面出差，週六盡量趕到蘇州。可是曉東他們都到了，他到現在還沒來。吳雷又給俊生打了個電話，俊生說在路上，有點堵車，還要過半個小時才能到。

    俊生到的時候正好七點鐘，大家肚子早已餓了，有人開始先拿桌上的花生米來充飢。俊生抱怨，這段時間忙死了，不是出差就是要給領導匯報工作，星期天也不得閒，我已經好幾天不回家了。俊生的家在上海，妻子在上海工作，當然蘇州也有一套房子，吳雷剛來的時候去玩過。大家客氣一番，結果江一水被推到了主位上，俊生和曉東坐在他旁邊，汪靜瑤和曉東一路上帶來的兩個女同學坐在一起。酒上來了，又是茅台，吳雷解釋說，這些茅台是我去茅台酒廠直接批發出來的。有干紅，江一水想喝乾紅，可是他們不讓，干紅只能留到最後過過口。一聞到那熟悉而害怕的味道，江一水無奈地看了汪靜瑤一眼，他想，先喝，到時喝不掉請靜瑤帶，反正晚上又不開車，汪靜瑤的酒量至少在八兩以上，他們一起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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