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寧靜的回憶 文 / 神秘寶貝
四周寂靜無聲,她在這山谷中躺了一天,滴水未進,身上的藥效其實早就已經過去了,只是她無法動彈,估摸著手和腳算是斷裂了。胸腔裡的骨頭也是斷了幾根。起不來,動不了,要麼被野獸吃掉,要麼,有人來救她還有一種結果就是,被活活的餓死,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小,前一種可能性較大。現在的她連捏死一隻螞蟻的力氣都沒有。
「蝶兒闖入我夢,我在蝶夢之中,是夢是醒有什麼不同,輾轉滾滾紅塵,流動朗朗時空,誰是誰非由誰來搬弄,像是糾纏不停,終究是空,癡癡戀戀,哭哭笑笑,愛情一聲歎息,盼一次相逢,聚聚散散浮雲浮萍浮生如夢,虛虛幻幻人世人間人生幾何,看風雲過盡人生起落天地有情,何必問恩怨對與錯愛恨情仇都付於一笑中。相聚悲喜難訴,苦痛無痕,追追逐逐,天翻地覆,愛情一聲歎息盼一次相逢,真真假假江湖江水江山如畫,糾糾纏纏青山青水青春如風,看風雲過盡人生起落天地有情,何必問恩怨對與錯愛恨情仇都付與,一笑中……真真假假江湖江水江山如畫,糾糾纏纏青山青水青春如風,看風雲過盡人生起落,天地有情,何必問恩怨對與錯愛恨情仇都付與,一笑中……」
林淺覺得好笑,這就是等待死亡的感受嗎?貌似也不是那般的煎熬。她這一生吶,竟然只有這一刻,讓她覺得如此的寧靜安詳,沒有陰謀詭計,沒有被人當做棋子。身上的血漬早就已經干了,夜晚的露水沾濕了頭髮。腦海中浮現的人,竟然只是前世奶奶慈祥的臉,那花白的頭髮。冬天,喜歡坐在太陽底下曬太陽,耳朵不太好了,說話的時候要大聲講才聽得見,她唯一喜歡吃的東西只有瓜子,便宜好吃又消磨時間,她是奶奶一手帶到十二歲才跟著一直忙著工作的父母回家,和奶奶在一起的久了,她也喜歡上了瓜子這種小零嘴,但這輩子,她總是活在殺人,任務,尋亂,提心吊膽的日子中,根本再也沒有任何空閒來嗑瓜子。人都說,在死前,腦海中浮現的人,便是自己最愛最愛的人。從前覺得奶奶囉嗦,沒想到,在她生命終結的時候,想起來的人,竟然會是奶奶。
看>書(網言情.,若遇到颶風,漂流進海底深陷處,能回來的也就是百分之一。因為海水之中,又有急流以海水為崖岸,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真是一大奇觀!
有一夥福建人坐船去台灣,不慎陷入落漈,眨眼之間已不知行了幾千里。船中數十人,都認為這次死定了,只是驚慌失措地大眼瞪小眼,任船漂泊顛沛。
過了很長時間,忽聽到一聲巨響,船瞬間停止不動,船上眾人摔了一地。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慢慢出艙去看,才知道靠近一處荒島。船被海中急流所推,直上沙岸,所以擱淺不動了。
大家互相傳告,歡呼雀躍,共同慶幸。岸上砂石都是純金,怪鳥很多,形態不一,見了人也不驚飛。眾人肚子餓了就捕食怪鳥,像吃鵝肉一樣,味道特別美。到了夜裡圍著船的都是鬼,瞅啾地叫個不停,天亮了才消失,天黑了又是老樣子。
住了半年,人漸漸與鬼熟悉了,還可對話。鬼於是說:「這裡離中國有幾千里。我們以前陷入落漈,屍體漂流到這兒,離家遙遠,連通夢都無路。但長時間棲息在這裡,十分瞭解海洋潮汐的規律。大概每三十年,落漈平滿一次.現屈指算來,一兩個月後就該平滿了。你們趕快修補船隻,也許能活著回去。」
眾人非常感謝這番指教。有人就問道:「我們吃的像鵝一樣的鳥,是什麼鳥啊?」鬼回答道:「這不是鳥,也是鬼,在這時間長了,精氣消磨掉,就變成現在這種樣子了。」眾人都為它們歎息不已。於是各自操起斧子,連夜修補破船。
船剛修好,落漈果然已平滿,與海水沒有分離。一眾人歡聲雷動,推船下水,升帆準備出發。群鬼聚集在一塊兒哭著送他們,又爭著拿岸上金沙相贈,並叮嚀道:「回去後不要忘了我們,希望轉告老鄉,好好作佛事,為我們超度。」眾人爭著答應。揚帆破浪,船行了二日一夜,到達福建金門。眾人懷念鬼的情意,可憐它們的墮落,就一起出資作水陸道場,訪問他們的家,救濟安撫其家人。又分掉所剩的金子,每人擁有上萬資產,都成為富翁。」
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低落,沾濕了身下的綠草。故事是很久很久以前奶奶講給她聽的。抬著頭,對著天空。奶奶,你可曾聽見,你可曾聽見,孫女長大了,也能給你講故事了。你聽見了嗎?這故事,是你曾經講過的,你可曾還記得。
淚水糊了眼睛。奶奶死在了她前世二十三歲那年。老人一輩子都是樂天派。別人都說她奶奶有些傻乎乎的,年輕的時候被爺爺欺負打罵也不還口不還手,老了跟著爺爺去了鎮上做生意。苦日子慢慢熬到了頭。兩個老人憑藉著爺爺的手藝,總算是賺了些錢,在鎮上買了房子,奶奶說家裡沒有一個好一點的櫃子,爺爺許諾。過年手頭上錢寬鬆些,就叫人給你打造一個,她還猶記得,那天奶奶特別開心。一個勁的在她耳邊說個沒完,小小的有些炫耀。她有些不耐。回家的時候,她從鎮上自己的房間忘到爺爺奶奶的房間,爺爺正在打趣奶奶,奶奶樂呵呵的笑著。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她奶奶,那一天,也是她最後悔的一天,因為覺得奶奶有些呱噪,她一整天都沒有開口叫過奶奶。晚上八點,她正躺在床上看著小說,爺爺打來電話,說奶奶沒了。林淺真的不想去回憶,回憶那大腦一瞬間的空白,她是想不明白,幾個小時前還活蹦亂跳,喜滋滋笑著的奶奶,怎麼說沒就沒了,肯定是在騙人,肯定是她聽錯了,慌亂的穿上衣服,那一晚很亂。是林淺的心很亂,當奶奶被汽車運回家。望著那僵硬的人,那張有些犯紫的臉。是她二十三年來,最為熟悉不過的臉。緩緩的閉上眼睛,胸腔裡那還微弱跳動的心。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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