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愛情與友情的深度(一) 文 / 天空的淚滴
安茜不知自己到底想怎樣!她唯有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腦中唯一的信念就是必須,立碼,盡快的離開這裡,不讓校園拱橋上的一幕印上腦海!她要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不想讓那雨中相擁的情景來刺激本已脆弱的神經!她不想那心再痛徹肺腑!然而,卻事與願違!越是不想的事情偏偏要發生!越是不讓留在腦海卻偏偏根深蒂固!越是不想痛徹心扉,它卻讓你痛徹身體的每一個個感官!
那雨中的,橋上的畫面,跳動在安茜眼前,毅君對雨桐說的話,響在耳邊,讓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是毅君變心了還是雨桐橫刀奪愛?電影院裡的溫情相處以及沙灘上毅君緊握自己的手,讓她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雨桐奪走了自己心愛的人!但那毅君的話又說明了什麼?真是雨奪了自己的愛嗎?
「啊!好疼!」安茜放慢了腳步,雙手使勁的捶著自己頭顱。雨水,早已讓她的頭髮凌亂。淚好像是躲起來了,只有雨水順著髮絲往下滴,合著天空灑落的雨,洗滌著臉上的淚痕。
寬寬的河流印進了眼簾,那河水被風一吹,泛起了微波漣漪。河灘上的河沙已被雨水凝成了一片沙泥,裸露在沙土外的石頭被雨水沖洗的乾乾淨淨,但雨水滴下,濺起了沙泥又覆蓋了上去。
前面的那一片沙灘好熟悉!那裡的河沙好像跟其他的不一樣,是哪裡不一樣呢?是毅君在那裡留下的體溫吧?時間和雨水已經沖洗掉了毅君躺在上面的印痕,他的體溫沖不走吧?安茜蹲下身子,用手抓起地上的沙泥,毅君的頭枕在這裡!又伸手抓起了左邊的沙泥,手在這裡!
「毅君!毅君!……」安茜手中的沙泥掉落沙灘,她無力的癱坐在沙灘上,嘴裡喃喃輕叫著毅君,淚傾湧而下,就好像要跟雨水比賽。
「難道你真的不懂我對你的情意?我放棄一個女孩子的矜持,用親密的肢體語言向你表白!我為你欠下也許這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而不告訴你,只想你能像我愛你那樣來愛我,只想不讓你生活在愧疚中!為什麼?為什麼我在你的心中是那樣的不堪?」
流淚哭訴的安茜突然覺得不一樣了,是雨停了嗎?看向微波漪漪的河面,雨滴依然讓河水呈一圈圈的水環!為什麼頭上沒有雨水落下了?安茜抬起流淚的眼,往上看了看。她看見了一把黑黑的傘,正撐在自己的頭頂,再看,一身深藍色的筆挺西服,再往上,一張標準的中國膚色的臉呈現在了眼前,還是那一頭平頭,一雙展現男性魅力的大眼正腑視著安茜,面無表情的看著安茜滿臉的淚水加雨水,眼睛冷冷酷酷。一張妖紅的嘴唇高傲的緊閉著,除了拿傘的手,另一隻手則插進褲兜,不發一言,好像他只負責給安茜遮雨,而安茜的傷心流淚與他無關。(事實上,確實也與他無關)
「張恆易!」一個名字從心中憶起。她激動的跳了起來,以至於頭被張恆易打著的雨傘的傘骨尖碰了。她顧
看)、[書網審美!「賣身契我是沒有!誒!你難道是過河拆橋的小人嗎?如果是,我無話可說!」
正準備逃離的安茜被身後的話定住了!過河拆橋!小人!這些都跟她的行為和人格沾不上邊!但,要是自己不守承諾,那自己就是實打實過河拆橋,就是小人!她氣惱的望著河面,淚又滾滾落下。
「走吧!我送你回家!」張恆易又將傘遮住了安茜的頭。安茜一言不發,向河邊的公路走去。還是那輛轎車停靠在路邊。張恆易大步走在了安茜的前面,打開了後排座的車門。安茜坐了上去。就在張恆易即將關車門的時候,安茜一眼瞧見了那深藍色的西褲腳邊,沾了很多黃黃的泥沙。那雙原本臻亮的皮鞋,此時也是裹滿了黃黃的泥沙。安茜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絲燥動,一絲不安,一絲疑惑,也夾帶著一絲感動。她雖然不知道張恆易為何會到河灘,也不知道他此次的目的,但看見褲腳邊和皮鞋上的泥沙,以及右邊被雨淋濕的肩旁,心裡還是升起一股感激!至少,他的肩旁是因為自己才給雨淋濕的!因為,她一直走在張恆易的左邊!
「哼!不過是想我還清欠他的債而已!他那樣的人難道還會有什麼善心不成?」安茜想起一個赫赫有名的恆易機電公司的總裁,竟然會敲詐被他幫助的一個學生的血汗錢,還獅子大開口。如今又總是開口閉口的欠債,還債,像這樣的人,又豈會有這樣的好心?安茜想著,剛剛的感激之色被心中的怒火覆蓋,一雙大大的眼裡充滿了怒火,死死的盯著張恆易的背。
「該死的女人,又怎麼啦?」也許是感覺到安茜憤怒的目光,張恆易抬頭看了看後視鏡,果見安茜瞪著他的眼裡露出怒火。這下他的火也上來了:「你這個不知好歹,不知報恩,不知死活的蠢女人,用那雙牛眼瞪著我幹嘛?瞪就瞪嘛,你還擁那樣的眼神!誒!真以為我欠你什麼了?」張恆易生著氣罵著安茜,精神一個分散,差點和對面穿過來了一輛別克轎車親密接吻。還好張恆易急中生智,猛地一踩煞車,避免了一起交通事故。
坐在後座的安茜被緊急煞車的慣性彈得蹦了起來,頭撞上了車頂,然後身子又被慣性往前送,站立不穩的安茜又撞上了張恆易駕駛椅的椅背上。要不是張恆易身子向車前屈彎,安茜就撞上張恆易的背了!
「喂!你幹什麼?」安茜驚魂未定,大喊道。
「幹什麼!你說要幹什麼?」張恆易將車拐出車道,停在路邊,扭過頭來吼道:「你用你那雙死牛眼睛,怒火沖天的瞪我幹嘛?我什麼地方得罪你啦?還是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啦?值得你用那牛……你那火火的眼瞪我?」看見安茜眼裡轉著淚水,張恆易那句「死牛眼」改成了「火火的眼」。
雖然他也不知為什麼要偷偷的關注著她,為什麼見她流著淚飛跑在大街上,就感覺心裡莫名其妙不安。見她跑到河邊又善心大發的怕她做傻事。他為什麼?為什麼會為她踏上那雨濕的沙灘?為她讓自己才買的一萬多的西褲沾上沙泥?為什麼會為她淋濕自己的肩旁?她究竟是自己的誰?她又有什麼資格值得自己這樣去對待?這些問題他自己回答不了自己,安茜眼中的怒火引燃了他因自己無法回答而引起的心火。心火讓他控制不住向安茜大發雷霆。但安茜的那一雙轉動著的淚眼澆滅了他為之煩躁的心火。語氣變了,關懷露出來了:「你沒事吧?撞疼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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