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走在冬春之間第5-6節 文 / 現當代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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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夫妻之間，吵的是真話，鬧的是真情，罵的是關心。這話經過無數的夫妻證明確實是一個真理。要想活得平靜一些，有些事你就當沒發生過，它就和真的沒發生過一樣。三八節的下午，江一水特地調了課，拿出自己打麻將的私房錢請蔡麗雅和她兩個女同事去「清風茶社」喝茶，本來是要去「埃爾」的，但江一水害怕碰到汪靜瑤，因為自從他帶汪靜瑤來過這地方後，汪靜瑤就喜歡上這地方了，沒事的時候，她經常一個人來，當然大多的時候總有江一水的陪伴，其實江一水和汪靜瑤去「埃爾」咖啡的理由除了環境典雅幽靜之外，還有個更重要的不可語人的原因，那就是樓上是賓館樓下是飯店，吃飯睡覺都很方便，在本地的方言中，睡覺是一個含義豐富的詞，既可以指自己休息也可以和其他人一起睡覺，那就是紹興話裡的「困覺」了，阿q就曾經要和吳媽困覺，只不過一廂情願，而在這裡開房的當然是兩情相悅的。

    蔡麗雅是坐在丈夫的電動車後面到「清風茶社」的，而那兩個女同事是開著一輛小車去的。蔡麗雅開玩笑說，我是寧可坐在電動車後面笑，也不要坐在寶馬裡哭。我的老婆是什麼檔次的，其他女人的品位和你沒法比，江一水趁機表揚道。是呀，我總是容易上你的當，戀愛的時候被你騙了，結婚的時候又被你騙了，現在還一直受你的騙。蔡麗雅說這話的時候，將自己的頭靠在丈夫的背上，一臉幸福的樣子。這說明你單純，心態好，能被老公騙其實也是一種幸福，江一水繼續表揚妻子。

    進了包間，茶上來了，是江一水自己帶的兩千多一斤的「大紅袍」，是一個大學的同學帶給他的，有一年暑假，他幫那個同學的兒子補了一周語文，結果那孩子高考竟然考了一百二十三分，平時都是九十幾分的水平，老同學非常感激，每年都帶東西來。原味瓜子和開心果上來了，果盤也上來了，大家喝茶，吃水果，摜蛋。兩個女老師對，江一水和妻子對，雖然不賭錢，但也很有意思，他們打牌很嚴格，不許有任何暗示的動作和話語，全憑自己的思考和判斷，有時為出了一張妙牌而歡呼雀躍，有時為出了一張臭牌而唏噓不已，打牌不管來不來錢，只要按照遊戲的規則，只要投入，照樣很有意

    在吃火鍋的時候，江一水有點擔心自己的錢不夠，他只帶了一千元錢，下午在「清風茶社」消費了二百五十元，吃火鍋每人六十八，還有兩個朋友過來，要四百多，剩下三百多隻能去「星光大道」或「歡樂時光」等量販式的ktv唱，像「至尊」光包間費就要一千多，還不包括酒水。當然不需要小姐，小姐公主每人至少三百，所以在朋友圈裡流行一句話，吃飯怕喝酒，酒比菜貴，娛樂怕唱歌，泡個腳洗個澡沒什麼，可唱個歌沒個幾千唱不來。江一水正在考慮要不要回去拿錢的時候，其他兩個朋友來了，也是女的，其中一個姓姜的女的估計是老闆娘要不就是富婆，從手上戴的，脖子上掛的，以及身上的衣服，隨便一樣就能看出是那種錢多到隨便花的人，至少不像江一水這樣的工薪階層花得小心翼翼。火鍋把大家吃得熱氣騰騰，激情高漲。這期間，姜美女又給大家朗讀了她今天收到的無數條祝福短信中的一條。

    讓男人感興趣的六大神器分別是：1?豹紋；2?短裙；3?絲襪；4?長靴；5?鋼管；6?誘惑的眼神。唯一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孫悟空。

    讓女人感興趣的五大神器分別是：1?身價高；2?霸氣；3?有安全感；4?能保護你；5?對你專一。唯一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有一個了，那就是藏獒。

    總結一下就是，男人喜歡妖精，女人喜歡禽獸！三八節到了，祝開口常笑！

    短信確實很有趣的，大家笑得幾乎噴湯了，因為還沒吃主食，大家在喝湯。江一水喝了點啤酒，興致上來了，顯然作為桌上唯一的男性是不能保持沉默的。他說，我今天也收到一條短信，是祝我三八節快樂的。你變性啦，也想沾我們女人的光，蔡麗雅插話道。你別急，我讀給你們聽聽，挺有意思的。

    小時候，媽媽嚇唬說：狼來了！上學後，同學嚇唬說：老師來了！結婚後，朋友嚇唬說：你老婆來了!工作後，同事嚇唬說：領導來了！當領導後，上級嚇唬說:檢查組來了！剛弄點事，下級嚇唬說：紀委來了！總算熬過去了，情人又跑來嚇唬說：這個月沒來！三八節來了，預祝男性節日快樂！還有一條，江一水接著往下讀。雖然您不是女性，但屬於女性用品；雖然您不是母親，卻讓很多女士做了母親；雖然您不是婦女，卻讓太多女孩變成了婦女。您辛苦了。祝男同胞們三八節快樂！

    妙妙妙，幾個美女讚不絕口，還是江老師的幽默搞笑，這麼有才，不會是你江老師自己編的吧。大家舉杯一起敬江一水，江一水此刻很幸福，有點萬綠叢中一點紅、眾星捧月的感覺。

    包間因為提前訂好，所以空調提前開了，房間裡更是溫暖如春，一到「至尊」ktv，五個女人全開始脫，好像只有脫去外套，才能顯示出他們絕好的身材。個個是麥霸，唱得好的唱得不好的，反正你方唱完我就上。江一水一開始只有欣賞的份，誰讓今天是女人的節日，女人們經過多少年的坎坷鬥爭才擁有了今天的節日，不容易呀，就讓女人們狂歡，就讓她們瘋，讓她們鬧，讓她們發洩，憑什麼平時都是男人瀟灑快樂，今天就讓她們也狂野一回。江一水沉浸在她們或纏綿或深情或高亢或低沉的歌聲中，有時傾聽也是一種獨到的享受。不一會兒，有兩個人的老公來了，看得出是做老闆的，手上那麼粗的金手鏈像逮捕犯人的閃閃發光的銬子，脖子上也是一條粗粗的項鏈，估計上吊是不會斷的。一個先掏出一包「九五之尊」分給江一水，江一水一般不抽煙，喝酒之後偶爾抽一兩支，出於禮貌，還是接了過來，說聲謝謝。另一個老闆掏出一隻高檔打火機給他們點上。然後，包間裡響起了一個男人雄壯而嘶啞的歌聲。

    如果是週末，正常都會唱到十二點以後，因為明天還要上班，所以就早點結束，夫妻兩個回到家的時候已是十一點半，洗漱上床，江一水用自己的身體為妻子的節日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這次夫妻間的不快就像夏天的暴風雨，來得快，過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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