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凝力丹 文 / 雪主
「怎麼樣了?」羽青日剛一回流雲閣,就被柳塵抓住了。
「你的身體大好了吧?」羽青日不答反問。
「已經恢復了七成了。」五天前,柳塵的身體能自由行動的時候,羽青日就已經把他挪到了流雲閣,畢竟他已經把戰火引到冠華居了,再呆在冠華居已經不安全了,況且柳塵的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如果在這期間,那個幕後黑手發動突然襲擊,他們根本沒有反手之力。
「嗯,給你兩天時間,把這個藥丸的藥力完全化解。」羽青日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瓶,臉色凝重的遞給柳塵。
「這個?」柳塵沒有打開玉瓶,只是晃動了一下,疑惑的看著羽青日。
「凝力丹。」他說,臉上的凝重絲毫沒有因為這樣故作輕鬆的笑而消散,反而給人一種更加冷寂的感覺。
「到底怎麼回事?」凝力丹,柳塵還是知道的,珍貴無比的丹藥,所有的傷凝力丹都可以治癒,只是時間問題,據說這是種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貴重丹藥,整個大陸怕是也沒有多少了。這是三十年前一位精通藥理的神醫煉製的,據說原材料珍貴無比,所以也就只煉製成五粒,那位神醫隱士後,凝力丹的煉製配方也隨之消逝。不是沒有人研究過他的配方,但是丹藥就只有五粒,研究一粒少一粒,到目前為止,能承受得起如此耗材的人恐怕還沒有。
「我有一種預感,怕是最遲兩天就會有最實際的動作,也就是說你只有兩天的時間,敵人對我們很瞭解,他瞭解風笑凡,司木還有你,甚至是風祁凡,唯一不瞭解的是我,我是新來的,空降兵一個,而且現在為止漏出去的底牌也沒有多少,所以我們這一方現在也只有我一個人保持著絕對的神秘感,所以你必須要在兩天之內改變自己,這一枚凝力丹只是一個開始,柳塵,馬上就開戰了,戰火四起之前,把自己變得神秘莫測,外人不識,懂嗎?」
「好吧,我明白了。」柳塵的眼神漸漸變得堅毅。
「讓風祁凡給你護法。」
「那你呢?」
「我還有事要安排。」
「我的意思是讓風祁凡去幫你,你直接給我一間密室就好。」
「不行。」羽青日的聲音決絕的要命,「我不放心,況且要風祁凡去幫你,關鍵時刻他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的武功是師出同門,同根同源,他能給你的幫助比我能給你的幫助要多得多,我對你的武功套路不瞭解,如果由我來給你護法的話,怕是會事倍功半,而風祁凡不一樣。況且這是我的勢力範圍,並不是避諱著你們什麼,而是因為,
看,]書網,原創^比風祁凡要瞭解得多,這裡如果交給我來指揮的話,可以大幅度的降低傷亡和損失,而且,柳塵,我要你們做我的奇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好吧,兩天時間,最遲兩天時間。」他信誓旦旦。
「我相信你,你先去吧,我先去和風祁凡說一聲,你直接去天字一號房就行,我已經告訴羽憐等你了。」
「嗯,那我先過去了。」他轉身漸行漸遠,身影逐漸的消失在羽青日的視線之內。
柳塵,希望你成功。看著柳塵遠去的身影,羽青日在心底祈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粒凝力丹的效用。他手上已經沒有凝力丹了,或者說這世上已經沒有十成十的凝力丹了。本來他師父手上是有三粒凝力丹的,但是他小時候身中劇毒後又受了嚴重的內傷,顧鳴為了救他給他吃了一粒凝力丹,上次他身上的劇毒反噬,風祁凡為了救他和他換血,顧鳴為了保住風祁凡的性命,把最後一枚凝力丹給風祁凡吃下了,至於為什麼說是最後一粒,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那第二粒凝力丹早在羽青日開始學習藥理的時候,顧鳴就已經交給他了,目的就是希望他能研究出凝力丹的成分,以期能夠煉製出凝力丹來。
所以,他給柳塵的凝力丹,並不是完整的凝力丹,真正的凝力丹裡,藥方他倒是研究了個七七八八,但是有幾味藥,他一直找不到,傾第一宮第一樓冠華居和流雲閣的全力都尋之不到,怕是這個世上都已經尋不到了,所以無奈之際,他只能選用藥性相近的,但是相近畢竟只是相近,不是完全相同,他清楚地很,那裡面相互排斥的藥材不是一種兩種,而是足足有二十六種,這二十六種,單單拿出一種兩種或許還可以解,但是這二十六種,各種藥力盤根錯節,如果中間真的出了問題不要說是羽青日,就算三十年前的神醫再世,怕是都已經回天乏術。
「你真的想好了?」風祁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羽青日的身邊。
「這件事只是一個導火索,這件事情這關重要,不只是風笑凡和司木的性命,還有風國和安平國的聯姻,凌國和安平國的聯姻,至於燕國,協議是我達成的,只要我還活著,協議就不會打破。」他歎了口氣,「這只是個開始,這件事一旦結束,不出一年,戰火必定四起,總有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會想要打破現在薄弱的和平,他們現在的武功確實,足以自保,但是若是想要在這個大陸上站穩腳,這些還遠遠不夠,他們需要變得更強,這件事情是個契機,把握住,就算打了個開門紅,真正開戰的時候,士氣一定不會弱了。」
「你和我說實話,到底有幾成的把握?」
「柳塵自己的話,只有三成,但是他現在士氣正濃,應該有四成,加上你就有六成,如果再加上我,就有八成,關鍵時刻,如果情勢好的話,我可以臨時調羽顏羽憐和墨衣過來相助,這樣算來,應該不低於九成,但是關鍵是柳塵必須承受得起這中間將近痛不欲生的苦楚。」
「這個藥你不是說沒試過嗎?」
「我著實沒試過。」羽青日淡淡的說道,語氣中還是有著不放心。
「那你怎麼知道會痛不欲生?」
「你難道不知道曾經我身上的劇毒發作是什麼情景?」
「除了那次,你以前還發作過?」
「不然你以為這些毒藥在身體裡會安安分分的?」羽青日平白的翻了個白眼。
「發作過幾次?」不知為何,看羽青日說這種痛不欲生的痛時雲淡風輕的表情,風祁凡的心就有一種無法喘息的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狠狠地勒住,窒息的痛,是心疼他的遭遇嗎?
「不記得了?」他淡淡的說,好似曾經遭受這痛不欲生的不是他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他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講述這件事情一樣。
「你是不是受過很多苦?」
「還好啦,總算還活著,而且還活得不錯,這身體裡的劇毒不是也被你陰差陽錯的解掉了嗎?當初為了壓制劇毒練出來的一身內力也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我現在擁有絕世武功,又疼我的家人,有寵我的師父師娘還有師兄,還有風笑凡他們這些兄弟,另外還收穫了你這麼一個知己。」
「我去幫柳塵的話,你一個人真的忙得過來?」
「不要小瞧我哦?」
「那我過去了。」
「快走啦,時間緊迫。」他隨意的揮揮手,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這下換風祁凡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轉過身向天字一號房的位置走過去。
柳塵不能有事,這是羽青日安排的奇兵。這是他心底唯一的想法,竟然不是因為柳塵是他的兄弟,不是因為柳塵對他也很重要,只是簡簡單單的因為,這是羽青日安排的奇兵。
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芽,有什麼在改變,有什麼東西在萌生。無聲無息之間,世事無常,歷史的車輪馬不停蹄,總是要有一些人以血肉之軀為代價鋪造這一條供歷史車輪轉動的道路,血肉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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